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種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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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蒼王一席談話之後,尚範便決意回金國了,可三人還未走出蒼國疆域,就接到了從宮內發出的消息:蒼王歸天,留下詔書傳位於懷恩公主,懷恩公主之母妃因與蒼王伉儷情深,也隨蒼王去了!
心裏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腦海中想起了懷恩那晚提到蒼王病情時的神情。一拉韁繩,尚範掉轉了方向,策馬飛奔:“回去!”
“皇上這是怎麼了?”玄絕看著前方一馬當先的尚範,跟上之餘仍是不解的問身邊的玄智,“蒼王歸天是意料中的事,之前不是說不參加他的下葬儀式了,這會兒又急急忙忙趕去做甚?”
玄智夾緊了馬腹,任耳邊的風吹散著衣服,用晦澀難懂的語氣說:“是擔心那個人吧。老蒼王的下葬儀式他才不會放在心上,如此急忙趕回去應該是擔心那個女孩,怕她難過。”
“你是說,皇上是因為擔心懷恩公主才回去的,可之前那晚他又為何要承認,難道是……”玄絕領先了玄智半個身體,回首看到他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心下也明白了幾分。
“不想跟上來,你們就自己回金國,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身後兩個人的交談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尚範的耳裏,他們幾個是一起長大的,不論是作為質子時期的他還是身為尚王的他,玄智和玄絕永遠是站在他的身後,給他所有的支持。對於自己,他知道他們不會完全看懂,但也不會什麼都不了解,特別是那個玄智,總是一副我很清楚的樣子,常讓人恨得牙癢。
為什麼要回去,就如玄智說得那樣,自己真的隻是擔心懷恩。所謂父女之情,他不是很了解,可是卻忘不了懷恩小時候每當說到她父王和母妃對她如何如何時,那副樣子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讓人羨慕的緊。這一次回來,問起她父王的情況時,他分明看見了懷恩眼裏的難受,她想聽到他的安慰之語他又怎會不知,又怎能不明了為何她要對他心生怒意,隻是有些事、有些話還沒有到時候罷了。然到底還是心係著她,怕她承受不住,怕她難過時無人可靠,所以再難他都要回去看看。
“皇上,曆來一個國家的皇上離世,其他各國的君主也可親去送別,以示對其的尊重。”玄智強壓下笑容,行至尚範身旁低聲回報,表麵上是簡單的提醒,在尚範和玄絕聽來卻是另一番的提議。
玄智的話換得尚範一個滿意的笑容,此次回去他最想做的就是陪著她處理每一件事,而這需要一個更合理的理由,現在玄智就給了他這個理由,“照你的話去做。玄絕先行一步,持朕的公文去知會一聲,朕和玄智隨後就到。”
這一次,以金國尚王的名義走入蒼國王宮,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之人,想必玄絕的提前到來已經將一切都打點好了,也意味著懷恩這一次是以國之君主的禮儀迎接他了。
著一身素白的絲質衣裳,上身用燙金色的絲線精致的繡著雅竹,同色的絲帶將頭發高高束起,把尚範襯托得更為修長。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他一臉肅穆,為示莊重留下玄智、玄絕在殿外,一個人緩步走進大殿,站定在蒼王靈位之前。
大殿的一側,作為蒼國下一任的王,懷恩靜靜的站在那裏,身後僅僅隻有幾個宮女。尚範用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她,比前幾日更為消瘦的身子,憔悴的臉色加之身穿的孝服,看得他心裏湧過陣陣疼惜,第一次覺得自己那般對她是否做錯了?
早已有人遞上了香燭,尚範雙手接過後,對著蒼王的靈位恭敬的鞠躬,不論是作為晚輩還是為了那晚在蒼王寢室內的一席話,這禮尚範行得心甘情願。
將香燭交回給來人,沒有猶豫的走到懷恩的麵前,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了,思索許久後才開口道:“節哀。”
“尚王親身前來祭奠父王,蒼國上下感激不盡。按禮懷恩應該親自相陪,可現下事務繁多,還望尚王見諒才是。”落落大方的見禮,懷恩不輕不重的話語聽得在座的其他人不自覺的點頭稱是,隻有尚範注意到看向自己時懷恩眼裏幾乎快要掉落的淚水,糾纏的視線除了委屈還有怒意,強忍著想擁她入懷的意念,第二次他覺得自己的決定錯了。
回身欲尋找空位,卻意外的發現溟國瑞王赫然在座,而那人也好像正等著尚範的到來,見到他看向自己,溟擎宇的眼中閃爍著有些皎潔的精光。
“你怎麼也來湊這熱鬧?”走到擎宇身旁坐下,尚範用著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問話。
“帶著這蒼國的大皇子來送他父王啊,於情於理都應該來這一趟。”擎宇指了指身穿孝服一直跪在那裏的人,溫和的語調與這壓抑的大殿極為不符,“原以為趕得及見最後一麵,怎知還是晚了。你呢?從金國到這裏,少說也要十日吧,沒想到那麼快就能看見你,難不成你未卜先知?”
輕哼出聲,沒理會那人不懷好意的話語,尚範選擇沉默。依那人淡然的性子,不會那麼好心的親送大皇子來蒼國,想來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在蒼國,才決定來這一趟的。身為帝王,在這敏感的時刻,誰都想先知道結果,單看這大殿上來了多少國的君主便可知,隻因這蒼國占據著神奧大陸的中部,不客氣的說蒼國這一次的易主關係到了這個大陸上的所有大小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