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夏未央》--小說版 第三章 這麼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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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的九月,空氣潮濕,太陽明媚。
柯恪在火車站出口處,站了幾分鍾。戴上太陽鏡,很灑脫的上了一輛停在眼前的出租車。
“小夥子去哪”””
“機場”
“是來旅遊的吧”師傅問道。
“差不多”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媽媽打來的。
“老媽”柯恪接起電話。
“你在哪裏?”
“在昆明啊,剛下車”
“我和你爸在車站門口呢,快點出來”
“什麼?你們在…”
“是,我們昨晚的飛機”
“我說你們……”有點生氣的柯恪還是忍住了情緒“好吧,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的柯恪,長歎了一口氣“師傅,返回車站吧”。
“你看你這小夥子車站那麼堵,怎麼開回去,要不你就這裏下車吧”師傅有些急了。
“我付你錢”
“什麼話,你還想打霸王車啊”師傅把車停了下來。
“你要多少錢,給你多少成了吧。”柯恪有些不耐煩。
師傅動了動嘴卻沒有說話,轉過頭繼續開。車子開到車站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老爸老媽,付了師傅五十元丟下一句,零錢隻有這麼多就下了車。
“恪兒在這兒”媽媽看到兒子後喊道。
柯恪沒有任何表情的走了過去。
“一路上很累吧”媽媽有些心疼。
“去車上說吧”老爸向停車坪走去。
老爸,上了一輛A6並把車開了過來。上車後媽媽還是一貫的毛病,問東問西。爸爸則是問想吃什麼。柯恪還是習慣的說隨便。
車子不快不慢的向著不知名的街道開著,穿過兩條街的時候在一家過橋米線的飯店前停了下來。
“恪兒,這家過橋米線很正宗,就在這裏吃早餐好了”
“恩”柯恪望了望這家外表很古樸的店。
“橋香園,咱是不來過這家”老媽問著老爸。
“前年來的那家是總店,這是分店,也是現在昆明最大的一家,這裏環境好一些”老爸一邊開車門,一邊說道。
老爸走前麵,柯恪和媽媽跟在後麵。進入大廳後,柯恪對裏邊的裝修有些興趣,注意力完全不在吃的上,雖然在路上也沒怎麼吃東西。這家店生意還是很紅火的,老爸點了什麼金牌狀元米線,媽媽在一邊叨咕:“現在這旅遊城市,上次來這這個狀元米線才三十多,現在就一百多了。”柯恪沒有在意老媽對價格的不滿,老爸更是早已習慣妻子這種毛病。
在雅間裏坐下後,很快米線就上來了。
“雷死了,這麼大的碗啊”柯恪有些驚訝。
“你們這代人啊,我們在你這個年齡,連肚子都填不飽”爸爸又開始講他們的年代了。
柯恪早在奶奶嘴裏,得知了爸爸童年時經受的苦難,和年輕時一個人闖蕩北京的不易。
這幾年,公司做大做強了,爸爸總是會醉酒後,談一些過去。爺爺在爸爸6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奶奶一個人帶著5個孩子,爸爸年齡最小。
所以,從小在窮困潦倒的生活中長大的爸爸,很自強。一天沒有上過學的他,借鄰居家小孩不用的書自己學習,並且完成了小學和初中的課程。16歲的時候,就獨自闖蕩北京了。那個年代,能去一次北京是全國人民的心願。
剛到北京的時候,老爸做過服務員,擺過地攤,收過破銅爛鐵,工地上搬過磚頭,也跑過龍套,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有時候真的為有這樣的爸爸高興,不是因為他給我創造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而是因為爸爸白手起家所締造的傳奇。
