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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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刻,莫子居坐在臥窒裏望著手裏的一大絡紙。蔚串玲同學過生日他當然得去,怎麼會放棄如此好的機會呢,這麼多天他用在其他女生身上的招術都用完可一點效都沒有,難道那個人真比他有魅力。
秋跡痕。秋跡痕……他念著這名字,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
這是張他抱著吉他在酒吧唱歌的照片。同樣的臉,眼、鼻、嘴相似到令人無法相信,除了那長到能摭住半邊臉的流海正好從額頭中間向後束了回去。漏出了他的臉。
他想起那天……
遇到蔚串玲的第三天,他生氣了,這個老趙居然敢叫他多等一天。老趙卻在這時給他打電話說是彙報情況,要單獨找個地方。
到了約好的餐廳包廂裏,等上半小時後才見他托著過分肥胖的身體邊甩汗邊跑過來,坐下後先灌一杯水再呼呼的喘了會氣。
見他差不多了,莫子居說:“說吧,說好了本少爺就饒了你。要是說不好,哼哼,可別怪我不客氣。”
見他這麼說,老趙知道他生氣了,敢緊摸出紙巾擦擦汗又迅速拿出一大信封遞給他。
“您讓我做事我當然得給您做好,隻是這次的事情況有些特殊我多花了些時間,你看了就會明白。”
莫子居抱著雙手沒有打開信封抬了抬下巴意識說我懶得看你自己講吧。
老趙邊打開邊說:“我按你的吩咐連夜叫人查到了秋跡痕,知道你主要目標並不是他也沒太在意他隻叫人注意他身邊的人尤其是女生,這才發現和他接觸的女生並不多你說喜歡他喜歡得要死要活的隻有一個。很快就找到你要找的那女生你看看。”他遞了張照片過去。
又說到:“蔚串玲,女,19歲,身高165CM,體重48KG,三圍……”
“好了我自己看,你說其他的。”
“是。”他再擦擦汗,“我看一切都結束了想來向你彙報情況時我才注意到他,我嚇了一大跳,照片上這跟你像得簡直就跟一個媽生的一樣,我親自跑去看了,的確是像得不得了。唉,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無奇不有。可我又想不對啊,數據顯示秋跡痕很可能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孩子,他不是本市人,去年來到這邊工邊讀,一次家沒回過,從來沒向任何人提起關於過去的事。這些你可能說跟你沒關係,可我不覺得,憑我這麼多年的職業經驗,並且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在你父親那裏做事後來你點名說要我給你做事我才跟你的,所以對於你家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當時就感覺到這個秋跡痕很可能跟你家有關。我又連夜去了趟他學校登記的祖籍地,發現那間屋子主人一年前全搬走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那裏,就像十多年前突然搬去時一樣,沒人知道他們是從那裏來的。現在我有些肯定他就是你那當年被匪徒拐走失蹤多年的雙胞胎哥哥莫子離。
莫子居望著桌上的照片出不會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麵無表情的問:“有些肯定?”
“那是因為沒有找到扶養他的那對父母。”
“你會找不到?”
“隻要少爺允許,並給一定的時間,相信沒問題。”
“還需要來請示一下我嗎,都查到這份上了。”
“少爺!”老趙站起身來,一臉認真的說到:“我趙得才能有今天全靠莫家提撥,如今又得到少爺您的賞識,趙得才感激不盡,今天我越矩了,甘願受到一切懲罰。這件事如果少爺不滿意,我會消除一切證據,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莫子居盯著他,眼光冰冷,五秒鍾過後換了一副微笑的表情,又回到剛才那種漫不驚心的狀態。“那到不用,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把整件事調查清楚。不過我要你親自去辦中間不假任何人之手,要是有三者或三者以上的人知道話……”
“少爺您放心,老趙吃的可是少爺您給的飯。”
……
莫子居重新把照片放回抽屜裏,上了鎖。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莫子居要得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攔。蔚串玲,L大校花和C大校草,再合適不過不是嗎。
他換了套合身的白色西裝,優雅的上了一紅色蓮花跑車,臨行前看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眼神冰冷。
“沒事我先回去了。”秋跡痕說。
“不要。”蔚藍壺拉住他。“走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
“秘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帶著他繞啊繞終於到了他家後院的一花園旁。
“你家可真大啊。”
“我很久沒走完過了。”
“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看這個。”蔚藍壺指著他眼前一大片綠色植物。“這是我和阿玲名字的秘密。”
他看著這一大片叢生的長條形葉子的植物,有的已經隨季節變化枯黃了,他才想起在他家裏也見到過這樣的植物。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聽他慢慢講。
