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最好還是有所覺悟。”他說。
    “那是個誤會，其實。。。。。”曉茹趕緊解釋，雖然她知道作用不大。
    “本皇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到毒潭裏浸泡三天，二是到囚牢裏待上五天，選一個吧。”
    “毒潭？那是什麼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問。
    “各種毒物會集的潭水，而且那潭水是千年冰潭化開的冰水。”
    “我有沒有第三個選擇。”她已經開始低聲下氣地問了。
    “侍寢怎麼樣？”他分明是傲慢無禮的口氣，明擺著她最不可能選這一項，這次真是逃不掉了。
    “我選二。”這樣做選擇真是讓人極其悲憤的，是個正常的人都會選二，看來他是有心將她囚禁幾天。
    “好，囚牢裏本皇已經打過招呼了，你直接去就行。此後五天內本皇不想再看到你的臉。”說完他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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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可以走到了路，她卻走到了天黑。就算是踢了一天的石子好不容易忐忑到了囚牢，又怎麼樣。害怕就算害怕，不情願還是不情願。
    “茹妃請這邊。”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穿的跟魚鱗似的男人過來引路。走進去才發現，這場景看的好生眼熟。可以說，我是第二次進監獄了吧。他帶領她到一個奇異的房間，房間內被分成許多小格，每格都是被透明的薄膜包被著的，如果不是正對陽光，也許你並不能發現。
    突然，薄膜張開了一個小口，正好一個人的大小。於是，她很自覺地走了進去。待到薄膜合上，剛剛那名侍衛發出淡淡綠光，然後灰化飄走。此時的她也在漸漸飄起，腳下騰空的感覺讓她慌張不已，總覺得失去了最後一絲依靠。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裏浮現了什麼不好的畫麵，親王府，皇湛，觀看行刑，這些關鍵詞讓她不寒而栗。她還能夠清晰地記得那些人在空中被攪碎的畫麵，她該不會是吧。大概不會，不然也用不了五天了。
    就在她剛放心下來的時候，麵前突然閃過一道電光。啪的一聲，她的身上像是給擊過一道般的，撕心裂肺地開始疼痛，然後是酥麻。她看不見血，看不見自己猙獰的表情，甚至於感受不到自覺的眼淚流過的痕跡。隻是啊啊的，一聲蓋過一聲地叫著，嘶嚷著。
    兩日過去，她已然確定沒有人會來救她了。隻覺得天地間隻剩下蓬頭垢麵的她而已，她已經懶得喊出聲了，每痛一下，她隻會抓緊自己的衣擺，咬緊下唇，越來越緊。當感覺到鮮血流動的時候，她才知道我沒有麻木，她還活著，她要活著。
    一道道電光，一聲聲悶響。僅有這些提示著她時間在過去，否則她會認為時間凝固了，而我隻能囚於深鎖之中受萬年之苦。眼皮還在無力地打著顫，呼吸一深一淺且顯得有些抽搐，隻有這些疼痛像巴掌一樣打的人不得安生。
    漸漸地，人越來越像是被抽幹的。一個不注意，頭就有向下傾斜的欲望。就好像犯困一樣往下衝著。一下，兩下。。幾下過後終於忍不住，人的意誌永遠是這麼脆弱，如果你不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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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告國王，茹妃昏死在牢裏。”來人風急火燎地向國王稟告，這件事可大可小。
    “昏了？”背對著來人，隨手一揮，桌麵上的羊皮卷自動收起。
    “是，請問國王要如何處置。”皇湛的食指在桌麵輕扣了兩下，又伸直燭台上一劃，燭火泯滅。
    “那麼。。去問長老，按他的意思辦好了。”
    “是。”來人彎下腰身，緊接著就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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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眼，她已經回到寢宮，正躺在龍鳳雙戲的絲裘軟被下。躺在那，怔怔地睜著雙眼，一動不動。此時一動，必然會引痛至全身。接下來的兩日內，她就如一株枯萎的植物般靜躺於房內。寧祈，這是你最後留給我的禮物嗎？說什麼城府是假的吧，解決了瑢燕再讓她來收拾爛攤子才是實際問題。
    兩日前她困在牢裏，萬般無奈的時刻她告訴自己賭一把。皇湛把她關進囚牢，不可能一聲不響地任她生死，他是不是有心讓她死掉，會不會任由她暈在牢裏不聞不問，那就賭一把好了。
    兩日過去，現在的她下床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不過要論速度，也隻能趕得上念過七旬的老婆婆了。起身，梳洗。。一切都經人照料好之後，她顫顫巍巍地出宮了。
    剛出門準備調劑下心情，結果就看見了煞風景的人。除了那個黑臉陰刹國王，還有誰有此等毀滅的力量。她咽了咽氣，把心中的憤怒酸楚以及五味雜全的心情吞沒在胸口。站在原地，等著他過去她好再繞路走。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就直接朝著她站定的方向走來。步伐穩健有力，任何人都不能扭轉他的方向。三步並兩步的，他疾步走到我的麵前。從手掌幻化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到她的麵前。
    她眨了眨眼。“這是什麼？”
    “藥。”藥！難道刑罰還不夠，直接送毒藥害死我嗎？她真想這麼直接問他，但這些都是隱忍下來的話。
    “傷藥。”他見她的表情，又解釋道。
    “哈？”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差點沒笑出來。給她送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操乾要我給你的。”說完往她手裏一塞，轉身舉步而去。她的表情還真是讓人感到不快，她那一臉嘲笑自己所做之事的表情算什麼？皇湛想。
    由於敗了興致，她覺得此日的風景也無端可看。握了握手中的瓶子，再看了看走遠的人，慢悠悠地轉身走回。操乾，你也隻會在事後送藥了是嗎？她搖了搖頭，嗬，她還有什麼好怪及別人的，難道她還整日做著有人幫她的白日夢嗎？真是可笑。
    回到寢宮，她把侍女們都支開出去。獨留她一人在房間內，一個人對著瓶子發呆。她站在鬆石地麵上，雙指請捏瓶身，用手拉遠，直到手臂伸直。這樣，她就和瓶子保持了一個最遠的直線距離。
    她拉長了眼睛，細細地看著。搖晃了兩下瓶身，突然間鬆手。啪，毫無預兆的，物體碎裂在地麵的聲音響起，回蕩在整個房間。光潔如水的液體汩汩流出，繼續蔓延。她拍了拍手，走回床繼續她的下一個安逸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