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預言
    話說小正太童鞋正在衝鋒陷陣，某人卻睡得心安理得。
    他可是一直信奉者，天塌下來也要吃好睡好，再怎麼樣也太安樂死的。
    更何況天不會塌，他更不會死……
    自然更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擾他睡覺啦……
    於是陷入夢鄉的月老同誌，夢到了美麗的嫦娥姐姐，在瑤池邊上還遇到了送蟠桃的仙子——總之一個字“爽！”，兩個字“幸福！”。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
    但是偏偏有人不識趣，硬生生地想要弄醒月老。
    來人並不說話，隻是默默地伸出一雙冰涼的手指，悄無聲息地捏住了月老的鼻子。
    和月老的刮噪不同，來人不怎麼喜歡講話，甚至覺得開口是一種浪費。
    沉浸在夢境中的月老，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雙手指那種不同於往日的寒
    略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嘟囔道，“寶兒，別鬧……打擾你家老爸睡覺，後果自負！”
    但是顯然，這樣的威脅，對那隻手沒有絲毫的震懾力，反而變本加厲地捏緊月老的鼻子。
    終於意識到不對，月老猛地一閃身，從床上竄了下來，一臉戒備地望向不速之客。
    看到月老轉醒，男人似乎失去了逗弄的熱情，閃身退到一側的沙發上，自顧開始飲酒。
    白皙修/長的手指，配上一張驚心動魄的臉，月老下意識地呆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寒華，你怎麼也來了？”
    被稱為寒華的人，挑了挑眉並不說話。他知道剛剛那句隻是開場白，必有下文。
    “難不成清冷的寒華真人，也動了凡心麼？”月老忽然笑了，不怕死地開始逗弄一座大冰山。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寒華冷著一張冰山臉，他都有種不安分的錯覺。
    寒華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手裏的酒杯，“你就一直在喝這種酒麼？”
    月老一臉無辜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不知道寒華這句話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隨即優雅的男人，給了他一個吐血的機會，“喝這種酒太掉價了，喝一口就墜落凡塵了，更何況你一直喝著，怪不得凡心是越來越重了！”
    月老嘀咕了一句，反駁道，“凡心和喝酒有什麼關係？您老不也是沒事就抱著酒壇子……”
    寒華微微愣了愣，似乎被某句話給出動，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又睡覺恢複清冷的眸子，“太澀，太幹……如果說這些都是故意而為之，是為了製造酒味的真實感，那麼在最後口味口味處理的時候，卻又甜得太過，澀得不幹不脆。”
    月老聽得雲裏霧裏，隻能點頭裝懂。這絕對不能怪他，人家說久病成良醫，這寒華絕對是酒醉成行家的代表人物。在上界的時候，隻要每次看到寒華，必然是抱著酒壇子的。
    少說也喝過千種美酒，見地能不高麼？
    “那是少爺您的胃口太挑剔了，小弟我隻求美酒當前……”
    “恐怕不僅僅隻是美酒當前吧……”不等月老說完，寒華已經搶過了話頭，“花前月下，酒色當前，美不勝收，樂不思蜀……”
    那些陌生的字眼，從寒華的口中說出，月老不自覺地捂住了嘴巴。
    那些字眼，那些句子，他都太熟了！可是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呢？！
    月老猛地捂住了頭，下意識地想蜷起身體，隨即被生生克製住，把那絲莫名的念頭排出腦海。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像在那些殘存的記憶裏，從一開始既有被這種感覺逼瘋的錯覺。
    終於克製住那種感覺，月老抬頭去看寒華。
    那個清冷的男子，已經自顧走到了一側。
    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著一襲素淨的長袍，長發束冠，一副仙風道骨，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是那個人依舊保持著一種淡漠的矜持，俊美的雙眸冷然掃過，“你想到了什麼麼？”
    月老苦笑以對，“寒華，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你是想說我越來越冷血了對吧？”被稱為寒華的仙人，絲毫不在意地說出月老的心聲。
    “嗬嗬……寒華，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月老猶豫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你難道就不想……”
    “輕塵，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從來不問你為何要忘記過去，你亦不曾問過我為何要忘情，這樣不是很好麼？何必要……”寒華苦笑著拒絕了月老的提議。
    那些好不容易被抗拒掉的命運，怎麼可能再去給自己扣上那把枷鎖呢？
    “我明白了……”輕塵悠悠地歎了口氣，“你總是有讓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塵不自覺地轉過了話題，“這一次，他竟然讓你親自來了……這件事情，真的這麼重要麼？”
    “不是陛下……”寒華輕輕搖了搖頭，再度喝空了手裏的酒杯，朝著月老搖了搖，“沒酒了……”
    輕塵微微一笑，順勢抽出另一瓶烈酒，“高純度蒸餾酒，試試？”
    “謝謝……”寒華微笑著接過，替自己倒了一杯。
    也行是因為性子過於清冷，寒華不管喝多少烈酒，永遠跟喝白水似的。曾經有人問過他，喝酒是什麼感覺？
    那個人亦隻是淡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會懂我，就像我不曾懂你一樣……”
    打開酒瓶，寒華不客氣地又替自己倒滿了酒杯。
    輕塵月老一臉溫和地看著寒華牛飲，反正不是自家的酒，不心疼……
    更何況，還是那隻可惡的D伯爵的藏品，既然想利用自己，怎麼好意思不敲詐他一筆呢？
    繼續喝著酒的寒華，似乎神情更清明了一些，斜看著輕塵月老，“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我擔心你，所以就下來看看……”
    月老沉默了一下，旋即抬頭，“你是感覺到了什麼麼？”
    寒華上仙的寓言，從來沒有失敗過。隻有他不想說，不願說的，卻從來沒有說錯過……
    凝視著月老的眼睛，寒華低低笑了一下，隨即正色道，“不好……真的不好……”
    月老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寒華繼續說下去。
    “宿世的相逢，無可逃避……”
    “和我失去的那些記憶有關麼？”月老追問道。
    寒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似是而非地說道，“原本隻是被迫遺忘，而今卻是無從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