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再度擁有的名字 第六十七闕、海神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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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焯日之後攜帶三把匕首重新封印了掩魄龍淵,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將那三把匕首都帶回來,如果一次可以找到三把,以後就不用那麼煩了。唉,可憐那個時候我們倆都翹辮子了,誰也沒有那段記憶。”伊風歎氣,攤了攤手。
“你別用『我們』這個詞行不行?聽著感覺很奇怪。”我白了他一眼,雖然是我的前世,可就像是看著另一個自己在眼前死了一樣,這感覺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怎麼?以前你不是那麼迷信的啊。”伊風笑了笑。
“現在不一樣了……”我搖搖頭,沒有多做解釋,舉起那顆珠子,它的光華還可以順便當照明,也算是意外的收獲。
“就在前邊,倒是挺順利。”伊風指了指前方,很多破碎的石塊堆集。曾經如仙境一樣美麗的地方,如今成為海底的沙土。
第一宣走到我們前頭。“大家小心些,還不知道那裏麵有什麼。”
我點了點頭,人倒是不害怕會有,就是怕這海底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怪物之類。
“是不是這東西?”第一宣走到一塊石頭處,從縫裏摳出一樣東西遞到我們的眼前。
我接過那匕首,上麵的圖騰是我見過的,在刀鞘的邊緣上刻著一個『日』字,是逐日。
“確實是逐日匕首,奇怪……”
“怎麼了?”伊風和溪汋也湊了過來。
“你們覺不覺得太順利了?”回想起一路上來,我們一行人總是遇到麻煩,這匕首如此重要,怎麼輕易就找到了,脖子上的月華魄散發著暖暖的氣息,我知道這匕首不是假的。
“這裏畢竟是海底,就算是有人想要搶奪這匕首,也不容易一直下潛到這麼深的地方。”溪汋的話也有道理。
“可我總覺得不太對。這匕首如此重要,可我們片刻間就拿到手,總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我蹙眉。
“先別想那麼多,我們再四處看看,看看那另外兩把在不在。”第一宣四下打量。
“恩。”說的也對,沒遇到什麼阻滯也算是好事不是,如果可以順便找到另外兩把在說。
“這裏有一把,上麵刻著星星的圖案。”溪汋找到追星。
“我這裏也找到一把,刻著月。”伊風也找到了奔月。
我的眉頭蹙的更緊,不對,實在不對,那三把匕首我翻來覆去的看,不是假的。可是這不可能的啊……
“訣塵掌門之前說過,這數千載中,三把匕首都曾經現世。還因此引發了多次大規模的爭奪和浩劫。可是如今卻同時出現在此地。雖然我之前說過,如果可以一口氣找到那三把匕首就省事,可是我從沒想過會真的那麼容易,太奇怪了……”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匕首在手,我們等那什麼龍族的祭天儀式結束,等雲堂被他/娘……”伊風說到這裏停住了口。不過又很快接下去。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趕緊去昆侖之淵中的三皇殿,解開那把劍的封印,然後再毀了它,多好!”
聽上去好像應該會很順利,但是就覺得很不妥。
突然腳下開始劇烈的震動。
“不是吧……落存,你還真是有一張黴嘴,這是不是就是好得不靈壞得靈啊……”伊風苦著一張臉。
“大膽!”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我覺得心底一震,那個人的聲音帶著巨大的壓迫力。我們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這聲音的主人實在不簡單。
“大家小心。”第一宣又擋到我的麵前,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從以前就是這樣,老是擋在我的前頭。
“爾等凡人好大膽,竟敢擅闖本神領域。”
“本尊?喂,誰啊?”伊風在我的耳邊耳語。
“…………數千載之前,這滄海還不存在,尋月召喚滄海以後才出現的,我哪知道……”我搖搖頭。
“本尊乃玄冥。”那把聲音的主人回答了我們心中的疑問。
“玄冥……海神?”溪汋皺了皺眉。
“他怎會在此出現?你們別擔心,我或可以化幹戈為玉帛。”溪汋的話音剛落,一獸出現在我們眼前,麵目猙獰,全身骨刺閃著寒光。
“是我孤陋寡聞麼?我怎麼不知道這玄冥是海神?我隻知道他乃是上古十二祖巫之一,盤古開天辟地之後,曾用三成精血化為巫族,其中有十二人得最多精血,就是後世所說之十二祖巫。據說他們可操縱風雪雷電,力量強大無比,填山移海,改天換地都不在話下,這玄冥麼,倒是善於操控水,但什麼時候成為海神的?”伊風神秘兮兮的湊近我和第一宣。
“你的確是很孤陋寡聞!盤古開天辟地以後,太陽神炎帝與火神祝融共同治理天南一萬二千裏處,少昊與水神共工建立天西一萬二千裏之地,顓頊與海神禺強,也就是玄冥治理天北一萬二千裏之地,伏羲,九河神女華胥氏及木神句芒治理天東一萬二千裏之地!這玄冥是海神兼風神,隻不過在涿鹿之戰之後,打破了這天地間原本的秩序,而人界現出之後,原本天地諸神也逐漸沉寂,不再經常在人界活動。”
我點了點頭,第一宣果然是天狐,對於諸神的曆史很了解,這一番解釋言淺意深。我之前在山上也曾看到過的。其實嚴格說來,神,我還真沒見過,在現在的人界,神已經成為一種象征,一種代表而已。
“原來是這樣……第一宣,你知道的還挺多。”
“那是當然。”
“那你知不知道這玄冥的力量如何?是不是真的大到難以估計?”
