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番外 李狗蛋的隨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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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去馬廄裏喂馬,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做在馬廄旁邊的台階上坐著,走近了一看,這不是新來的小蒼蘭嗎。
隻見她坐在台階上,單手撐頭歪看著馬廄裏的馬出神。
“小姑娘,你在這裏坐著幹嘛呢?弄髒了你的衣服怎麼辦。”我對她說道。
她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向我,“你就是兩天前領我進來的那個小廝吧,你來喂馬嗎?”她好像絲毫不怕弄髒自己的衣服,依舊再那裏坐著一動不動,隻是用她那脆生生的聲音問我,她的聲音雖然顯得稚嫩,但那語氣卻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
“是啊,小姑娘,你在這裏坐著幹嘛呢?”我又問了她一遍,怕不是在紅香那裏受了委屈才跑到這裏來了吧,唉,可憐的孩子。
“沒事啊,隻是覺得屋裏悶的慌,出來散散步。不要叫我小姑娘了,我叫小蒼蘭,你叫我蒼蘭或者小蘭就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一想到我那爹爹給我起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楞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我跟她說吧,肯定會笑話我的,那名字多丟人啊,你說我不說吧,那不就傷了她的心?她的身世這麼可憐,我再這麼對她,估計她就更傷心了吧。
衡量了再三,猛一跺腳,我咬了咬牙,就道“我叫李狗蛋。”說就說吧,要笑就笑吧,我豁出去了。
果然,隻聽到“撲哧”一聲,那女孩笑了出來。我沮喪的皺著眉頭,再次的在心裏埋怨起爹爹,誰知那女孩又道:“狗蛋大哥,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你也沒必要這麼沮喪啊。人都說賤命好養活,可見你爹爹很愛你呢,而且在我們家鄉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多呢。”
啊,不會吧,這種名字也有好多人叫啊,真是不可思議。不過聽了她的話我還是很高興,不是因為她的安慰,而是她沒有像別的人一樣聽到我的名字就用鄙夷的眼神看我。她的眼睛在聽到我的名字時隻有真誠和那種打心底的愉悅,也許我的名字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吧。
她的眼睛總是像湖裏的水一樣,清澈透明。我不知道為什麼樓裏的人總說她的眼睛像妖精一樣充滿著勾人的妖媚,明明是這麼的單純,明明是這麼的……憂鬱。
“你想家了嗎?”我看著她那雙憂鬱的眸子忍不住的問道,她那憂鬱的眼神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沒有啊,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生活很無趣,不知道該怎麼活著。你看。這馬廄裏的馬被鎖在馬廄裏,出了馬廄還被人奴役,你說它會不會覺得悲傷,會不會也會覺得生活無趣呢?”她再次扭過頭看著馬廄裏的馬說道。
“嗬嗬,怎麼會呢小蘭,它隻是一匹馬而已,怎麼會覺得生活無趣呢,而且你又不是它又怎麼會知道覺得生活無趣呢。我倒是覺得它生活幸福的很哪。你看它每天不用為生計發愁,還不愁吃不愁穿,每天還有人專門為它打掃馬廄。唉,它的生活比我過的還滋潤呢呢,我還羨慕它呢。”我覺得她問地問題很奇怪,隻是本能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呢,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哪裏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我活可以為了替他們活著,也可以為了自己而活著,活著就是一種幸福了吧。”她低聲呢喃著,好像突然的茅塞頓開了,她抬起頭笑著對我說道:“狗蛋大哥謝謝你啊,我要回去了,不然紅香又該罵人了,下回我再來找你來玩啊。”說完就跑開了,臨走的那個笑臉像小蒼蘭花一樣純潔,燦爛。我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紅媽媽給她起名為小蒼蘭了,而且她的確是擔得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