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時光蒼蒼,愛未央】 第7章 所遇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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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伸長了觸角,試探著爬上了桌子的一頭,繼而又小心翼翼地擴張著自己的地盤。終於霸占了半邊。明晃晃的光線照在橙亮的木桌上,閃閃地耀眼。抬頭往窗外望去,一團白色的光暈,炙熱的陽光聚焦在一點,烤的皮膚都有些灼痛。
將桌子上的一本有關宗教神話的圖書放回小推車上,伸了個懶腰,踱步朝裏麵走去,有關心理的,宗教的,政治的,法律的,軍事的,都不是她的那杯Tea。拿起一本《論語》翻了幾頁,又放回原來的位置,忽然想到音音說過,“去圖書館,一定要擺一本很拉風的書在麵前,即使不看裝裝麵子也好。”這本《論語》紙張不錯,封麵也很漂亮,看起來真的很有感覺。看書,她一向喜歡先看紙張,再看字體排版,覺得不錯才會拿出來翻一翻。
淺色的地毯踩上去足音全無,越往裏麵去越寂靜,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高大的書架上,一本本活的曆史或印記立在那裏,等著知音人去尋覓。離圖書館的後牆還有幾個書架那麼遠,已經能看見上麵斑駁的痕跡,後麵除了她再尋不到半點人影,忽然想到了學長們講的關於圖書館的迷信故事,越想越害怕,忙轉身往前麵跑去。雖然拚命地安慰自己不要回頭,因為老人們曾說過,隻要你不回頭,那些髒東西就不敢纏上你。可還是忍不住偷偷回頭瞧了一眼,她真的怕有什麼跟著自己。走著走著,冷不防又撞到了什麼東西,不會吧,不是吧!!!難道真有什麼東西纏著自己,巫依猛地回頭,準備尖叫,看清眼前立著的人,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慘了,死翹翹了,又撞到他了。
雖然識人的能力並不強,可連續兩次,不,三次撞到他,再沒半點印象她巫依就絕對是個白癡。三次啊,怎麼這麼巧,何況是如此“鼎鼎大名”的人。巫依忙閃在一旁,雙手背後站好,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誰知用力過猛,手撞到了一旁的木架上,清脆的響聲,真真的痛。
巫依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尷尬得說了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那人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書,轉身往裏麵的書架中走去。巫依心疼地揉了揉紅紅的手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吹了幾口氣。真倒黴,怎麼每次都這麼衰啊。是她運氣不好,還是他人品有問題,什麼世道。
自怨自艾了半天,忽然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剛剛她撞到的可是一個大帥哥,雖然出場不怎麼華麗,可有沒有很丟臉?手忙腳亂地翻出自己的包包,想要找個鏡子照一照有沒有問題,可翻了半天也不見半個鏡麵的蹤影,早知道就應該聽音音的,隨時放個鏡子在身邊。忽然想到閱覽室旁邊的洗手間裏麵有大鏡子,忙一陣風似的衝出去,洗了個臉,梳理好秀發,才發覺忘了帶紙巾,隻得一臉水汽朦朧地走了進去。
那個男生借完書走了出來,從她身邊走過,看都沒看他一眼。巫依頓時如覺被石化了般,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拿出一張紙巾,狠狠地撕成一條條,她巫依雖稱不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也不至於被忽略成空氣。以為自己很帥,了不起嗎?切,瞧那皮膚白的,病怏怏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那鼻子跟個木偶似的,眼睛大而無神,對,死魚眼,嘴巴也難看,肯定是歪的。想著想著,手下的筆也沒停,栩栩如生的帥哥,不,小醜躍然紙上。就是這個樣子,太難看了,太對不起這個社會了。巫依越想越開心,在紙上塗塗畫畫,雖不是藝術生,可她上小學的時候也學過美術的。
哎,他去五樓B區幹嗎?還沒自戀到以為他是為她去的,不過聽小熊說他是國金的,怎麼剛剛瞄他的時候,他拿著一本有關法律方麵的書,是啊,她是在法律那一區撞到他的,還真愛學習,算了不想了,不相幹的人。低頭沉思了片刻,上麵傳來腳步聲,巫依抬頭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不是她好奇,而是她正坐在樓梯台階的中間,若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她就該起身讓路了。
圖書館地真邪,巫依在心底哀歎了一聲。她到忘記了,他是在五樓C區學習,從側樓梯下來很方便的。窄窄的樓梯,並行兩個人剛好,可她坐在中間就像攔路的一樣,怎麼看都像是她在故意等他。身後的人停住腳步,站在那裏。巫依坐直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盯著窗外的綠樹,她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哼。
那人見巫依似是並沒有起身相讓的樣子,側身從她旁邊走過,走到樓梯轉口處,麵無表情的看了巫依一眼,繼續往下走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巫依暗暗地想,雖是這樣,可仍有些失望,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她和他都擦肩而過那麼多次了,可連隻言片語也沒說過,更別想擦出什麼火花了,他不會是個啞巴吧!不對,他那次對她說過“你沒事吧”,完了,完了,怎麼連他說過什麼她都記得,該不會。。。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搖了搖頭,似是要把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揮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嗲嗲的聲音,“祁言,等等我。”
香味伴隨著飄飛的衣裙再次從她身邊閃過,那個精致閃耀的包包也毫無誤差地撞上了她的腦袋,雖說不是很痛,可誰被無緣無故地撞到心情會爽,巫依猛地抬起頭,恨恨地盯著那個人,這筆賬,我給你記上了。正巧碰上他溫和的目光,不,那不是看她的。巫依目送著兩人下樓,什麼素質,撞了人連句道歉都沒有,果然是一路貨色。什麼破名字,錢,俗氣!
“喲,你這是怎麼了,跟誰吵架了?”小熊伸出手掌在巫依麵前晃了晃,又趕忙縮了回來,看她一臉要殺氣的樣子,可別把這當熊掌了。
“沒死。”巫依咬著牙說了句。
“走吃飯去,歐耶耶,對了,你和那個帥哥怎麼樣了?”女人就是女人,什麼時候都不忘八卦。
“哪有帥哥?”
“就那個昨天你投懷送抱的那個,多帥啊,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
重色輕友的女人,什麼投懷送抱,“哪帥啊,長那麼醜。”巫依氣鼓鼓地說了句,伸手掐了朵扶桑花放在手中揉啊揉。
“大姐,你眼光太高了吧,他長那麼帥,他…”
巫依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小熊嘴裏,阻止她再說下去,“吃飯,吃飯。”她發誓,誰再跟她提那個人,她就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