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第三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2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對了,晚姑娘,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想去哪裏呢?”既然已經出了紅玉樓,所以我又用了晚香玉這個名字。
“嗯,我跟沙晨要去畸零山去采藥,不知道風公子要去哪裏?”
“那真是巧啊,我也正要去畸零山去采藥,我師父每年都要我去畸零山去采藥,因為畸零山裏麵的地形氣候特殊所以總有些特別的藥材隻有在那裏才有的。既然這樣,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這風隱說的甚是興奮的說了一大堆,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我們想不想跟他一起去的時候才尷尬的停了下來問道:“不知道晚姑娘意下如何。”那神情甚是窘然,臉色也有些微紅。
看來這人甚少跟人打交道啊,一說起來就這麼興奮,我不好再當麵取笑他,於是就憋著笑道:“能與風公子同行是我們的榮幸。”
“那就這麼說定了。”風隱趕緊說道,“明天我們就一起啟程前往畸零山。”說完就趕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生怕我反悔似的。
“你幹嘛要答應他跟他一塊兒走啊,香兒,那家夥有什麼好啊,你一直跟他說話,還跟他笑,你都沒這麼跟我笑過。”這風隱剛一走,這裝了一路啞巴的楚沙晨便開始發難了。
哼,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先來了,這人在我麵前就這麼撒嬌裝小孩,一到人前就精的跟個猴似的,看我好騙是吧,哼,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我跟他誰說話跟誰笑是我自由,我就是覺得那風公子挺好的,長的雖然不是那麼帥吧,但是也是清秀讓人看的舒服,最重要的是人家風公子坦率,不像某些人,在人前一套,在人後又一套,欺騙別人的感情。”這楚沙晨一聽這個白了臉,那冷汗也霎時一顆顆的往外冒,心裏隻道糟糕,跟那些人周旋的時候忘了香兒還在旁邊看著一下子就把本性給露出來了,這下戲都白演了,同情也博不了了,於是隻能厚著臉皮道:“那些人怎麼能跟香兒比啊,我討厭他們,所以就不給他們好臉色啊,我喜歡香兒,這才跟香兒撒嬌啊,這怎麼能叫欺騙呢。”
一句話堵得我沒話說了,明知道他是在強詞奪理,卻不知道怎麼反駁,好,這個咱不計較,那‘毒手’的事情我得問清楚。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平複掉那想發作的氣,平心靜氣的問道:“你認識毒手。”雖是問話,那語氣卻是肯定的。
楚沙晨看了我一眼後就承認了。想了一下才道:
“我師父和褚淩在江湖上並稱‘妙手’和‘毒手’,一個善醫,一個善毒,他們倆的醫和毒在江湖上是可是江湖上稱第二是絕對沒人敢稱第一的,基本上所有的江湖人都知道他們的名號,可是卻鮮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的關係的人是更少。”
“那你師父叫什麼?”我直覺的知道,他們的秘密就在他們的名字上麵。
“我師父叫褚雲。”
褚雲?褚淩?“他們是兄弟?”我驚訝。
“是的。”楚沙晨一臉平靜。
“那他們為什麼要掩飾他們是兄弟的事實?”
“不知道,不僅如此江湖上還認為他們兩個是死對頭。”
“為什麼?”
“因為他們每年都要挑出一個月的時間來進行比試,一個下毒,一個解毒。所以人們就覺得他們彼此敵視,誰也不服誰。”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又是幹淨利落的三個字。
“風隱都不知道他們是兄弟,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兄弟的?”
“因為我曾經在師傅的山上看到過他,他們當時的關係很好。”
“他去找你師父幹嘛?”
