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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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來,秋跡痕睜開眼,正前方不到一厘米處一雙漆黑的眸子瞪得老大盯著他,他也瞪回去。好十幾秒過後,秋跡痕認輸,很不舒服地揉了幾下眼。可那雙眼連眼睛珠子都沒動一下,秋跡痕手在他旁邊晃了晃被一把抓住,先是看到他眼中閃著無法置信的光再慢慢轉成驚喜、爆喜、狂喜,直到泛著淚花有些濕潤了,才狠狠地一把擁在懷裏。
    秋跡痕從喉嚨裏擠出兩聲:“輕點輕點,骨頭都快斷了。輕點輕點,沒氣了沒氣了。噢,我腰的誒。”
    蔚藍壺放鬆了些,仍沒放開他,在他身上一陣亂摸,最後確定是完好無損的才鬆了口氣。扳著他的臉狂吻一陣過後,喘著氣無限循環地說:“我沒做夢吧,沒做夢吧,沒做夢吧……”
    秋跡痕說:“我……我確定你沒做夢,因為,我快……快被你勒死了!!!”
    蔚藍壺又再他臉上“叭,叭”地親了幾口說:“嗬嗬,真沒做夢,真沒做夢,真沒做夢……”
    秋跡無奈地翻他幾個白眼之後,在他大腿上撚了點肉用力旋轉了360度,蔚藍壺大叫一聲“啊”之後,說:“你在做夢,你在做夢,你在做夢……”
    那隻是起床前發生的一點小狀況而已,秋跡痕沒放在心上,嘟噥了一句:“不準鬧了,睡不著就起床給我做早餐去,能吃了再叫我。”轉過身繼續睡美容覺。最近他染上了一個很壞的壞習慣,就是賴床。把早餐時間訂到十一點半左右,方便和午餐同行。這都是讓蘇佐給慣出來的。
    半睡半醒之跡,身後濃重的呼吸讓他側身,正好看到蔚藍壺綣著身體,一隻手抓住衣服另一隻手被自己咬住,眼神迷茫滿頭大汗不停地在抽搐。愣了兩秒過後他罵了句該死撲過去把他壓住。
    蔚藍壺已經意識不清,死命地掙紮。一不小心,他倆人一起滾到地上,秋跡痕頭撞到床頭櫃角痛得他瞬間腦袋空白。緩過神來他大吼一聲:“蔚藍壺你TM再亂發瘋我就把你從窗口扔下去!”或是因為秋跡痕在有生之年終於發火,俗話說不叫的狗才會咬人那麼不叫的人一叫起來是有些恐怖的,蔚藍壺竟然停下來呆呆地看著他。還問了句:“跡痕你怎樣了,有沒有事,疼不疼?”秋跡痕趁機從後麵抓住他的雙手抱住他,沒好氣地說:“大清早的能不痛嗎?你自己去給我試試。”兩秒過後又折騰起來,蔚串玲聞聲趕過來,“嘭”的一聲把門踹開。兩人合力將他手腳綁起來仍到床上。秋跡痕喘著粗氣壓在他身上沒力再動彈。
    蔚藍壺身上的睡衣敞開一大片,胸前斜著一條十公分左右的傷疤讓人觸目驚心。秋跡痕望著傷痕恍惚著用手指尖來回摩挲。身後傳來蔚串玲的聲音:“跡痕你先守著,我去給他弄些吃的來。”
    這才注意到她身著睡衣靠牆站著,蓬鬆著頭發剛起床的樣子。秋跡痕翹著嘴角點了下頭,她也點頭說:“鎮不住了叫我,自己小心。”說完帶門出去。
    蔚藍壺呆呆地看著他,眼光迷離思緒縹緲地說道:“跡痕,我好難受。”秋跡痕將他頭靠在他自己肩上,嘴裏不停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忍忍,再忍兩天就好了。”蔚藍壺一口咬在他肩上,鮮血順著他嘴角往下,染濕了兩人的胸膛。秋跡痕痛得混身一怔,看他在拚命吮吸著也沒推開他,嘴裏一個勁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再忍忍就好。”
    被綁著的雙手背撫摸上他的臉,嘴角還掛著血絲:“你回來了。”“嗯,嗯,我回來了,回來了。”秋跡痕點點順便幫他擦擦嘴。“你為什麼要走,你走了,她瘋了,你回來了,她都已經死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聽他這樣說秋跡痕頓了頓,繼續說道:“沒事了,我就在你身邊,我再也不會走了,乖別亂想了啊。”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她都死了你還回來做什麼?我恨你,好恨你,恨你……”他越說越激動,思緒也越來越模糊不清。
    “跡痕,跡痕……”
    “我在我在,阿藍你看看啊,我就在你身邊。”
    “跡痕她回來了,她又回來找我了……”
    “嗯,回來了,回來了,不走了。”
    “不……不要,不要回來,是我殺了她,是我殺的,是我殺了,她回來報仇,她要殺了我。”
    “不會不會,有我在不會的。”
    “她來了!來了!給我藥,快點把藥給我,快,快點。”
    “沒有沒有她沒在這,你看看,這裏隻有我們沒有別人,阿藍你激動啊阿藍。”
    “她要殺了我,她老是問我為什麼拋棄她,為什麼背叛她,為什麼騙她,她老是把我認成你,她老是抱著我不停地哭啊哭,我受夠了我真的不想她再那麼痛苦了,所以我才殺了她。”
