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迷路的月老
    在被無情的女主人拋棄之後，月老同誌又逛到了花園裏。
    於是，不可避免地，他又創造了一個奇跡……就是因為無聊，在無心的閑逛中，成功地迷路了……
    其實吧……迷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其實吧……迷路也不是丟臉的事……
    這中世紀古堡的花園確實有點大，不僅僅隻是大，而且是沒有地圖地大著……
    所以……迷路也還算是正常。
    但是在迷路之後，依舊堅持不懈地亂走亂闖，不停地在原地繞著打圈子的，也隻有那麼一個人——那自然是月老同誌。
    月老童鞋自認為風流倜儻，像迷路這種不上道，又掉身價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犯的。即使真的不幸迷路，他也要雄赳赳氣昂昂地自己找回去！
    於是哪一襲孤單的身影，在長夜漫漫的花園中淩亂著……
    走得實在無聊，月老顧及自己的形象地在一棵大樹下躺下。
    透過斑駁的樹影，月光也竟然顯得有些不真實……
    恍惚之後，似乎看到一張屬於女人的臉，優雅的臉部輪廓，白皙的肌膚，但就是看不清畫麵中女子的麵容。
    似乎是一種淡笑的神情，卻又欲言又止地凝固著笑容，不說一句話。
    “你怎麼在這裏？”
    清冷的嗓音劃過，月老猛然從夢境中驚醒，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樹下睡著了。
    “你……”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僅僅隻是一麵之緣，或者說是一塊手帕的交情，連名字都不知道，一時之間，似乎有種冷場的錯覺。
    少年微微動了動腦袋，輕輕甩了甩淡金的頭發，“你好……我是愛洛斯的弟弟，叫我薩弗就好……”
    聽著那種清冷的嗓音，月老愣了半秒鍾，愣愣地伸手回應，那雙已經在空氣中被怠慢良久的手。
    “你好……”同樣給了一個簡短的回答，“叫我輕塵就好……”
    “我知道……”少年嘴角扯出一絲奇怪的笑意，“我還知道，你是那邊傳說中的月老……”
    這一次，輪到月老震驚了……
    在片刻遲疑之後，下意識地後退，“嗬嗬……”
    敷衍地笑了笑，權當做是回答。他既不能回答自己到底是是，還是不是，隻能選擇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傻笑……
    薩弗同樣報以微笑，沒有拆穿月老的明顯裝傻，“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
    “如果我問了，你會告訴我麼？”
    “你不問，又怎麼知道我不會說呢？”
    月老苦笑了一下，繼續微笑以對。
    想當年，他還在北昆侖的時候，從來就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還不帶對方告狀的……哪像現在，別說欺負人了……不但找不到北欺負的對象，反倒是被論者欺負……
    “難道那句話真的沒說錯麼？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月老自己嘀咕著，偷偷對手指。
    “你說什麼？”對那種聽不清楚的低語，薩弗向來是比較敏感的，“你在念咒麼？！”
    “念咒？！”月老詫異地抹了抹自己的腦袋，然後從頭到腳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
    心說：自己這種打扮，怎麼都不像是那些扶乩問卦的牛鼻子老道啊？連畫符煉丹都不做，還怎麼念咒呢？
    薩弗一臉戒備地望著月老，月老做無辜狀回望卻不解釋。
    因為某人的惡趣味，兩隻有陷入了沉默的對峙。
    “為什麼？”月老突兀地問道。
    “什麼為什麼？”薩弗詫異地望著月老，眼底竟然透出一絲驚慌。
    “你不是說也許會告訴我麼？所以我問你啊，你為什那麼會知道呢？”月老對那絲驚慌視而不見，自顧自戀地說著，“你看我多從善如流啊！”
    薩弗顯得對月老的“從善如流”不太適應，嘴角開始抽搐。
    “怎麼了？你是不是忽然覺得我很崇高，很偉大？甚至開始崇拜我了麼”月老說話間，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雖然這個動作怎麼看都很欠扁。
    薩弗頓時有種無力感，第一發現，原來有人可以這麼自戀，這麼欠扁！
    月老高興地哼著山歌，準備閃走。
    開玩笑，他輕塵什麼時候吃虧過？被欺負了，自然要欺負回來。至於調戲麼？——當然要反調戲咯！最好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這樣才夠本嘛……
    “這個為什麼麼？”不等月老得意太久，薩弗緩過神來，露出一口比D伯爵還好的白牙，順帶舔了舔自己鮮紅的嘴唇。
    眨眼之間，薩弗已經出現在月老麵前，乘著月老的失神，湊近了他的耳朵，“難道你不想知道愛洛斯的秘密呢？”
    “你什麼意思？！”月老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種呼在耳際的氣息讓他略微有些不舒服。
    “沒什麼意思啊……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麼？”少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最後八個字是用一種標準的漢語說出的，月老微微一怔，似乎不太適應這種變化。
    片刻之間，從純正的英倫發音，轉變為字正腔圓的漢語……還順帶一張笑得比吸血鬼更抽搐的表情，這未免也太有些詭異了吧……
    月老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四周，不動聲色的回答，“啊哈？！原來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啊？怎麼不去做翻譯呢？或者去中國當個外教老師啊！保證你賺錢啊！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呢？！”
    月老熱情地介紹著，心裏漸漸開始盤算起來。
    這個金發的少年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如果真的連……
    不！不會的！他不可能知道……
    但是如果萬一……自己真的做好了，除掉他的準備麼？！
    “行了……別演戲了！你累不累啊！”薩弗保持著良好的風度，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月老，依舊淡淡的，“也就是說……你不準備和我一起去咯？”
    月老神色略顯僵硬，收住了自己誇張的神情，這隻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簡直是自己的克星！
    “我知道了……原來你不想知道……”薩弗若有所思地笑著，“想不到你比當年更加不堪啊……當年隻是懦弱地逃避，現在連麵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了呢？或者說……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什麼誓言承諾，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