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曇花一現  42、酒後誰唐突了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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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若清醒令人痛苦,那就選擇糊塗吧!
    玉蘿見到知憂時,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十多個空酒壇子橫在腳邊,見證了飲者的英雄事跡。滿室酒氣,薰得人惡心欲嘔。玉蘿愕然:這才多長工夫啊,就喝了這麼多酒,師兄這是不要命了吧。
    知憂買醉的原由,玉蘿已從紫蘿傳遞的消息中知曉,這才會急急趕來探望。眼前所見,令她皺眉。不就是隻小妖麼,利用完了,死了正好,即使康王不下手,她也是要想法子除去那小妖的。竟敢假扮她壞了她與知憂的姻緣,死有餘辜,康王搶先動手,倒省了她的力氣。
    玉蘿唇邊冷冷的笑意,格外恐怖。
    “師兄,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快些起來,到榻上躺著歇一歇。”纖手扶住知憂時,脈脈柔情取代了之前的猙獰。
    知憂睜開朦朧的醉眼,定定地看了看玉蘿,忽地笑開了:“曇兒,你……你回來了,真是太……太好了。”
    玉蘿的手頓時僵住,她真想把知憂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大喊一聲:“我不是那小妖,我是你青梅竹馬的師妹玉蘿。”
    可她不能這麼做,她不敢肯定知憂酒醒後是否會記得醉酒時的一切,萬一記得呢?她可不能毀了自己在知憂心目中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形象。
    玉蘿咬牙切齒,在心底將曇兒詛咒得體無完膚。麵上卻仍帶著笑意:“師兄,我是玉蘿呀,我來看你了。”
    知憂醉得口齒不清:“玉……玉蘿呀……我知道,是我……把……把你變成……玉蘿的。曇兒,你怨我的吧,我……我對不住你。”
    玉蘿恨得牙癢癢:師兄啊師兄,當初你心血來潮,弄了個小妖當我的替身,怎能想到,有朝一日,你會反過來將我當成她的替身。早知今日,我寧可當時就死了。這樣,你心裏除我之外,不會再有他人。如今,你滿心滿眼都是那小妖,哪裏還有我的位置。
    一時間悲從中來,玉蘿垂淚無語。知憂從她手中滑落,重又跌坐在地上。玉蘿冷眼看了他一會,終究不忍心,重又將他扶起,費了許多勁才慢慢挪至榻邊。好不容易將知憂安置在榻上,知憂一個翻身,壓住玉蘿的胳膊,將她帶倒在榻上。柔若無骨的身子,緊緊地貼在知憂懷中。
    玉蘿的心,頓時狂跳起來。這一刹那,沒有恨、沒有怨、沒有不甘、也沒有歡喜,所有的情緒都被知憂的氣息淹沒,以至於她那極擅長算計的大腦一片空白。
    知憂的唇,不安份地蠕動,輕輕地碰觸著玉蘿的臉頰,玉蘿如被雷擊,羞紅了臉,卻不由自主地挪動了下位置,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雖說知憂醉得厲害,卻沒忘了男人掠奪的本能,唇舌間甘美的覺受,誘使他想要奪取更多。
    滿室旖旎,風光無限。
    數番索取,終於力竭。知憂心滿意足地摟住懷中的佳人,喃喃歎道:“曇兒,你還在這裏,真好、真好!今後再莫生我的氣,我對你的心,你要懂才是。若不是怕你受到傷害,我怎舍得讓你回玉虛山去?曇兒,你若不願走,便不走了吧,我拚盡全力,總能保你平安。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我倆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曇兒,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隻要你。”
    知憂的表白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卻聽得玉蘿麵色慘白,因激情而滾熱的身軀,驀然間墜入冰窖之中,寒氣森森,再無一點暖意。她抿了抿唇,想要笑上一笑,哪怕是嘲諷地笑一笑也好,唇角卻固執地向下垂去,一臉苦澀,慢慢滲入心間,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翌日,知憂醒時,被懷裏嬌柔的美人唬了一跳。
    “曇兒?”他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玉蘿嚶嚀一聲,假裝剛剛醒轉過來,媚眼流轉,風華絕代,掩了昨夜的憤恨與埋怨,嬌羞地喚道:“師兄!”
    一夜無眠,她已想通了,何必與那死妖計較,知憂心裏惦記著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陪在他身旁,與他朝夕相守、共享富貴。既然倆人已生米煮成熟飯,成親是遲早的事兒,這個安王妃她當定了。這個時候,一定得拿出女人溫順柔情的本領來,凡事順著知憂,哄著他早日迎娶自己,才是正理。至於曇兒那小妖麼,她若魂飛魄散了最好,若還有一絲魂魄在,也得想個法子讓她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玉蘿腹中的黑水冒得十分歡快,臉上卻嬌弱如常,含羞帶怯地望著知憂,欲言又止的模樣最是惹人憐愛。
    這一聲“師兄”打碎了知憂不著邊際的幻想,他的目光頓時冷峻起來:“玉蘿,你怎麼在這裏?”
    “我得到消息,曇兒遭遇了不幸,想來師兄你會傷心,便來看看你。誰知師兄你喝醉酒後,將我……將我……”玉蘿咬了咬唇,再也說不下去,將頭深深地埋進知憂懷中,趁機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
    曇兒遭遇了不幸!知憂耳中隻聽見這幾個字,玉蘿還說了些什麼,他一無所知。曇兒不在了,他卻和玉蘿整夜顛鸞倒鳳,簡直與畜生無異。知憂從來沒像現在這麼鄙視過自己、仇恨過自己。宿醉後的腦袋不及平日清醒,他卻突然想到,自己醉後糊塗,玉蘿為什麼不推開他,為什麼要與他一起犯下大錯?她如今頂著司馬小姐的名號,怎能枉顧司馬家的清譽,公然安臥在安王的床榻之上?她壞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還有司馬家族的名聲。
    想到這些,知憂看向玉蘿的眼光,頓時多了幾分不屑與厭惡。當然,他也同樣厭惡自己。猛然推開玉蘿,徑自穿衣下床,將出房門時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來:“你把自己收拾幹淨,趕緊回將軍府去,我會請父皇賜婚的。婚前,我們就不必再相見了,你好好地呆在將軍府中,靜心修養,不要多動心思。”
    玉蘿不能置信地從床上坐起,也顧不得自己赤身祼•體的模樣見不得人,顫著唇問:“師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知憂不予理會,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玉蘿怔怔地,半天回不過神來,卻驀然認識到:昨夜,那是一個錯誤,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一個毀了她和知憂間最後一絲情意的錯誤。
    淚水伴隨著徹骨的傷痛,肆虐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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