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之死 第九章 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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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莉死後,我成了半個巫女,每天幫著新任巫女處理各種事務。塔洛成了族長。另外,關於伊婭特,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她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地下城北麵的出口附近。我想她一定是去了北麵的雪山,去尋找她的另一半了。我收養了她的孩子們。
一天,在整理藏書室的時候,我又看到了祖父的筆記。我習慣性地翻了一下,卻有兩頁寫滿字的手稿滑落,我想一定是塞莉後來夾進去的。
第一頁:
在我的生命裏,處處充斥著白色的冰冷的雪。
“白色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顏色?”我在冰雪上寫下這個問題,問伊婭特。
“白色就是沒有顏色的顏色。”她說。
除了她,我的世界裏隻是一片白色,空得隻剩一片白色。
我想,在生命的最初,當我來到這個純白的世界時,看到的第一副麵孔,是她吧?我和她之間,沒有距離。我明白她的一切,我理解她的所有。她也一樣。我是一個沒有言語的人,但她理解我所有的想法。我隻能與她交流,我隻願與她交流。因為,在以白色為背景的我的世界裏,隻有她。
第二頁:
手。我喜歡伊婭特那雙嬌小的手。好想握著它,就這樣握著,我便會覺得,我已擁有了一切。
我的伊婭特,是我的全部。
可是,我該怎麼告訴她,我將離開她,去攀越北方的雪山,去尋找我們的父親?對不起,我的愛,雖然不想分離,但我已別無選擇。請你等著我,我會回來,帶你離開,給你幸福。
這是伊利特寫的吧?我看著他最後的諾言,淚流滿麵。
我走出地下城,望向北麵的雪山——雪國最美的雙生子,已經在那裏得到了安息。願太陽神保佑你們的靈魂得以重聚,相戀相守直到永遠。還有塞莉,你也在天上看著吧?你放心,我會像你一樣深愛著這個種族,為了這個種族未來,奉獻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