正文  第29章 心口的朱砂痣(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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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擦著阮崢淚水狼籍的臉,解釋說:“這幾天在忙基金會的事,沒給你電話,是怕自己嘴欠立刻告訴你,沒了驚喜。我也憋得難受,真的,你摸摸。”說罷,他抻著阮崢的手摸到自己腿間。灼熱的溫度讓男孩羞窘地立刻縮回手,紅彤彤的眼睛還抽出間暇剜了他一眼,不過,淚水還是漸漸收住了。徐穎笑著,拉起他的左腳放在自己懷裏,一根腳趾一根腳趾的描畫。漸漸手下不老實,描到了腳心處,細細勾勒,惹得阮崢嗚嗚咿咿左右躲閃,似是而非的欲拒還迎。徐穎哪裏受得這般光景,他抓起懷裏跳脫的腳丫,一把把阮崢抻到身下,覆蓋住他,暗啞笑道:“我知道你想我了,小乖,他也想你。”說罷,用下麵頂了頂阮崢,親上他露珠一樣的嘴唇。
    昏天黑地的一番狂浪,阮崢險要溺斃在他連篇累牘的溫柔裏。不知過了多久,徐穎收住身下攻勢,淋漓盡數泄進阮崢體內。嘴唇裏含著他的一小片耳垂,喘息地笑著低語:“早晚死在你身上。”阮崢早已通體桃粉,神識昏聵,一汪水懸在眼眶,將落未落的濡濕兩扇睫毛,微微顫著,濃得化不開的脆弱灼豔。徐穎舌頭來回撥弄薄軟耳垂,啞著嗓子繼續說:“說啊,你還沒表示呢,我費這麼大力,你怎麼犒勞我,嗯?”就著相連的姿勢,他狎昵地頂弄幾下。
    阮崢幾乎要把臉埋進床墊裏了,五內似是燃起了一團糯糯的文火,和前兩天的煨燉煎熬不同,這次成了烘焙,要把他烤成芳香四溢的櫻桃蛋糕。他軟著聲音:“我,我,我願意。”徐穎不樂意了,又惡意動著腰,一下一下地懲罰似的緩慢夯砸:“別說半句話,我的心和肝都讓你快扯斷了,願意什麼,說出來,我要聽。”
    阮崢費力地挪了下身子,隔了半晌,似是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和勇氣,聲音裏揉進了蕩氣回腸的溫軟,他低低的一字一字的說:“跟著你,一,生,一,世。”徐穎懸空的身子被誰點燃了一般,撒了歡地把快樂花火噴撒下來,讓兩個人同時都燒成了淋漓謝落的火點子,劃著快樂的光弧,劈啪作響。
    折騰到半夜,反正第二天也不用早起,倆人從容地清洗談笑,訴不完的綿綿情話,皮膚上按了吸鐵石似的不願意離開半分。當阮崢終於倦極偎在徐穎懷裏睡著的時候,天邊剛剛露出些透明的日影兒來。
    徐穎很困了,手在阮崢柔軟的腰腹輕緩撫摩,腦子裏卻興奮得如同沸水般翻騰,各種版本的阻隔預演似的冒著熱泡翻滾上來,想得頭痛了,閉上眼,索性由著腦子混混沌沌的翻騰去,把自己隔離出來,休憩去了。
    睡到次日下午,阮崢在徐穎懷裏醒來,屋子一片溫暖的靜寂。厚重的窗簾很敬業的把日光擋在窗外,隻有一兩絲頑強地湧了進來,在淺色的地毯上凝出兩個光斑。他輕輕拿開徐穎的手,準備下床洗漱。這時,身後的鼻息打亂了次序般清淺的蘇醒了。他回頭,在暗沉裏看上去,正碰上徐穎熠熠的眸光,獵豹般凜凜犀利。兩人同時湊向對方,默契地在彼此嘴唇上輕點。“Morning。”徐穎溫磁的低音在兩人鼻息間脈脈回蕩。又是一天,於兩人而言,這是嶄新的起始。
