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在閨房內整理著雜物，都是因為那個國王才害的她連細軟都沒來得及收拾就和他回宮了。他說的倒是好聽，到了宮裏自然少不了她的。那麼，她現在是在幹什麼？
    她氣不打一處來，把手上的枕頭一扔。猛地向木椅上一靠，發出咯吱的響聲。她雙手用力在椅架上狠命地垂了幾下，咚咚咚地像敲響了戰鼓一般。
    “死國王，看有朝一日，你栽在我手裏，看我怎麼治你。”她雙掌向從胸前緩緩壓了下去，肚中的怒火又要被壓下去的勢頭，眼看就要成功時。
    “小茹侍女接旨。”這娘娘腔地一喊，讓原本快要平息的火焰再次點燃。她一拍椅子，站了起來。麵目猙獰地你著來人。
    “宣你個。。。。。”再最後一個字還未發聲之前她就愣住了，看著來人的陣仗，隻能用氣勢磅礴四個字來形容。她眨了眨眼，在大腦還未做出指示下一步之前她就直接跪了下去。
    “吾皇恩詔，因小茹侍女聰明乖巧，隨駕有功。深得本皇之意，特此賜予綾羅綢緞十六匹，金銀玉器首飾二十件，貢品胭脂水粉十。。。。。。。檀木雕花椅兩把，紅木鑲金桌一張。。。。。欽此謝恩”
    開始由於始料未及他竟然記著這事而感到驚訝，隨後對他的賞賜範圍之廣而感歎，最後剩下的隻有無語。“謝主隆恩。”
    她伸出雙手，那人將黃卷輕輕托於她兩手之上。咯咯咯地看著她笑，他笑的讓人一頭霧水。賞賜的是她，你笑什麼啊。
    “哎呀，小茹侍女啊。國王還未曾關心過一個侍女呢，看來國王真的很喜歡你啊。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臉上露出陰惡瘮人的笑容，就像有意在暗示什麼。
    她見他一臉猥瑣的苗頭不由地皺了幾分眉，明白了他笑的深意了。隨手從賞賜的金銀珠寶裏摸出一件隨意塞到他手裏，卻是扭著頭不願見到他滿懷深意的臉“勞煩大人了。”
    “不煩，不煩。為國王辦事，怎會煩呢？”他的笑摻雜著鼻音，讓人聽的想揮他一拳。“哦對了，國王還讓你去一趟。跟她來吧。”
    “那還請大人帶路。”她對他憋出一個笑容，待他轉身時，她翻了個白眼，泄了氣。帶著不情願的心跟在他後麵，盡量把目光離他很遠，以免影響心情。
    一路上隻能聽見雜遝的腳步聲，好不容易看見了國王的身影。斜日餘暉之中，雲蒸霞蔚，楊柳依依，湖水如練，恰似山水長卷。他正和長老悠然自得的對弈。
    “將軍。”隨著這一句話從國王嘴裏說出來時，她全身一震。停步在了原地。倒不是這句話有什麼特殊，而是他的口吻迸射出了殺氣。
    “國王好棋技，臣甘拜下風。”他們察覺到周圍多出來兩人，目光齊刷刷地偷了過來。然後又收了回去。
    國王正用手擺弄著白玉棋子，隻有對麵的長老凝重地望著他。
    “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本皇的隨駕侍女。”
    再她聽到這句話好一會後，才確定是對她說的。因為旁下無人，方才領路的人已走，剩下的隻有她幹站在那。
    不知為何，她初聽這句話時覺得慌亂不已。直到他再次開口。“從今天開始，你來服侍長老。”她的心情才轉變為驚奇。不僅是她，長老臉上的神色也是變了又變，最終臉上的肅然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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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的雲朵如淡抹寫意，托住快要泄下的落日餘暉。托的滿手鮮紅卻不願放手，任血色如藤蔓蔓延。古樹旁的半月池塘水平如鏡，波光鑠金，蕩漾著四周暗淺的倒影。仿佛在詭異地笑著，極力吞噬著世界。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時而近，時而遠。一個麵如鐵，一個平如鏡。清風拂過，衣角微微揚起，長發在透明的空氣中隨意舞動。彼時，女子的臉上有一絲按耐不住的神色。
    “喂，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站定不動，散發著怒氣問他。
    “什麼？”從他的口中可以明顯覺察到不願理睬的氣息。
    “換來換去很好玩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
    “那如果我偏要管呢？”他覺得這個女子確是不知好歹。他倒是想看看。。。。。哼。
    風掠過的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脖子被隻手掌扣住，讓人疼痛的不能呼吸。
    她睜大了眼睛。惶恐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眼睛漸漸眯起。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手在用力地慌亂拍打著，卻傷不到他一毫。她感覺四周的物是人非，世界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邊框。
    她正感覺差不多要昏過去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鬆了些。腳跟終於抓緊了地麵，但仍舊留有窒息的感覺。
    “咳咳。。。”她佝著腰，用力拍打著胸前。餘光毒視著旁邊的人。此仇不報非女子。
    她一手托著腰，一手拍著胸。勉強直起腰來。用手按在胸前捋了下去，長舒了口氣，盡量讓神色緩和些。再而轉頭，鎮定地望著他。
    “長老這是何意？”她麵帶厲色質問著他。
    “我做什麼你管的了嗎？”他沒有抬眼正視她，隻是淡然地用這句來打發她。
    她咬牙切齒地笑笑。對，她管不了。管不了？倒是讓你看看。
    眼珠不懷好意地轉了兩圈，她臉上多了一條嫵媚的笑容。用手卷動著發梢，漸漸滑下。邁著輕巧婀娜的步子向他走去。
    他見她變臉變的倒是挺快，甩出了鄙夷的臉色後。背對著她，不屑一看。
    “我告訴你，你別想。。。。”話未說完，隻聽見嘭的一聲落水聲響起，水花四濺。一雙手在湖麵慌亂地拍打，不時冒出腦袋。
    她提起裙擺，伸著腳站在原地。小人得誌的模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話可絕對不適合她。仇嘛，就應該趁記著的時候報。十年之後，鬼才記這陳年舊事呢。
    “喂，你。。。敢。。把。。。。喂。。。。把我弄。。。。上來啊。”她正對著湖麵，卻不露一絲餘光給他，仿若在品賞這夏夜平湖月色。眼角一挑，初見月桂未綻。輕步踱去，食指微伸，淺撫枝梢花落。雙眼微鬆，櫻色唇瓣微微揚起。她耳旁分明聽得見咕嚕咕嚕，水灌進口中的聲音，但她不予理睬。自顧自地把玩這好景色。
    “喂。。。。快把。。。我。。。。”
    “你。。。信不。。信。。”
    “你先。。。救我。。。上。。。來。。。再說。。。。。”這句話後她沒有再聽見叫喊聲，隻有撲騰在水中的掙紮聲音還依稀聽得見。她向湖麵望了一眼，一隻狗狗在水中扭動著。快要沉進湖麵，似乎力氣在它的身上漸漸消散。虧你還空有一身法力，連落水都不能自救。
    她歎了口氣，在岸邊活動了下筋骨，跳了下去。
    她又再一次地把一隻昏昏沉沉的狗背會閨房，隨手扯下一條浴巾包裹著它的身子。她看它閉著眼，做垂死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抱起它，走到浴池旁，試了試水溫。把它放了進去，用手試探了它的鼻息，呼吸還挺順暢，死不了。
    “你記住本姑娘今日教會你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襲。”她在它耳邊呢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