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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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第三天
因為前兩天的瘋狂,第三天,穀純潔終於熬不住就罷工不來了,於是第三天的遊程就顧曉樂,艾米和我。
艾米因為穀純潔沒來有點不高興,打電話過去嘟著小嘴抗議,最後在顧曉樂的哄騙下才罷休。
第三天的行程其實很簡單,不過也很幸福的說,因為今天要做的就是逛這個城市的美食街。
艾米很喜歡吃,所以顧曉樂騙她說如果不乖就不帶她吃,艾米就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愛,真想上去捏捏她的臉,可我不是穀純潔,所以我不敢,她和穀純潔關係明顯比和我好,她隻是很客氣的會叫我安岑姐姐,但是會叫穀純潔好姐姐,親姐姐什麼的。
這個城市的小吃很多,在那條美食節幾乎都有,隻是因為是元旦,所以相對較貴了點,但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去,中國人就是這樣,喜歡湊熱鬧。
艾米顯然有點吃不消人這麼多,早早的讓顧曉樂找了個位置然後等在那裏讓顧曉樂買這買那當小廝使喚。
顧曉樂買了很多吃的,什麼涼皮,烤魷魚,土豆泥,叫花雞,兔子肉,肉丸湯串等等,看的艾米兩眼發亮選不好吃什麼為止。
吃飽了我們就去著名的XXX湖畔散步。
坐了一會後,艾米就說渴了,顧曉樂就很聽話的跑去給她買水喝。
艾米隻喜歡喝礦泉水,不像別的小孩喜歡喝各種各樣的果汁,碳酸飲品,艾米說從小媽媽就教育自己水才是最解渴,最健康的飲料,我點點頭不否認,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有點冷,艾米就往我懷裏躲,我順勢抱著她,感受一個小孩子在懷裏的溫暖,隻因為我從沒有抱過任何人,包括奶奶在內,我誰都沒抱過。
突然艾米跟我說:“安岑姐姐,純潔姐姐是不是在跟樂樂表哥談戀愛啊。”
嗬嗬,艾米年紀雖小,居然懂這方麵的事,而且還看出來穀純潔喜歡顧曉樂,但,顧曉樂說過很多次不喜歡穀純潔,所以我就很誠實的告訴艾米:“你純潔姐姐是喜歡你樂樂表哥的,不過你樂樂表哥好像不喜歡純潔姐姐。”
說完,艾米就從我懷裏竄起來,一臉詫異盯著我說:“誰說的?”
我說:“我覺得的。”
艾米搖搖頭,像做出很成熟的樣子,可不像,我不自覺笑了出來,可艾米接下去說的讓我再也不想笑,她說:“安岑姐姐,你居然沒看出來,樂樂表哥很喜歡純潔姐姐的。”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昨天去買兔子的時候,樂樂表哥一直牽著純潔姐姐的手,把我手放開都沒放開姐姐的手呢,”她接著說:“而且我們昨天還拍了大頭貼,”說完就掏出她小包包裏的大頭貼給我看,說:“你看,他們兩個好親密的,我當時都難為情死了。”
我一張張翻著那小小的照片,心卻感到一陣陣疼痛。
照片裏,顧曉樂始終站在右邊,穀純潔站在左邊,小艾米就夾在中間,有笑的,鬧的,做鬼臉的,擺V字型的,頭碰頭的,兩個人親著艾米臉頰的,翻到最後一張,我徹底石化了,那照片裏,穀純潔一臉幸福的親著顧曉樂的臉頰,而小艾米則紅著臉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
看到後來,艾米又跟我說:“還有一張最羞人的。”
我說:“給我看看。”
艾米大眼睛眨啊眨的說:“早被純潔姐姐拿走了。”
我就愣愣的坐在那裏,懷裏抱著艾米,腦子裏一片空白,想要想點東西出來,可全是大頭貼上幸福的笑臉。
顧曉樂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朝他笑,可我就是想笑,心裏一直在重複這麼一句話:顧曉樂,你說你不喜歡穀純潔的,你說你不喜歡穀純潔的——
後來,我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好像顧曉樂請我們吃好吃的,又好像繼續走了很長一段路,我覺得我很奇怪,我好像有點生氣,又好像想大聲笑,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唯一想的就是快點結束,今天快點結束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顧曉樂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什麼話都沒說,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這樣一直沉默,等到了家門口,我才想起我剛才心痛得難受,我才想起我好像受傷了。
我看著顧曉樂,對他笑著說:“小樂,怎麼辦,要是又變成一個人了,我要怎麼辦?”
顧曉樂說:“安岑,你怎麼了?”