爸爸有時候還會驕傲的說,他見證了北京飛速的發展,甚至他還驕傲的說自己是首都第一批跑龍套的演員,張大爺當時還沒有我演的好,現在也已經成為了國內著名的演員了。柯恪有點羨慕爸爸的這些朋友趕上了中國經濟建設的大潮,文化不高卻擁有著不菲的身價與地位。
吃完飯後,車子開到了一家酒店,柯恪跟著父母做過很多奢華的酒店,對於這樣外表的酒店,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是進入酒店套房,柯恪還是有些驚訝,外表低調的設計,內部竟然如此的華貴,他心裏想,又是五星的。媽媽催促著讓柯恪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她們要出去轉轉。柯恪沒有說話,隻是點點了頭。
父母走後,柯恪衝了個涼水澡,開始上網。
中午的時候,爸媽回來一起在酒店用餐。有很多陌生的麵孔,和以前見的父母的朋友或者商業夥伴沒有什麼區別,肥頭大耳,金表豪車,然後,就是見麵禮----錢!柯恪還是向以往一樣,安靜的吃飯,他們說什麼都沒有在意。
下午,三點多這些人把他們送到昆明機場。這個航班從昆明到麗江僅僅用了四十分鍾。到達麗江後,爸爸朋友的車早已等候在機場。
車子開到城區的時候,柯恪終於顯得有些興奮,爸爸這時候當起了導遊,隔著車窗介紹著經過的建築物,和一些古樸房子的年代曆史。媽媽則和司機交流著麗江的變化。司機在征求了爸爸的意見後,把車開到了麗江國際大酒店。
進入酒店房間後,內飾和昆明那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父母換上了剛在昆明買的運動服,開始逛麗江古城。
九月的麗江,天空藍的很虛偽,太陽柔軟的讓人發困。剛才的司機現在儼然成為了攝影師,為這一家子捕捉著一個個幸福的瞬間。柯恪東跑西逛的欣賞著一家家特色小店,並買了很多小飾品,以及背著父母偷偷給小米買了民族裙子和繡花鞋,這些手工製品讓柯恪很是喜歡。
逛到一家名為“柔軟時光”的咖啡店時,司機帶著他們進去喝咖啡。這家店很小,卻很複古,淡淡鋼琴曲在古老的放聲機器裏散漫的飄出來,一條藏犬很乖的在角落裏打盹,牆上年代已久的時鍾不快不慢的嘀嗒著。司機介紹,這家店是荷蘭一個藝術家開的。這時的柯恪更覺得不可思議了,不斷的回頭看哪個坐在一旁認真讀報的外國老頭。
晚上的時候,他們去看了麗水金沙演出,一直熱衷觀看明星演唱會的柯恪被這民族舞蹈的盛大場麵給震撼到了,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突然覺得自己來麗江是上天安排的,自己來這裏或許不是上什麼大學,而是接受民族風情的洗禮。
夜裏回到酒店後,躺在床上的柯恪怎麼也睡不著。起身站在窗前望著這座古樸的城市。遠方不遠處,千年古城在低調的霓虹燈的點綴裏,仿佛在用無聲的語言述說著一段曆史的銘心,更或者在向世人炫耀著一個古老民族的繁華。
柯恪點上一支煙,若有所思的抽著。心裏想,彩雲之南我來了。他努力的望北方的夜空,沒有星星的閃爍,沒有那座城市的燈火通明,他還是想起了小米,那個上了電影學院的女孩,那個和自己一起走過高中的女孩,那個自己生命的初戀,現在卻遠隔在天涯與海角。
此時的小米,已經在電腦前坐了好幾個小時了,她一口氣讀完了和柯恪兩年裏所有的聊天記錄。她起身,拉開了陽台上的窗簾,星星很密,她的臉上卻掛著深深的傷感。她知道柯恪現在一定已經在麗江了。
突然小米好像想起了什麼,她迅速的回到電腦前。更新了微波“這麼近,那麼遠……。”,
時間就這樣在兩個人的不同空間裏定格凝固了,可是他們思念彼此的心,相愛的心卻緊緊的貼在在一起,或許愛情就是這樣在離別的時候----這麼近,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