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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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子,豆子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唐突地問公子……”岑蔚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什麼事不好意思問呀,問吧。沒那麼多講究。”“岑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了?”岑蔚撲哧一聲笑了,“我以為什麼大事。有。”岑蔚很神秘的樣子。“有?”豆子有點急了,“誰呀?我見過嗎?”豆子的表現就像岑蔚的娘。“你沒見過。”岑蔚和豆子邊走邊說。“哪家的姑娘呀?她們,她們家是做什麼的?那姑娘漂亮嗎?”豆子一句話就問了三個問題。岑蔚納悶了,他狐疑地看著豆子,“豆子,你是不是想給你家公子介紹呀?”豆子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火了,於是笑道,“當然不是,我家公子哪能跟您比呀。我就是好奇,像岑公子這樣一表人才又有作為的將軍,怎麼還沒有成親呢?”豆子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這不是讓岑蔚早點娶媳婦嗎。趙青彥這會還女扮男裝呢。
“大丈夫誌向要放得高遠,兒女情長的事要靠後。”“可是,成親又不會妨礙你誌向高遠……”豆子又後悔說了這句話。“豆子。”岑蔚停了下來,“主要是沒有我看得上的姑娘。”岑蔚終於說出了心裏話。豆子這回高興了,“那你剛才說的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說到這裏,岑蔚歎了口氣。“還不是那個崔平暢,他呀,自己閑著沒有事做就找我的事。天天地到將軍府去跟我們家老爺子說‘岑蔚不小了,跟他一起從太學出來的那些孩子都會叫爹媽了。趕緊個給岑蔚找個媳婦吧’。我娘就托人去給我說親,還讓我明天去和那家姑娘的父親喝茶。說是人家是大戶人家,姑娘也是百裏挑一的,不是輕易放出閨門的,所以一定要見見我。我隻好把明天的操練任務也放到今天了,所以弄得這麼晚。可是,我是真是不想去呀。”從岑蔚“痛苦”的表情上豆子可以判斷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如果,我是做個假設啊……”豆子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未來姑爺落到別人手裏,“如果我家公子是個女的,你覺得她這種類型的怎麼樣?”岑蔚一聽,大笑起來,“豆子,你真是會想。你說桃花在冬天開,青蛙在夏天冬眠,這都還能想想。雪生是個女的……”“我就是如果一下嘛。你說說看呀,我認識很多像我家公子這種類型的,要是你喜歡,我就給你找一大群來讓你一個個挑,要是特別喜歡也可以全部都娶了。”豆子一定要岑蔚回答他的問題。岑蔚被他吵得不得安生,隻好真的作了這個假象。
在錢塘的時候看到他從畫舫裏走出來,渾身上下都是江南才子的味道。要是他是個女子,岑蔚一開始可不願意這麼想,因為他覺得把一個男的想象成一個女的有點不合邏輯。但是看豆子等他答案的眼神,隻好繼續想下去了。要是他是個女的,那時的晚風就不一樣了,那樣的出塵,隻有錢塘湖的水能與那時的意境相符。他出口就是一首詩,如果是個女子,那時個多才的女子。在山上的小茶寮,他們遇到過強盜,如果他是個女子,那她就有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冷靜。在賭場的那次就更不用說了,單看他對付慕容的沉靜,如果他是個女子,太超出一般女子的膽識了。他會武功,如果他是個女子,那她很也是個性格剛硬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岑蔚在那裏能遇見呢,岑蔚不敢往下想了,因為他怕他真像崔平暢說的那樣,喜歡上一個男人。那比和一個看不上的女的成親要可怕多了。豆子從岑蔚沉思的表情看也知道結果了,他心裏別替有多狂喜了。
“不說這個。先說明天怎麼辦呀?難道真要我去見那個姑娘的父親呀。我又不想娶那個姑娘,要是這麼跟他說了。我怕他是帶著家丁來的,我一個將軍總不能動手打人吧。”此時早已心裏樂開花的豆子眼珠一轉,“這件事我替岑公子擺平。明天我去見那姑娘的父親,你隻要告訴我在哪裏就行了。”岑蔚看豆子滿臉餿主意的樣子,不放心,“你別惹事出來。”“放心,我絕不做錯事。保管讓那家姑娘再也不敢惦記將軍。”豆子賊賊地笑了。
