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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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彥直起身放鬆了一下。“他餓了?”“不,我看是累了。”“是不是他覺得晏子看輕他了?”小吳王李恪試探著說。趙青彥讚許地點點頭,“在回齊國的途中,晏子一直沒有給晏子讓座,越石父認為這是晏子的一時疏忽,所以沒有計較,但是後來的晏子沒有打招呼就進屋說明了晏子還是把越石父當成奴仆看待。既然是這樣,又有什麼必要把他贖回來呢?於是越石父請求晏子再次把他賣了……”“那晏子是怎麼做的?”皇子公主們仰著小腦袋問。“然後晏子把越石父尊為上賓了。”又是一個很小的聲音。趙青彥停了一小會,接著說,“晏子聽了越石父的這番話,趕緊向他道歉。然後就把他奉為上賓,以禮相待,後來兩人成了相知甚深的朋友。”趙青彥說完,掃視了一下下麵。
窗外有人影在晃動,她並沒有理會。“太傅大人,這個故事要告訴我們什麼道理呢?”小吳王李恪問到。趙青彥笑了笑,“晏子和越石父的友誼來自他們之間能夠平等、以禮相待。”“我明白了!要告訴我們要用禮節對待自己的朋友。”南平公主站起來說到。趙青彥向她點了點頭。
“我說對了吧!”原來剛才小小的聲音是趴在窗外偷聽故事的太監宮女發出來的。“接下來下官給皇子公主們講一個關於孔夫子和遊泳的故事。”“孔夫子會遊泳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小魏王李泰疑惑地說到。“這個故事說的不是孔夫子遊泳,而是孔夫子從遊泳中悟出來的道理。”趙青彥對他說到。“我就說太傅大人怎麼會說孔夫子遊泳的事。”窗外又是小小的聲音。皇子公主們聽到了窗外的動靜,有的扭頭往後窗看。
“古人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皇子公主們莫要分心。”皇子公主這才又仰著腦袋聽趙青彥講故事。窗外偷聽的是誰?是來服侍皇子公主們的那幾個宮女太監。他們聽得上書房裏聲音大,心裏疑惑,又見趙青彥如此年輕,好奇充滿他們的心。於是都趴在窗戶上聽,聽見趙青彥在講故事,他們也來了勁。有個小太監聽到趙青彥在講他聽過的越石父的故事的時候,一激動就順嘴說了出來。趙青彥不會去和他們計較這些,說不準裏麵就有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現在負罪在掖庭宮的大家閨秀。
宮女太監們聽到趙青彥的話,一個個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滿頭虛汗地等著太傅大人出來治他們的罪。宮女低著頭,兩隻手來互相咬著。想抬頭看趙青彥出來了沒有又不敢,太監們本來就單薄的身體這時在沒風的上書房門外隱約搖晃著,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連目光都在抖。據他們所知,像太傅太傅這樣知識淵博的大人脾氣甚是古怪。倘若誰在他們授課的過程中打擾了他們,一般接著的就是一頓狠狠的訓斥,有時還要告訴他們的主管,驅逐出宮也不是沒有的事。這個太傅這麼年輕博學,多是比別人更要多高傲,這樣的人哪裏是他們能惹的。
等了許久也沒看到和殿的大門有人出來。宮女們多是想這個太傅大人不僅相貌出眾,而且有好脾氣,心裏的石頭落了。但是伴隨的有一絲失望,因為如果能叫他訓斥兩句,也能很近地聽到他的聲音,說不好還可以悄悄抬頭看他的樣子。宮女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裏,上書房裏傳來皇子公主們的笑聲。“太傅大人會不會直接到主管大人那裏去……”又是剛才聽故事的時候說話的那個小太監在說話。“瞧你那樣,把太傅大人想得跟以前的太傅一樣。”站在他旁邊的宮女瞪了他一眼。“柳兒,你缺心眼呀……”小太監一副被氣到說不出話的樣子,“人家太傅大人早就三妻四妾了……”小太監說到了宮女的心事,那喚作柳兒的宮女臉上飛起紅暈,想爭辯又怕聲音大了叫上書房裏趙青彥聽到,影響了她授課。其他宮女太監都默不作聲看他們兩個。
這時候,趙青彥出來了,上書房裏開始傳出來朗朗的讀書聲。也難怪那些宮女會叫趙青彥迷住,深青色的官袍穿在她身上,不僅有男子的剛正之氣,又多了一種與之中和的陰柔氣息。她隻這樣走過來,不用說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過去。像帶著微風,伴著淡淡的花香,從那裏走來,他們不知道的神秘地方,因為她身上就有一股無以言說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