“那是自然很強大,即使我爹在這裏,恐怕都不是對手。”
第一宣和伊風的對話還在繼續,但是我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溪汋的背影。他是我心裏的一根刺,他有太多的秘密我都不知道,以前他就如此,認為隻要為我擋去所有不好的消息就是為我好。可是他究竟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不是被人如此保護,我要的是希望他什麼都告訴我,什麼都和我商量,我討厭被蒙在鼓裏的感受。
就像是現在,他居然有本事讓我們和這海神化幹戈為玉帛?他比我想象的更為深不可測。我看了看伊風,這兩個人都屬於同一類人。
我將禦海珠遞給第一宣,溪汋剛剛向著玄冥走過去,其實已經超過了我手中禦海珠可以驅散海水的範圍。玄冥的出現已經驅散了他周圍的海水,溪汋和他已經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隻能向他們靠近。
“你居然淪落至斯?值得嗎?”玄冥的聲音幽幽。
“為了她,我怎樣都無所謂,隻希望你可以放行,我等隻是來尋匕首,無意驚擾海神你。”
“放行自是沒問題,隻是,爾等可要考慮清楚,這三把匕首乃有心人刻意擲入此處,爾等的未來之路難測。”玄冥微微抬頭,將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我一震,這玄冥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個陌生人。
“多謝海神關心,有些事即使我不去做,也會被迫去做,倒不如自己選擇。”我故意瞟了瞟身邊的溪汋。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殘忍。
“如此,爾等便離去吧。”
“我有一事,想請教海神。”
“落存無須客氣,你我也算故人再見。”
我自然是不記得我見過他。
“重新將這三把匕首都置於海底玉措的,是何人?是昔日玉措山之主玉殘夜嗎?”既然那個人有能力湊齊三把匕首,又為何自己不去開啟三皇殿?
“這個問題,吾不能泄露天機,吾隻能告訴你,當你實現契約內容,真正想起一切的時候,就會明了。”
“真正想起一切?”什麼意思?我更糊塗了。是,關於數千載前,落存,幽虛,焱洄的那一段記憶我確實很模糊,即使有那塊石頭的幫忙,最關鍵的部分我還是沒能想起來。
下意識的看溪汋,之前在祭壇下他聽到我說想起他時那複雜卻又古怪的神情又出現了,怎麼了?我到底是哪裏弄錯了嗎?
“爾等走吧!時間差不多!”玄冥根本就不給我時間思考,突然就覺得一陣狂風席卷了我周身,下一刻就被卷起,往海麵上斜斜飛去。
當我們所有人都飛離海麵落在船上的一瞬間,海水閉合。我看著海上的微瀾,緩緩低頭看著那三把匕首,玄冥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路上的人都似乎比我更清楚?第一次覺得如此力不從心。
“喂喂,你們快看!”伊風扯了扯我的胳膊。指了指燭陰幽境的方向。
“這怎麼回事?”我呼吸一窒,燭陰幽境的上空血紅一片。
“好像燭陰幽境出了什麼事,要回去看看嗎?”
我蹙眉,其實本來是不打算回去的,之前和素冰遙已經說好,祭天儀式結束以後,雲堂的母親會讓雲堂陷入昏睡,然後素冰遙就會來和我們會合,雲堂要七天後才會再蘇醒,到時候我們一行人早已走遠。
玄冥剛剛說了一句“時間差不多。”難道就是指這個嗎?燭陰幽境會出什麼事?會是將三把匕首都丟入滄海海底,故意讓我們找到的人嗎?但不管怎樣都好,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走,我們快點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