豆子一路吹著口哨回來了。
“岑蔚給了你什麼好處?”趙青彥剛接到吏部來的文書,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太傅了。而且不久就可以搬到太傅府邸去了,皇上還賜了不少的仆人。豆子的管家夢終於成真了。“不告訴你。”趙青彥想豆子藏不了什麼大事,也不問。
“豆子,這兩天收拾收拾,等去喝完喜酒,我們準備搬家了。”趙青彥在菜園裏給菜澆水。豆子回過頭來,“我們被發現了?”豆子大驚。“不是,是吏部的文書下來了。正式授給太傅官職。皇上還賜了一座房子,過兩天我們搬過去。”“真的!”豆子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出門遇到喜神了,要不然怎麼這麼多高興的事。“那我要當管家了?太好了!以後就不用我親自澆菜了。”
俗話說,樹大招風。趙青彥得到這樣的待遇,不用說一定會遭到不少人的議論和嫉妒的。這就包括了那位差點成為她公公的池大人。池捷以前在將軍府見過她兩麵。說實話,要是趙家的仇家知道趙家的一雙兒女還著。他們擔心趙青彥會有複仇的本事大於擔心趙青藍的。因為但凡是到過趙將軍的操練場上,和趙琮有交情的,都對這個女子的膽識軍事才華有所耳聞。池捷當初能在趙家危難的時候在皇上麵前一句求情的話都不說就可見他的人品怎麼樣了。他正和另外一個同朝為官的一起在飯館裏喝酒吃飯。
“這個趙雪生還真是得皇上寵呀。”和池捷一起吃飯的大人還不知道他很不屑於提起趙青彥。池捷冷笑都沒有聲音。“難道大人也叫這個後生糊弄了?”那大人聽得不知頭尾,“池大人的意思是……”又是一聲冷笑,“我倒是越來越想見見這個人了。”剛說完這句話,池捷又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青彥準備去給皇子公主們上課。走的時候豆子已經不見了。
上書房院子裏是越來越熱鬧了。趙青彥每天還給皇子公主們講故事。“西施是越國的美女,她為了幫助越國的大王勾踐複國。在謀士範蠡的安排下進了吳國的皇宮……”
趙青彥習慣了窗外有人影晃動,因為宮女太監們常常趴在窗外聽她給皇子公主講故事。但是趙青彥沒有注意今天的這個影子有點特別,而且不像往常是帶有敬佩的影子,那是一個來找茬的影子。池捷在窗外聽著,他隻能看見趙青彥的身影在上書房裏走來走去。他是認不出趙青彥的聲音的,也不會認得現在的趙青彥的就是趙琮的那個女兒。宮女太監們不知道池大人來這裏趴在窗外偷聽是要做什麼?他是大人,怎麼還要偷聽呢?反正他們隻有安靜站在牆角的份。聽了一會兒,大概是聽到他想要的東西了吧,池捷嘴角帶著一絲讓人不明白的笑意出了上書房的院子。
“池大人也幹這種事?”宮女太監們感到不可思議。“我以為就我們偷聽,沒想到大人也做這種事。”太監們很有安慰感地說到。“我看我們還是告訴太傅大人比較好。”
池捷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是個很有嫉妒心的人。他可不會閑著,從上書房出來並沒有出皇宮。而是到太極殿去找皇上了。時皇上正在批閱奏章,裏麵有好幾篇奏章都提到了漠北一帶的突厥對邊疆擾亂的事。皇上看著就來火了,“這些突厥兵真是欺負朕剛登基嗎!”皇上身邊的公公看到皇上發火了,低著頭不敢出氣。“這個頡利可汗,兩年前朕讓他一步,現在就得寸進尺了!”皇上把奏章摔在地上,公公忙跑下去要撿奏章,卻被另一隻手搶先了。那人撿起奏章,“臣池捷參見皇上。”
皇上正在氣頭上,隻是瞥了一眼他。“池大人有什麼事?”池捷將奏章遞到公公手上,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在外麵都聽得一清二楚了。“臣聽說皇上近日正為你漠北突厥的事發愁,臣來看看能不能替皇上寬寬心。”池捷說得忠心一片的樣子。皇上本來是在氣頭上的,但是池捷一番話下來,皇上歎了口氣。“難得你一片心。”“臣領皇上的俸祿,自當竭盡全力為我主分憂。既然漠北突厥擾亂,皇上為何不派一員大將前去?”說到這裏,皇上的心裏就像堵了一塊石頭。雖說朝廷裏有尉遲恭等不少的武將,但是王朝剛剛建起不久,各地都要派出將軍去平亂。現在朝廷裏能派到漠北的將軍幾乎找不到人。岑複年紀已大,何況岑複並沒有和突厥這樣的少數名族兵作戰的經驗,就算是勉強找出兩個來,也是傳不回什麼捷報的。所以他怎麼能不發愁,兩年前的“白馬之盟”猶在眼前。皇上要是還像兩年前那樣讓突厥人占了便宜,他的臉麵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