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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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傳來的疼痛讓暮焰清醒過來,燭火間的白煙早已消散,燭光又恢複到正常狀態,一切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產生幻覺了。也沒多想。神壇上麵有一個和白煙中男子衣服上一樣的族徽,他拿起來擺弄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當他的視線落在地麵結界的某處時,臉是的表情凝重起來。地麵上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小洞,形狀並不太規整。他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徑直走過去,略遲疑了一下,衝紅魔吹了個響哨。紅魔咂吧著嘴,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跟前。暮焰看了看清靜了很多的神廟,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紅魔的脖子,說:“嘿,兄弟,胃口還真不錯喔,連盤子都舔幹淨了吧。本來還想說抓一兩個帶個路,我們好從這鬼地方出去呢……算了……再想辦法吧。”
他示意紅魔載他,飛離地麵後,便朝著神廟穹頂的方向奔去。當神壇上奇異的狀況發生後,反而讓他冷靜下來,過於明顯的提示,反而不正常,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把手裏的物件放入那個小洞口裏後會發生什麼,直覺告訴他,離答案不遠了。不出所料,穹頂的距離要遠比看上去的要高且遠。不知過了多久,那穹頂還在不遠的前方,可腳下的地麵卻不知什麼時候落在遠遠的某個地方,再也看不見了。暮焰知道,如果他要到達目的地,遠非自己視線所能到達的距離,要是他想要回頭的話,隻要他停下來不走了,馬上就可以到達原點。比起與惡魔的拚殺,在這黑暗的空間裏漫無止境地前行,說不出哪一個要更可怕一些。
所謂的幻界,並不是完全憑空變出來的,必須有一定的倚仗才行,入口可以有無數個,但出口是唯一的。所以說,這裏並不是因為熱情好客而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留客。是無論對方在哪裏,也無法輕易逃脫的牢籠。隻不過,幻界最初的諦造者似乎隻是為了取悅自己的情人,讓對方隨時隨地可以到他們的秘密花園中去,是十分浪漫又天馬行空的想象。可是,兩情相悅也就罷了,要隻是一個人的意願,再偉大的奇觀也不過是過度裝飾的枷鎖。
越再往上前進,穹頂的花紋就越模糊了。那裏就是幻界最薄弱的地方了,暮焰拈出一團小火焰包裹著撿來的胸章,向那個點擲去,像是破水而開的漣漪一樣,濃稠的黑暗四下裏漾開去。最先映入暮焰眼中的滿天星鬥,緊接著是夜晚徐徐的涼風。連日來壓抑灰暗的情緒頓時一掃而光。“太好了,解放了!這個世界,我太愛你了!”暮焰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喊出聲來。手舞足蹈地在沙漠裏飛奔著,最後誇張地跪到地上,捧起一捧細沙向天空用力一揚。
“原來你還沒死啊。”一個聲音從一旁幽幽地傳來,大煞風景。
暮焰有點望了形,竟然沒發現一旁還有人,他沒來得及後悔,就被自己弄的沙塵撒得滿眼滿嘴都是,邊流淚邊咳個不停,狼狽得不得了。
“哪有這麼笨的人,你當那些沙子是水麼,就那麼往自己臉上招呼。”那人狹長的金色眼眸裏滿是笑意,晃得滿天星輝失去了顏色。他伸出手,笑道:“走吧,我等你很久了”
月亮也靦腆地彎起一抹淺笑,靜靜地爬上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