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一道柔和的光撕開厚厚的雲層，直射到他的臉上。
    少年抖了抖睫毛，睜開了眼睛。
    “啊，小博，你醒了？嚇死媽媽了！”醫院裏，一個婦人哭著撲到少年的跟前。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也是一臉擔憂。
    “媽媽，我怎麼了？”
    “恩？你不知道嗎？你昨天暈倒在操場，幸好後來被人發現，及時送到醫院。”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少年皺眉，他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沒關係，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沒事了就好！”少年的爸爸說。
    “……恩。”
    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少年長成了十六歲的大男孩，手裏握的是他心愛的女孩。
    “啊！小博，這家玩具店超有名的，我們進去看看！”女孩一臉興奮地拉著他。
    他寵溺地一笑，跟著走了進去。
    “小博，你看，這個我好喜歡！”女孩拿給他看，是一個精致的幹淨的娃娃。陶瓷做的臉，白皙精致，紅紅的唇，大大的眼睛。
    “你想要，我就買給你。”少年說。女孩羞紅了臉頰，滿滿的幸福。
    去付錢時，少年的餘暉掃見一個破舊的布娃娃，被丟棄在角落裏。他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定住。
    女孩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奇怪地問：“你怎麼哭了？”
    少年看著女孩，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說：“你聽見歌聲了嗎？”
    被丟棄在角落裏的布娃娃，陶瓷的臉，碎了一塊。
    每個夜晚，都吟唱著飄渺的歌。
    隻有少年一人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