    拉開窗簾,日光海浪般洶湧澎湃拍岸而來,兩個人立在那裏,清淩得像兩顆映著灼灼光華的水珠。徐穎摟他在身前,把下巴放在少年發旋上,一同齊齊看向窗外蓄著滿池豔陽的春水。野鴨子雙雙對對地悠遊鳧過,岸邊綠柳蔭蔭,透綠的枝條輕紗似的在水麵撫蕩,搗出一圈圈沾染著光暈的漣漪。那柳條兒搖啊搖的,便搖出了瞬息的四季年輪。
    轉眼,年底了。
    徐美麗踩著輕盈的步子走入97的大堂,這家位於城北的分店再有一個月就開張了。空氣中飄蕩著混雜的化學分子的氣味,她轉身對負責施工的劉政說:“空氣淨化還是不夠,還得再做一次處理。到下個月9號的時候不能有一點這樣的刺鼻味道。”劉政點頭答沒問題。把所有的燈光打開,美麗審視每處燈光照射的角落,對不滿之處一一做出批示,讓劉政進行修正。等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她深呼吸冬季幹燥清冽的空氣:“還是外麵空氣好,”轉頭對劉政嫣然一笑:“行了,大晚上的還要讓你跑這麼遠,辛苦了,我做東咱們去唐會宵夜去。”劉政嚇得趕忙推辭:“大小姐,饒了我吧,我還要去前邊的A區看看,今天張特助說那邊幾處洗手間的管道有問題。回頭咱們再吃,小弟心領了。”徐美麗笑著和他作別,兩人分頭開車離去。
    美麗上了六環高速入口,打開手機,輸入號碼,屏幕顯示對方正在城裏的中軸路上移動。她撥過去,很長時間的音樂過去,沒人接聽,再次打開追蹤,光點在城市酒店停下。合上電話,她抿嘴一笑。“這個高翔,高翔啊,壞種。”她甜蜜心酸的碎碎念。
    美麗是在一次娛樂圈聚會上發現這隻小獵豹的,危險桀驁的野生動物。讓她在第一次見麵的那刻起便潰不成軍。高翔的眉眼很近,濃眉下銳利的眼睛閃出生人勿近的冷光,比自己還小三歲,卻有著滄桑風塵留下的得心應手的冷漠和防備。聽圈裏的朋友洪姐說這是個混跡七年而不得誌的天才。早先甚至被大名鼎鼎的四爺包養過。那時他才是個十六歲少年,當時不知為何讓美麗想起阮崢,他媽的,全是這種戲碼,就沒點新鮮的,她咬牙,對洪姐說給我介紹介紹。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在喧囂燦烈的水晶燈下捕捉到對方。私下裏,美麗坦然對高翔說你可以說是包養,也可以說是利用,隨便怎麼想,但是我要你是我的。年輕男人意外地挑高一道眉,如果我是gay你也不介意?美麗抬高下巴,像隻高傲尊貴的母獸:“不用嚇唬我,我見的gay多了,這點鑒別能力還是有的。即使你是,我也能把你掰直了。”高翔看著眼前橫媚芬芳的女人眼神裏閃過玩味。
    其實,接觸時間長了之後,美麗知道高翔為什麼一直不得誌,太過鋒利的東西在這個圈子是不被允許的,在沒被磨圓之前,才華是廉價的附屬品。畢竟,這已經不是純樸的青銅年代,現在的遊戲都是在開始之前已經把得失的算盤撥得天響,計算精準到小數點後的第一萬位。所謂的包養傳言也是那黑白縱橫的四爺在铩羽而歸後故意散播出來的,無非是為了搞臭他。兩個人在相識兩個月後同居,是在美麗風景迷人的海濱路別墅。高翔在入住的第一天嘲弄地在美麗耳邊說:“這算不算包養呢?美麗大小姐。”美麗用手揉著他矯健的胸膛,煙雨迷蒙的眼睛泛著脈脈波光,睇住他,微勾唇畔,踮起腳堵上他桀驁而厚潤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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