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疑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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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靳月自雨幕中逃回去,全身上下像是被水侵泡過一般,不僅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衣服、褲子也緊貼在身上,鞋子倒像是儲水的罐子,凡是他走過之處,地上都會留下一汪水漬。他乍一出現在靳家,靳家上下都以為遇見了水鬼,一陣雞飛狗跳,有的逃跑,有的要降妖,有的竟去拿了法器……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才發現,原來本尊是靳月。靳家人不免啼笑皆非,身為陰陽家族後人的他們,本職雖說並不是抓妖驅鬼(抓妖驅鬼的是道士),但是也不至於被一個水鬼嚇雞飛狗跳吧?再者這個“水鬼”還是假的。
    老天爺似乎存心與靳月作對似的,待靳月一回到家裏,雨勢就慢慢變小,一會兒之後就挺了下來,漸漸的散去烏雲,陽光撥開了雲層,再一次普照大地。
    靳月見此一陣氣結,差一點要跳起來破口大罵老天爺,隻可惜因為他長時間被雨水侵泡得了重感冒已經沒有力氣去跳罵老天爺了,而不得不作罷,隻是在嘴裏不住的怒罵著。
    可能是因為生病變得脆弱,加上近日來的種種不順心的事,讓靳月覺得有甚是委屈,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隻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又豈會是那種懦弱的性格?
    如此告誡著自己,眼淚終於還是沒有沒骨氣的流下來。
    請了一天的病假,到了第三天,重感冒就痊愈了。然而老天的捉弄似乎還沒有完,也許是因為靳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罵老天爺的原因,所有老天爺想要以此懲罰一下靳月也不一定。
    不得不說這個城市總還是小的,不過是走在大馬路上,竟然也會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街上的車水馬龍像是停止一般,雙目觸及的隻有彼此,然而在那深邃的眼眸中盈滿的卻不是深情款款和柔情似水。
    靳月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要逃開,雖然事後一樣會唾棄自己,然而當下之急隻有逃開。
    萬舒允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靳月的手腕,一雙淡漠的眼睛死命的盯著靳月。
    靳月手腕被抓,無法逃離,隻能拚命的掙紮。
    “放、放手,放手!你想做、做什麼?”靳月掙紮著叫道,然而麵對萬舒允一緊張就變得口吃的習慣卻依然沒有改掉。
    “為什麼你要一直躲我?”萬舒允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冷問道。
    靳月用沒有被束縛的右手掰萬舒允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狡辯著答道:“我、我我哪有、哪有一直躲、躲你?你別自作多、多情了。”
    萬舒允冷哼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多了幾分,道:“那你剛剛見到我為什麼要逃跑?前天在超市也是一樣。”
    靳月一邊想盡辦法想要從萬舒允的手中掙脫,一邊狡辯道:“我哪有、哪有見到你就逃、逃跑?你以為、以為你是誰?我隻是、隻是突然想起有事罷了!”
    “哦?有這麼巧的事情?”萬舒允擺明了不相信。
    “當、當然!”
    “那你說話為什麼這麼結巴?難道還不是撒謊嗎?”
    “快、快放手啦!你知不知道很、很痛?”
    萬舒允悠悠的說:“我怕我一放手,你就會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逃竄而去。”
    “廢話!……快、快放手!我的手斷了,你、你要負責嗎?”靳月厲聲叫道。然而,平時本就掛著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笑臉害人於無形的他,生氣起來倒是完全沒有那個氣勢。
    “負責嗎?如果要是真的斷了,我倒是會負責的。但是你一個大男人的手,會這麼輕易的就斷掉嗎?”萬舒允絲毫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你、你怎麼會這麼、這麼無賴?”靳月氣結。
    “無賴?你不覺得這個詞語用在你自己身上比較恰當嗎?”萬舒允微微眯著雙眼,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危險的樣子。
    手腕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頭皮發麻、全身別扭,想要脫離完全沒有可能。靳月無力的說道:“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你、你到底想要怎樣?”
    經這樣一說,萬舒允才想起現在兩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抬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路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隱約還可以聽到他們在議論。
    “這兩個人怎麼了?打架嗎?要不要報警?”
    “我看不像,看起來倒像是小情侶鬧別扭一樣。”
    “小情侶?不是吧,怎麼看都是兩個男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討債的呢?”
    “你不知道嗎?現在的學生啊,也不知道怎麼了,兩個大男人總是曖昧不明的。”
    “同性戀?不會吧?”
    “你看!你看!哇!這兩個男的好帥啊!”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一對?”
    “你說他們誰攻誰受?”
    “不就是那個男的欺負那個男的嗎?我看還是報警好一點吧!真打起來可不得了呢!”
    “算了算了,我們別多管閑事了。”
    眾人議論紛紛,怎麼樣的話都有。
    萬舒允心下一個不留神,手上一鬆,靳月掙脫了他的強製,像飛一樣逃離他而去。等他回過神來,想要追卻已經來不及,不得不作罷。
    看著靳月逃去的方向,看了看空了的手,萬舒允發起了呆。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逃跑呢?
    自那天早上之後,他們的關係似乎變得很奇怪,雖然他自己覺得沒有什麼。但是似乎對於靳月來說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而他自己其實也知道前一天晚上他們實際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即使醉的再厲害,他也不可能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毫無印象,更何況是那種事?而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那種賓館,必定與清茗脫不了幹係,至於刺身裸?體也定是清茗的所為,但是他卻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特別是對於靳月。不知道為何,他希望就這樣將錯就錯。隻是他卻沒有想到,自那天早上之後,他卻開始躲他。幾次三番見到他,卻都一次次躲開,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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