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candy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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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晨起床的時候,我發現貓咪的餅幹快吃完了,貓砂也很髒,看來我需要給它買新的了。我準備洗漱完後就去超市。但是起床後,我習慣性地開始收拾房子,洗衣服,為每周末例行的短期旅行做準備。等忙完這一切的時候,我早已把貓咪的事情忘在了腦後,看外麵陽光燦爛,我拿了一本書來到陽台上,躺在搖椅上看書打發時間。
過了一會,咪1咪回來了,它喵喵叫著,在小碗邊走來走去,並且不停地拿它的尾巴掃我的腳,還時不時過來拿腦袋蹭一下我的胳膊。按貓書上說的,這樣的動作表示它有話跟我說。我拿開書,仔細地盯著它看,想讀懂它的肢體語言。
哎呀!我拍了下腦門,想起來了,我本來準備給它去超市買用品的。我趕緊站起身來,換好衣服,匆匆出門。剛出小區門,迎麵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姑娘,她遞給我一張宣傳頁,又微笑著點頭離開。我打開一看,上麵寫著“賈樟柯博納現場簽名,答影迷問”。賈樟柯的《孔雀》我覺得不錯,其它的《小武》、《站台》、《任逍遙》也比較有深度,況且還算是我的老鄉,所以今天我決定去湊個熱鬧,給他捧個場。
過天橋的時候,我一邊回味著《孔雀》中的經典情節,一邊思考這個影片的意義何在。想著想著,我又想起了顧長衛,想到他新拍的《早春》。《早春》拍得蠻深刻的,但是票房不行。看來要想成為一個神采飛揚的電影人,還得走馮小剛路線。馮小剛的片子,票房永遠不是蓋的。然後我又想到了馮小剛,想起他在《功夫》中的那幾句讓人捧腹的經典台詞。想到《功夫》,我又不由地想到星仔,並且思考到底哪部片子才算他的代表作?說來該算《喜劇之王》了吧?那裏麵的星仔,真的演得很用力噢,是眼淚和笑容融彙在一起的感覺……
正在那裏漫無邊際地想著,一個人影從我身邊一晃而過,並且把我的胳膊重重地撞了一下。我被他撞得終於回了神,揉了揉胳膊,環顧四周,想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站在那裏直發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為出現在天橋上,也忘了我到底出來幹什麼。完了,一般這種感覺出現,就是我大腦死機的一個標誌,我想那是因為我在大腦中打開了太多網頁的緣故。意識流,意識流,流著流著就變成了洪水泛濫……
我搖了搖頭,清空一切垃圾信息,重新從早晨起床想起,回憶曾經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出我的思想和行動線索。我想起杜拉斯的經典自白:“杜拉斯,我煩透你了!”那麼,我想說的是,candy,我煩透你了!我站在那裏,跟自己生悶氣。
“女士,你的手鏈!”一個女孩子氣喘籲籲地跑到我麵前,右手拎著一掛手鏈。
“誒?”我有點搞不清狀況。
“剛才那個賊趁你不注意搶走了你的手鏈,我去給你追回來了!”她的喘息猶未平。
“手鏈?”我終於有點恢複神誌,抬起左手看了看,果然,手腕上空空如也,手鏈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噢,好像是我那條誒!謝謝你,同學!”我趕緊伸出手來,接過我的鏈子。
“可惜斷掉了,得拿到金店去修複了!”她惋惜地說道。
“沒關係,我就是在那裏買的”,我指了指天橋對麵的民生商場,“拿到那裏去很快就弄好了!但是,讓我怎麼感激你呢?要不我們去喝杯糖水吧?”我真誠地提議。
“嗬嗬,還別說,追那個賊真的讓我口幹舌燥呢!”她笑嘻嘻地說道,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在燦爛的陽光下,發出炫目的光。
“那我們去那家印度菜菜吧!那裏的酸奶很地道”,我又拿手指了指,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孩讓我覺得如此熟悉,以至於我第一次跟她講話,就流露出如此親昵的態度。
“有多地道?”她眯著眼睛問我。
“去了就知道啦!味道一級棒”,我老神在在地說道。
我們進去,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她睜大眼睛問我,態度一點都不含蓄矜持,但是我似乎一點都沒有覺出她的無理。
“candy,你呢?”
“sindy。”
“啊!”好有趣啊!“sindy,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我饒有興趣地問她。
“新地,是奶昔啦!以為我是白癡嗎?糖果小姐!”她撅著嘴,斜著眼睛看我,一臉的不屑。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你很喜歡吃冰激淩嗎?”我不禁問道。
“嗯,我喜歡一切奶製品,確切地說,我隻喜歡喝牛奶類飲料!”她驕傲地宣布,“所以今天算你拍馬屁拍對咯!”
這個小家夥似乎一點禮儀知識都沒有,但是我真的渾然不覺,我把裝在玉石杯中的冰鎮酸奶遞給她一杯,“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嗯,不錯!”她先小抿了一口,然後大口大口地喝完,“味道美極了!”她舔著嘴唇意猶未盡地宣布。
“相信我沒錯”,我得意地望著她:“信candy,得口福。”
“哈哈!為什麼叫糖果?candy小姐?”
“哦,上大學時看了棉棉的《糖》,喜歡她的主題:生活是苦澀的,但是我們要把它變成糖。所以取了這個英文名。”我耐心地向她解釋,說實話,這個問題,連我先生都沒有問過我,或許即使有人問過,我也沒有認真給他們答複過。但是今天麵對這樣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孩,我卻不由地吐露心聲。
“噢,醬紫呀”,她點點頭,“candy,酸奶的味道很美味,我不介意你給我再續一杯。”
“嗬嗬,好啊”,我笑著叫來了印度阿三服務生。
“啊,真是美食美器!”她又一口喝光,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要不再來一杯?”我試著問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讓我不由地生出供奉心,對她的感激之情倒在其次。
“哦暫時不了”,她打了個飽嗝,“candy,你剛才幹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那樣很容易被賊盯上的!”
“我沒有失魂落魄!我隻是在想問題!”我很生氣,“但是那個小偷把我撞成了失憶,我半天想不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他撞到你的時候,你正在想什麼?”她直截了當地問我。
“想……想不起來了”,我搖了搖頭,“他把我思緒撞飛了。”
“那你為什麼出門來著?還能想起來嗎?”她換了個方向問我。
“我本來也是這樣問自己的,但是你打斷了我”,我語氣哀怨地看著她。
“OK,我道歉,那現在繼續,為什麼出門?”她繼續耐心地詢問,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很像精神分析導師。
“哦,我想起來了,我本來是給我的貓咪買貓糧來的!”我大叫一聲。
“啊!”她好像也是聽得鬆了口氣,“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也謝謝你給我奪回手鏈”,我感激地望著她。
“你看”,她衝我伸出了左手,手腕上一條明晃晃的鏈子:竟然跟我的那條一模一樣!
“啊!”我驚歎一聲。
“嗬嗬,所以別感激我,小偷從我身邊飛奔而過,我以為他搶走的是我的手鏈呢!所以就不顧一切地追打他!結果搶到後才發現,我自己的還好好地戴在我胳膊上。我居然從飛賊手裏搶東西!”
“哈哈!”我覺得很搞笑。
“後來我拿著鏈子努力回憶剛才的一幕,才想到,鏈子是你的”,她說得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