“葡萄風信子又叫串玲花、藍壺花、葡萄百合、葡萄麝香蘭、藍瓶花、葡萄水仙,花莛高15至20厘米,頂端簇生10至20朵小壇狀花,整個花序猶如藍紫色的葡萄串,秀麗高雅。花語:悲戀。
“媽媽生前很愛這種花,愛到迷戀的程度,遇到我父親前就種了好多好多。她知道那個關於串玲仙子的故事,她相信總有一世人間的王會想起他與仙子的誓言,重新回到仙子身邊。遇到父親之後她甚至相信自己和父親就是仙子與王的轉世。她快樂並幸福的愛著,住在屬於他們的王國裏,直到她為他生了兩個小孩。是雙胞胎,哥哥叫藍壺,妹妹叫串玲。
“後麵就更惡俗了,男的家大業大,終究還是回去主持家業重新組織家庭去了,留下了這坐美麗的城堡和無盡的財富。女人帶著她的孩子整日以淚洗麵沉默寡歡最終鬱鬱而終。”
“嗬嗬……”他風輕雲淡的笑笑接著說:“最後就隻剩下兄妹倆孤苦伶仃,相依為命,苟延殘喘,要死不活。”
“是你,是你改變了這一切,你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希望,讓他們重新活了過來。”
蔚藍壺轉過頭看著他,定定地說:“你成了另一個國王,你沒發現嗎?而我,不能讓她變成另一個串玲仙子。”
秋跡痕看著他眼裏化不盡的全是悲傷,秋日的陽光落在樹上,他的身上,留一片斑駁的影,時光從上麵輕輕碾過,破碎了一地。
他突然覺得好痛,不知道是頭痛了還是心痛了,他好想用力的抱住他,而他也這麼做了。顫抖著雙手使勁將他擁在懷裏,連呼吸都覺得痛了。那麼用盡全力的把他抱住,頭埋進他的勁窩裏,卻找到一句話來安慰彼此,他們就那麼擁抱著。
好像過了一世紀又好像隻是幾分鍾,他鬆開他,下了很大決定地說:“好吧,作為交換,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訴你。我可是對誰也沒說過的,怎樣,不吃虧吧你。”
“小樣兒。”看他在旁邊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自己也坐在他身邊。秋跡痕身有一股特別的氣質,這讓他十分安心地粘著他,隻要靠近他好像連呼吸都緊窒了,這從開始遇到他就體現出來了。
“說吧,把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老實交代出來。”
秋跡痕沒有立刻講話,他隻是呆呆地坐在哪兒思考些什麼。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很輕,淡淡的像是在講故事。
“我不是他們的小孩我從小就知道,他們像其他父母一樣讓我上學讓我玩,我的什麼要求他們都答應,隻是他們從來不讓我撒嬌從來不給我講故事也從來不打我,起初我以為他們養我是為了完全他們的義務,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他們連義務都不曾有過。”
他們是被迫的。
走之前他們給他講了唯一一個故事。
他們本是平凡的人家,恩恩愛愛的準備生小孩了,已經有了七個月了。那天晚上挺著大肚子起床上廁所。家裏突然闖進一個人,混身漆黑的穿著,有幾處傷口還在流血,看樣子趕了很長時間的路。她嚇壞了,剛想叫就被人蒙住了嘴刀子放在她脖子上。
那人塞給她一包裹,又交給她一包。告訴她說:“你離開這裏隨便找個地方用這些錢把這孩子養大,等錢用完了就叫他自己離開去他想去的地方。你們再搬走從此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記著按我說得話去做,我會隨時監視在你們身邊,想要報警或是其他想法老子就一刀宰了你全家,聽到沒有。”
看她拚命的點頭,想要放開她。這時她老公剛她醒了,開了燈問她在幹嘛。他看他老公快出現推了她一把趕緊離開,他這一推,她的孩子沒了。
他們隻好在幾天後出院帶著那人交給她的孩子,忍痛離開。
他們沒辦法像愛自己親生孩子那樣來愛他,因為他們知道終有一天他們會離開他徹底消失在他麵前,而且在他們看來,他才是害死他們孩子並讓她再無法懷孕的主要凶手。可悲的是,他們並他恨他也不怪他,他們隻是無法愛他。
他聽了沒有太多悲傷,或許是沒有太多感情,他隻是按照他們的說法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沒有拿他們的錢,包括當年剩下的部分,他隻帶走了他原本閑時打工存下的幾千塊和他的吉他,那是他最富貴的東西了,在他孤單的時候,他隻有它。
來到這裏,他沒有再向任何人提他們。他覺得一切過去了,什麼必要都沒有。
故事講到這裏一切都該落幕了,他講得雲淡風輕他聽卻是淒慘西西,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頭放人家肩上去了。
“誒。”秋跡痕聳兩下肩膀,沒什麼反應。“誒……”
“你不用感動成這樣吧。”
他頭也沒抬,說:“好可憐。”
“沒什麼可憐的,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人家夫妻好可憐。”
秋跡痕一聽,肩膀趕緊收回來。“我知道是我害了他們,我知道他們很可憐,我……”
“你也很可憐。”
“誒我說你這人怎麼……”
“怎樣。”
“我懶得跟你說。”
過了一會……
“其實你是想說我很可愛是吧。”
……
“還是很帥。”
……
“又或者想說我嗯……很善解人意,很溫柔體貼。”
……
“你不說話是代表這些全對了嗎?”
“我想說我現在才發現你原本如此聒噪。”
……
“誒。”
“又怎麼了。”
“明年等花開了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嗯。”
“到那時你就會看到全天下最美的串玲花正開得如火如荼。藍紫藍紫的一大片,那真叫一個美。”
秋跡痕嘴角上揚。“哦。”
他們都沒再講話,享受著秋日陽光的愜意,享受著分享秘密的輕鬆。這算是無聲的安慰麼,老天啊,願時光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