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裏看見他們的人也當場石化。等回到座位上，大黃早已率先壓不住了：
    “怎麼回事兒啊？情侶裝？”
    李銘坐在後麵勉強將嘴裏的水咽了下去：
    “……外衣不錯。”
    習貫急得滿臉通紅：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兒！是我媽和他媽買的！”
    大黃吹了聲兒口哨，麵帶曖昧：
    “才認識幾天，連雙方家長都見過麵了？”說著，還用手去扯習貫的外套：
    “你這件比溫染小上一碼，他的比你的大上一碼。還想抵賴。”
    習貫頓生挫敗感，無力的垂下肩，不再辯解。
    一整天下來，連上課的老師都忍不住往那倆人身上看，更別提別人了。
    回到家，習貫就耍起了小脾氣。
    溫染吃完飯下去找他，林嵐和他媽媽去文化宮聽戲了，剛剛下樓。他將習貫摟進懷裏，盯著那皺成一團的臉：
    “怎麼，生氣了？”
    習貫不理他，無動於衷。
    “因為衣服的事兒？”
    習貫還是不理他，無動於衷。
    “是不是因為這事兒？”
    “……”
    “是不是？”
    “……”
    “是不是？”
    “……”
    溫染見習貫鐵了心不搭理自己，便耍起賴來，搖著他的胳膊，湊近習貫耳邊不斷重複：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以下省略N個）”
    習貫終於在第“N+1個是不是”中忍無可忍，一把掙開他的懷抱：
    “是是是是！你滿意了吧！！”
    溫染又再次摟過他，麵帶委屈：
    “我怎麼會滿意呢？你還在生氣……”
    習貫氣得不行，隻是瞪著他不言語。
    溫染的臉像翻書一樣快，在習貫臉上親了一口，笑起來：
    “管他們幹什麼，咱們穿咱們的，時間長了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再說，我們的事兒跟別人有什麼關係，以後的路還長，你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們是不可能長久的。”
    習貫望著他，一想到不能和這個人長久下去，心口便是一陣難忍的疼痛。想了想還是點頭，乖順不少：
    “我不在意了。”
    溫染摸著習貫的頭發，將他摟進懷裏，聲音帶著些許的欣慰：
    “習貫，我喜歡你。”
    習貫窩在他懷裏點頭，隻是更緊的抱住那人的腰。
    連續幾天下來，經過習貫溫染的堅持不懈，開他們玩笑的人倒也少了很多，漸漸習以為常。
    等到周六的時候，溫染被迫留下值日，習貫跟著他一起掃地，卻被眼前的一個人影兒擋住。他一抬頭，正對上於敏的分外有深意的目光。
    於敏垂了垂眼睛，抬起來已是一片晶亮：
    “能和我談談麼。”
    習貫望著她，沒什麼猶豫，點了點頭，和人一起出去了。
    林木森也在值日行列中，看到這一幕，隻是歎息著拍了拍溫染的肩。
    溫染倒是不在意，繼續專心於眼前的事兒。
    於敏帶著習貫上了天台，那裏本是不讓隨便進出的，但是因為於敏同學所在的班這周是值周班，連帶著也要打掃天台，所以她才借到了天台防盜大門的鑰匙，好說好歹保證周一早上一定還。
    習貫和於敏趴在欄杆上，因為太高，所以下麵的人倒是沒有注意。
    於敏隻是盯著習貫看，眼神熱烈，仿佛要將他熔化一般。
    習貫眼睛一直往下看。夕陽豔紅溫暖，下麵的人流熙熙攘攘，真是一片靜謐的景象。
    於敏又湊近了一步，才輕輕的開口：
    “習貫。從上次去公園玩兒一直到現在，我剛剛調整過心情。”
    頓了頓，她複又開口：
    “其實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
    習貫“嗯”了一聲兒，仍然沒有看她。漫不經心又顯得吊兒郎當，當時的於敏就是因為他這樣兒，帶著些特別和個性，才喜歡上這個人的。
    於敏也不追問，隻是等著他回答。而那個人在看見林木森溫染出來後，才慢慢轉過去，嘴角噙著一抹笑：
    “於敏，你知道答案的，不是麼。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於敏沒想到習貫能這麼直接，也沒想到他可以如此幹脆，震驚中隻是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瞪大雙眼：
    “是了……”她笑出來，心中十分悵然：
    “我也應該死心了……”
    等習貫下樓，就撞見坐在門口等著他的林木森和溫染。習貫什麼也沒說，悶悶不樂的。
    林木森見他蔫蔫兒的模樣，不由調侃他：
    “怎麼，被人給拒絕了？沒事兒，不還有溫染呢麼。”
    溫染瞪他一眼，目光狠戾。林木森被嚇了一跳，隻得吐吐舌頭，不再言語。
    晚上回家，習貫就借口不舒服，跑到了溫染家裏。溫染拉著他上了閣樓，坐在地毯上將他摟進懷裏。
    習貫吸吸鼻子，幹幹的笑著：
    “你生不生氣？要是你的話，一定很果斷吧？哪像我……”
    溫染歎息著將他摟得更緊，吻了吻他的眼瞼：
    “我都知道的。你就是你，不是別人，不用勉強自己。”
    習貫摟著他。心中漲得滿滿的。
    他是有些多愁傷感。一個女孩兒這樣喜歡自己，被拒絕後失魂落魄，，習貫做不到無動於衷。哪怕不喜歡她，也不禁跟著傷感。也真心希望，她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