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始  第二章 始•;蓮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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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滿樓臨窗的雅座上,花輕慕一襲白衣輕搖著紫檀木的紙扇,悠哉地看著窗外鬧市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抿了一口茶說:“京城果然是富足之地啊,比我們蓮州可富得多了。”
    “天下疾苦之處多不勝舉,當今皇上不過是井底之蛙。”對坐一個著著一件茶色錦袍略顯粗放的中年男子說道。
    “還是一隻貪婪的井底之蛙,最近各種地方稅收又再增加。”
    中年男子猛灌了一口酒,咒罵了一句,但是世道如此炎涼,隻望有人能扭轉它。
    “對了,秦大哥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上京啊?”中年男子問道。
    花輕慕戲笑著說:“大哥因為四哥離家出走了?”
    “什、什麼,什麼?權四弟怎麼了?”中年男子慌張地問。
    “舊事重提,不就是上次四哥去粉脂樓喝醉了,被大哥叨嘮個不停,結果四哥說大哥的生日宴鋪張浪費,結果就吵起來。”花輕慕見慣了他們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斤斤計較的事情了。
    “那、怎麼離家出走的是大哥?”
    花輕慕抬頭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心中不免地感歎道,對麵坐著的不虧是隻靠武力吃飯不用腦子思考的鎮南鏢局的總鏢頭——萬堃,這種事情也要他點明。
    “三哥這不擺明了嗎?大哥是認定了四哥會去找他,而且大哥就喜歡看四哥為他著急上火的樣子。”花輕慕說完這話的時候,也覺得這兩人之間有說不出的曖昧。
    萬堃撓了撓頭發還是不太能理解,而此刻花輕慕的目光被定格在了,街上一個穿著潑墨蓮葉緞袍的男子腰間的佩飾之上。花輕慕摸著下巴,在心中默默給這黃龍玉寶貝估了個價,加上做工精良算來價值不菲。
    花輕慕合上紙扇,用它指著那人身上的玉佩飾問萬堃:“三哥覺得那個怎樣?”
    萬堃斜眼一瞄不屑地說:“人嘛?長得還算說得過去,倒像個君子,但是人心險惡,誰曉得會不會是個禽……”萬堃的話還沒有完,對坐的人早已出現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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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輕慕搖著紙扇,故意撞到了那玉佩的主人,花輕慕連忙作揖向對方賠了個不是。
    那人微微一笑,溫其如玉,輕說:“不礙的。”
    兩人的距離漸漸被那人急行的腳步所拉遠,那張算不上精致俊逸的麵龐,卻帶著柔和之色,花輕慕舉起了手上那枚黃龍玉的佩飾,低喃著:“也許你真的很配他。”
    花輕慕得意把玉佩飾在萬堃的麵前晃動著,說:“三哥怎麼樣,上乘吧?”
    “你小子啊!”萬堃食指點了點花輕慕,然後接過了玉佩飾,萬堃雖說是一介武夫,可是押鏢運鏢也見過不少奇珍異寶,有些甚至是鳳毛麟角,舉世無雙。
    但當萬堃仔細審視了這枚玉佩飾後,立馬板住了臉說:“快還回去,這是皇宮之物。”
    “怎、怎麼回事?”花輕慕也愣住了,最近朝廷一直在查他們‘天懲’,現在萬萬不可有什麼把柄落在朝廷的手中。
    “我年初為皇宮押過從陸海出發的一趟鏢,其中特別交代的三件寶貝裏麵,我就見過這個。”萬堃表情格外的嚴肅。
    “真晦氣!知道了,我立馬找時機送回去。”花輕慕自認倒黴看著手上的黃龍玉佩飾,希望剛才那個被偷的人還沒有發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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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輕慕在皇宮附近的一處很大的宅邸外又一次遇見那人,那所宅邸正門前並沒有掛匾額,但是就規模來看應該是達官貴人或者名門將相的府宅。
    到底是何人,怎麼會如此隱秘?說不定可以……花輕慕的手又開始忍不住地癢癢了,他自己也承認這是本性難移。
    花輕慕搖開紙扇,向那人走去,用紙扇擋住了那人的去路,那人一愣看了一眼紙扇,又看到了紙扇後花輕慕淡而一笑的麵容,俊逸不凡。
    “啊,你是剛才那位……”那人也有些詫異。
    花輕慕點了點頭,說:“這位公子,你掉了東西。”花輕慕攤開手心,是那人黃龍玉佩飾。
    那人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間,果然少了這枚玉佩飾,剛想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花輕慕便說:“還要怪在下失禮了,剛才撞了公子,也沒有留意到公子掉了東西,是一個過路的老人家提醒了在下,所以才遲了些趕來還給公子。”
    那人接過玉佩飾,像寶貝一樣護在手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謝謝公子,還好公子找回了它,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姓花,名輕慕,初來京城。”
    “我姓季,名如墨。既然花公子初來,不如我盡地主之誼,請花公子到寒舍坐坐,聊表謝意。”
    花輕慕看一眼季如墨的衣著,和這佩飾的不菲價格,又想起了此玉佩飾乃宮中之物,說不定這季如墨也在朝為官,家中必定有不少稀世珍寶。
    “那花某恭敬不如從命。”
    可真看到了這季府,花輕慕覺得季如墨沒有謙虛,果然是一間——‘寒舍’。
    ‘寒舍’的匾額是用篆書所寫,下筆渾厚有力,有藏不住的幾許霸氣,到顯得和這名兒有些格格不入。
    ——蓮士。
    季府內的下人總共三人,入其內,才會明白這‘蓮士’的含義。正值夏季,滿庭院都是初開的荷花。
    大大小小的荷塘占了季府一半的地方,荷葉的中心盛著晶瑩的水珠,映照出含苞欲放的花蕾,風拂過荷塘,荷葉間的荷花搖曳生香,沁人心脾。
    隻是那孤獨的竹……花輕慕也注意到了那本應繁茂而生的竹,卻被人不斷的砍去,隻剩下了孤零零的兩柱,花輕慕有些好奇地問:“這竹者,君子也。季公子為何將其斬斷?”
    季如墨望著竹節出的切痕,眼中閃過一種不可名狀的傷,輕說:“那人不許我栽竹,因為……有人愛竹勝過在下,能有這兩柱已屬不易了。”
    季如墨輕撫著青竹,指尖在竹節出摩挲著,花輕慕看著那柔和的側顏,二十二年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審視著一個人,季如墨嘴角牽強地牽出的那一抹苦澀的笑,將花輕慕的心一擊即沉。花輕慕看著季如墨的眼睛,如其名的雙眸帶著墨色魅力。
    花輕慕告訴自己,糟了。
    花輕慕後退一步,說:“時間也不早了,花某想也不好再叨擾了,我先告辭了。”
    “這……莫不是花公子有急事?那在下就不多留花公子了,改天再請公子府上一敘。”
    “一言為定。”花輕慕合上紙扇,快步離開了季府,此刻天曉得他的心如擂鼓。
    花輕慕用紙扇敲了敲腦袋,努力地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花輕慕愛財、愛偷、愛女人,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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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煙花之地,入夜後是燈紅酒綠,揮金如土之地。脂粉之香從街頭一直鋪散到了巷尾。
    花輕慕一襲白衣,少年才俊,麵若冠玉,氣宇非凡。
    花輕慕向著老鴇拋出一錠金子,說:“爺我要頭牌。”
    ——季如墨。
    花輕慕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挑起了頭牌名妓的下巴,說:“來給爺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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