我一直看著他,突然覺得他變得更帥,更像一個男人,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疑惑我全看在眼裏,最後他居然又臉紅了,說:“安岑,你別這樣看著我。”
可,顧曉樂,你知道嗎,你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穀純潔放話追顧曉樂,顧曉樂不耐煩推開穀純潔,穀純潔鍥而不舍挽著顧曉樂胳膊,顧曉樂不再抗拒穀純潔,穀純潔吃味的樣子,穀純潔臉紅的樣子,穀純潔幸福的樣子,穀純潔臉上有紅暈的樣子,穀純潔幽幽說真的喜歡顧曉樂的樣子,穀純潔和顧曉樂背影美麗的樣子,穀純潔和顧曉樂開心笑的樣子。
想到這些,我才發現原來我會莫名的心痛。
我快要失去顧曉樂這個唯一的朋友了。
躲在被子裏,大腦裏像在放映一部唯美愛情片一樣,卻讓人有種心碎的難受。
慢慢的,我開始反思和顧曉樂的友情,其實一切都是我自己在自編自導而已,顧曉樂根本就不想和我做朋友,是我自己硬要讓他做我朋友,在那種情況下,不是我,換做其他女孩子想要和顧曉樂做朋友,他也不會拒絕,他很陽光,很善良,大家都喜歡他,他熱情,隻要有人讓他幫忙,他從沒拒絕過,所以麵對這樣一個我的突然提議,他當然不會拒絕。
和我一起回家,也不是他特意的,隻因他家也在這個方向;把收來的巧克力給我,隻是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哪些東西,而我剛好又吃掉了他的巧克力;不想和穀純潔走得太近,是因為我做了那個奇怪的夢,然後添油加醋的裝出可憐博得他的同情;去秋遊把帳篷讓給我,隻因為他們男生早就商量好要通宵玩撲克;元旦這三天,也是因為我沒有人陪才會拉上我。
突然,我覺得自己好自私,為什麼不識趣的要去打擾他們,他們明明那麼般配,他們明明那麼好,可我總以為他不喜歡她,其實如果沒有我,他們在一起就可以光明正大,可以手拉手,做更多情侶可以做的事,他們拉著愛米手的背影美得讓人窒息,為什麼我會這麼不識趣?
想通這些後,心碎的感覺頓時沒了,睡意慢慢襲來,我想夢到奶奶,然後和奶奶說顧曉樂和穀純潔的故事。
自那以後,我開始很識趣的遠離顧曉樂,雖然還是坐在一起,可我盡量不和他說話,他來和我說話,我盡量最簡單的回答,我看得出他有點奇怪我的行為,卻終究沒有詢問。
穀純潔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現,隻是現在不用她任何言語表示,我都會自覺走開,我的位置本來就是她的,該離開的人是我,他們真的很般配,沒理由不不在一起。
一個星期後,艾米要回美國了。
顧曉樂跟我說一起去送送艾米,我答應了,艾米是艾米,他們是他們,艾米離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也可能不會再見麵了的。她是顧曉樂的表妹,不是我的表妹。
送艾米的時候,顧曉樂的爸爸媽媽叔叔阿姨都在,機場的一個角落,七八個人圍著艾米。
艾米嘴巴撅的老高,不想回去,可沒辦法,她的一切都在那邊。
快要登機的時候,艾米哭著喊著拉著顧曉樂不要離開。我看到顧曉樂眼裏的不舍,想要過去安慰他,卻看到穀純潔握著顧曉樂的手在默默的流眼淚。
艾米走後,顧曉樂爸爸媽媽叫我跟他們一起吃飯,我本來想說好,眼睛卻瞟到穀純潔挽著顧曉樂的胳膊,眼睛依舊紅紅的,就搖搖頭說還有事就離開了。
我走的很快,卻依然能聽到顧曉樂爸爸媽媽對穀純潔說的話,他們說:“純潔長得真漂亮,小樂真有眼光。”
莫名的心痛再次襲來,卻隻能忍著酸楚告訴自己,他們真的很般配。
我開始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一個人回家,顧曉樂要特訓,就算大冬天也不能缺席,我就跟他說我怕冷,所以想早點走,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說,那好吧,不過你路上自己小心。我想如果我不在,穀純潔和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單獨相處,想到這裏,我更加堅定要早點回家。
一個月的聖誕節終於結束了,爸爸媽媽又開始早出晚歸的日子,那一個月裏,雖然沒有和他們說幾句話,雖然沒有出去,但是家裏卻漸漸有了溫度,而這樣的溫度維持不到一個月又開始散光了。
家裏除了保姆就是我,保姆一到時間就走,偶爾會多留幾分鍾也是應他們要求。
我又開始一個人,雖然會空虛,會無聊,但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和顧曉樂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隻是個意外,我還是要習慣一個人,因為安岑從來都是一個人。
和顧曉樂依舊沒多說話,一到下課,我就裝睡,我說我很累想睡覺,顧曉樂就沒打擾我,,因為顧曉樂說我在睡覺所以總是叫穀純潔說話輕點,而我還是迷迷糊糊有聽到穀純潔問顧曉樂安岑怎麼了,顧曉樂從來沒回答,可能是用動作,用表情在告訴穀純潔她很累,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