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終於順暢了，剛剛就像有一雙手扼製住了她的喉嚨，她覺得自己的肺已經四分五裂。腦子裏積存了很多水，但現在清醒了，有人打開了閘門，排盡了水。她終於感覺到身體還是她自己的身體，意識還是她本身的意識。
    她漸漸地睜開了眼，光線從縫隙流入她的眼。死寂的瞳孔裏終於有了一抹亮光，就像迷霧森裏中終於開出了一朵清新的花。
    她用手揉了揉眼，手掌撐起地麵，坐了起來。她打量著四周的一切，燈光，耀眼，金碧輝煌，男人，女人……一係列的詞在她腦海裏漂過。
    “你是誰？”曉茹在看到花月夜後警醒地問。
    “這話應該是本宮問你吧，這裏可是本宮的地盤。”花月夜離開了男子的懷抱，纖手拂過青絲，俯視著曉茹。
    “你的地盤？我記得……我記得我好像從山上掉下來，我應該在海裏啊。”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曉茹驚訝與慌張地研究著周圍。
    “這裏就是海底城，月宮。”
    “你是這裏主人？”曉茹問。
    “沒錯。”花月夜眉尖輕挑，刻意掩蓋了不解，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才能回去？”曉茹舒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是這裏的主人，那麼一定知道。
    “回去？嗬，本宮的地盤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花月夜怒嗬一聲，卻也不失嬌媚。
    “不然你想幹什麼？”
    花月夜仰首長笑，她想幹什麼？這裏是她的地盤，她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就算是國王，在這裏也要看她三分顏色。笑過之後，花月夜凝眉思索，眯起細長的鳳眼。
    “正好本宮無聊，我們來打個賭吧。”
    “打賭？”花月夜的話在她聽來簡直是無理取鬧，她隻是失足掉下來而已。她自己還有事呢，答應過瑞瑞三天內回去，鬼知道她已經昏了多久。
    “是。”曉茹在花月夜的臉上看到了蛇蠍般的笑容，笑容像是一個預謀，在黑夜裏展開的預謀。花月夜揮手，彩袖下多了一張方桌，方桌上立著兩個茶杯，杯中充盈著不明的液體。
    “幹什麼？”曉茹對花月夜的舉動十分不解。
    “你麵前有兩杯水，一杯有毒，一杯沒有。你選一碗，然後喝下去。”花月夜說著，字腔越來越重。
    “你有毛病啊，我幹什麼要做這種事。”花月夜的行為惹惱了曉茹，她直接站起來，想離開這個讓人感覺不好的地方，花月夜立刻使了個眼色，旁邊走上兩個類似於蝦兵的人，按倒了笑容，她的臉貼著冰涼的地麵，感覺就像有海水在滲入她的皮膚。
    “是你選，還是本宮替你選，你自己抉擇吧。”花月夜麵無表情，曉茹的行為也確實另她不悅。
    曉茹咬著牙，卻也無能為力。她努力掙紮了兩下，卻毫無作用。憤恨的眼神望向花月夜，卻無奈動彈不得。罵天不開眼，為什麼總讓她遇到這種事。猶豫了再三，她隻有做了決定。
    “我自己來，放開。”她怒吼了一聲，花月夜再次使了個眼神，兩人放開了曉茹。她活動了手臂，走向方桌。剛想下手卻又抬起，意誌躊躇不定。她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在顫抖，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