“不知道?”還是這三個字。
“你知道什麼?”我翻白眼。
“我知道,香兒是我媳婦啊。”某人很興奮的道。
Pia某人被拍飛。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晨,一輛破破的馬車,哦不,說錯了,是一輛破破的驢車緩慢的在平坦的大道上行駛,不斷有馬車從它旁邊一閃而過,那些早晨路上趕路挑著扁擔進城的小販也一個個急匆匆的從旁邊經過,慢慢的把這輛驢車甩在身後。
終於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掀開車廂前還帶著補丁的紅配綠的破簾子問著前麵兩個趕車的人:“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坐馬車?坐馬車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輛破的不能再破的馬車?破馬車也算了,可是為什麼拉車的卻是頭驢,驢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就連走路的都比我們走的還快?”這一連串的為什麼砸的楚沙晨和風隱無言以對了。
誰讓他們之前花錢大手大腳,沒什麼理財觀念才導致了現在的囊中羞澀呢?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以對。
過了半晌,楚沙晨才諾諾的說,“香兒啊,你也知道啊,最近的手頭有點緊啊,實在是買不了什麼好馬車了,就連這匹驢也是店主看我們實在是急需才便宜出售的,你就暫時忍忍吧,”說到這裏楚沙晨幹笑了下,才接著道“再說了這車廂雖然俗氣了點,雖然破了點,雖然舊了點,這車雖然慢了點,可是遮風擋雨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慢了才走的穩啊,對你的病也有好處啊,是吧?”那表情是尷尬,是討好。那風隱也是坐在那裏臉色也不太自然的看著我。
一看這兩張無辜的,‘純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我是有氣無處發,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就碰到了這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唉,頭疼,昨天晚上吹了一夜的冷風,一大早就突然發現頭沉了很多,這回經他們一氣這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撐開車廂裏麵的毯子,不再理睬外麵的兩個‘傻瓜’。慢慢的就睡著了,任由那烏龜似的驢車慢慢的朝著畸零山的方向走去。
再一次醒來,我是被楚沙晨給搖醒的,那力道就像波浪一樣把我搖的是頭暈目眩,本來還想張口就罵的,誰知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他那雙焦急的眸子。那經典的三字經還未出口馬上就改成了:“沙晨,出什麼事了?”
“外麵有一批黑衣人把我們給包圍了,可能是為了魂花。人太多了,到時候,我跟風隱會盡力糾纏住他們,你就趁機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知道嗎?”他說話的速度很快,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楚沙晨也馬上就出了馬車幫風隱。
來不及消化風隱那種溫潤的男子竟然會武功這種事實,我就被迫的棄了了馬車跑出來了,因為有黑衣人進了車廂內。
這一出來我不禁呆了呆,十幾個黑衣人圍著風隱和楚沙晨鬥在了一起,地上還躺了好幾具黑衣人的身體,不知死活,而空氣中也飄蕩著紅色,黃色的紫色等各種顏色的彩霧,楚沙晨和風隱還在不斷地製造更多顏色的彩霧,不愧是那兩兄弟的徒弟,都是這麼的擅長下毒。我剛出來馬上就有幾個黑衣人就朝著我飛速的殺來了,風隱和楚沙晨被那些黑衣人纏的死死的,看到黑衣人往我這裏殺去,雖然心急卻也有心無力,隻能幹著急,總算我心裏開始慶幸我還是跟著紅宇斯學過輕功,馬上運起輕功逃命也。
馬車離自己越來越遠,楚沙晨和風隱也逐漸看不見了,可是追我的黑衣人卻始終在後麵緊追不舍,雖然他們的輕功不及自己,短時間內事追不上自己,可是卻也始終擺脫不了他們,更何況我畢竟沒有學什麼高深的內功,這長時間的輕功耗費幾乎快耗盡了我所有的內力。正當我快要力竭之時,
一聲尖銳的口哨突然從身後的黑衣人那裏傳來,馬上我的前麵就又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我心裏突然慘然想到,我命休也。然後就感覺一陣破風般的尖銳冰涼的東西插到了自己的心髒上,再然後我就從空中摔到了地上,可是奇跡般的我竟然不覺得疼,躺在冰涼的地上,不理那些逐漸走近我的黑衣人,我迷茫的想到,為什麼這些人一直這麼的跟著我的呢?他們不是為了魂花嗎,魂花又不在我這裏可是為什麼就這麼不放過我呢?難道,難道這些人的目標是…我嗎?
眼前突然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我感覺到那溫熱的血液在慢慢的往外流淌,我身體在慢慢的變冷,變硬,終於眼前黑成一片,心裏卻想著可惜還沒跟紅宇斯說過我喜歡他呢,好遺憾啊,好遺憾,那隻紅狐狸要是知道自己就這麼死了估計會很傷心吧,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歡我的,一直都知道的,本來想著等到下回再見麵的時候就會跟他表白的,可惜沒機會了。還有楚沙晨,那個小孩子,他估計看到我這樣會哭鼻子的吧,唉…
前世的時候我可不怕死,我可以拋下所有的人從高樓上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可是這回怎麼這麼怕呢?是的,我懼怕死亡,我不想死,我怕死,我死了他們會怎麼樣呢?我在掙紮著,不甘著,可是那身體還是慢慢的冰冷了下來,那黑暗還是撲天似的蓋了下來,耳邊再也沒了聲音,周圍安靜的可怕,我再也無力思考,這大概是對我輕視生命的報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