    “我給了她多於平時五倍的藥,可她不知道一口就吃了下去,她徹底瘋了。她要殺了我們,她把阿玲認成別的女人,她瘋了,我把她害瘋了。嗬嗬嗬嗬,我把她推到樓下,她還拿著刀往上爬,我害怕極了,我要等著她爬上來再把她推下去,阿玲卻告訴我說,她再也爬不上來了,她死了。”
    “可是她又回來,老是趁天黑時回來找我,她恨我不該那樣對她,她混身都是血,手裏還拿著那把菜刀,她要殺了我啊。”
    “不會的,不會的,阿藍,不會的,有我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沒人會來傷害你了。”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嗯,一直在你身邊。”
    “那你為什麼要走,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為什麼連她死都不回來看她一眼。她那麼愛你,她種了好多好多串玲花等著你回來,可你一直都沒出現過,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她那麼美,比仙子還美,她一直還在閣樓上等著你,等你去看她和她種的花。你卻那麼久都不回來,她都等不下去了你還是不回來,你沒長眼睛嗎?你看不到她有多麼痛苦嗎?騙子,全是騙子,所有人都走了,你們這些騙子。”
    秋跡痕混身顫抖,冷汗順著臉頰往下,肩上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竟比蔚藍壺還辛苦。他坐起身抓住蔚藍壺的頭發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狠狠地罵道:“蔚藍壺你長眼睛了嗎?我是秋跡痕,不是你幻想的那個他,他沒來看你,你現在死了他也不會來看你,就像你媽死時那樣。你還看不清嗎?”說著又一耳光打過去問道:“沒有他,沒有他們,隻有我。還看不清嗎?”
    蔚藍壺愣愣地看著他,嘴半張著,一行血跡從他嘴角溢出也沒發覺。“你,你打我?”他問。
    秋跡痕冷笑一聲:“我打的就是你。”
    “你為什麼要打我?”
    秋跡痕跳下床,雙手撐著他肩膀盯著眼睛問道:“我是誰?”
    “你是誰?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
    聽了他回答,秋跡痕叫了兩聲:“好,好,你不知道是嗎?不知道?”說著又是“啪”一巴掌,兩過都已經腫起的臉,原來就消瘦的臉已經看不清原形。秋跡痕又問:“清醒了嗎?認清楚我是誰了嗎?還在給我裝糊塗嗎?”
    問完大笑兩聲說道:“蔚藍壺我告訴你,限你在三秒鍾之內給我認清現實。我不需要一個傻子呆在身邊,你要還認不出我是誰我立馬走人,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你聽清楚了,是秋跡痕永遠不再回來!”
    “再為回來,不~”說著竟掙脫手腕的束縛,一把抱住他的腰,驚恐地說道:“不,我不準,不準你再離開我。”
    秋跡痕蹲下身,撫著他的臉問:“認出我是誰了嗎?”
    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幾乎哀求地說到:“跡痕,別離開我了好嗎?”
    把臉靠在他臉上,秋跡痕也摟著他說:“阿藍,隻要你眼中看得到我,我又怎麼會舍得離開你呢?”
    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到他睡著,秋跡痕把他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站直身時腿一麻差點摔到地上。“跡痕。”蔚藍壺攔腰把他抱住阻止了下倒,下一秒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明亮,清澈又空洞。就像是嬰兒的眼睛,睜開第一眼時看到的影像,眼裏……隻有他。一時竟看呆了。蔚藍壺又叫了他一聲,回過神來垂目一笑說:“我沒事,繼續睡吧。”說完在他唇邊留下輕盈的一吻。
    看著他眼中漸漸失去閃亮的光,歪著頭又睡了過去。秋跡痕開門走了出去。蔚串玲正端著新煮好的粥站在門口。
    他笑笑說:“睡著了,醒了再弄給他吃吧。”
    蔚串玲點點頭說:“你跟我下來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然後再吃點東西。”
    “嗯。”想想又說:“阿玲你都聽到了嗎?”
    “嗯。”
    “那麼……難過嗎?”
    “沒什麼難過的,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哥哥快點好起來,我們快點回到原來的生活,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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