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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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珠裘衣坐在廊上,身邊放著墨綠的大氅,手裏抱著個銅質的懷爐,眼睛一直盯著那在雪地裏舞動著的明晰。劍似銀蛇,執劍的人一身雪白的短儒裙,映在雪地裏同雪的精靈一般。
“你家小姐的劍似乎僅是強身隻用的吧?”諸葛亮站凝珠身後看了好一會兒了,那華而不實的劍法雖美麗但無絲毫的殺傷之力。
凝珠趕緊起身屈膝行禮,回答:“這是先生給小姐編創的劍舞,本就是為了給小姐鍛煉之用,而且小姐一個女孩子學那些個戾氣重的東西作甚?”
諸葛亮也點頭同意,然後在離凝珠約兩尺的地方也坐下來,眼睛看似望著明晰,但心思不止已經飛到哪裏去了。
明晰練了大約半個時辰方才停下,凝珠把大氅給她披上,打趣的說著:“似乎生疏了些,看來您得再用心些了。”
“生疏了?”明晰皺皺眉問,見凝珠的笑容便把劍係在腰上,伸手將樹枝上的雪抓了一小團往凝珠小臉上貼去,“叫你笑我!”
凝珠往後一跳然後飛快的往廊上去,躲在諸葛亮身後邊走還笑道:“我說實話你還欺負我,不跟你好了!”
“好哇!”明晰追上將她抓住,將微涼的手伸向凝珠的脖子,不曾想一隻大手把明晰的手拉了下來,把凝珠放在回廊的懷裏放入手中。
“你身子不好就要好好愛惜。”諸葛亮笑道。看著她們嬉戲讓他想起家中的妹妹。
“哥哥莫大驚小怪。”明晰接過懷爐笑著瞪了一眼凝珠,安慰道,“那隻是小時候的不足之症,這麼多年已經調養過來了,這日常的一點兒風吹雨淋倒是不礙事的。”
凝珠也在一邊點頭,笑嘻嘻的說著:“看小姐追我這架勢就知道小姐身體很好啦!”
“我教你劍法吧。”諸葛亮忽然說,“可強身也可自保。”
“真的?”明晰的眼睛都亮了,“爹爹和瑜哥哥都說我用不上,一直都不教我!”
諸葛亮也是出於好意,畢竟女子出門在外不是很方便,學學劍法也好,若遇見危險尚可能自保。
“公子我也想學!”凝珠也出聲道。
“好,一起學!”諸葛亮也爽快的答應了。
清晨的時間就在三人的歡聲笑語中而過。沒有人看見在遠處看著的水鏡先生微微搖頭,然後歎了口氣後離開。
春似個害羞的女子悄悄而來,等你發現的時候她又微微的害羞把探出的容顏又遮了回去。正是這樣的天氣讓一向身體健康的凝珠染上的風寒,小臉燒得通紅,急的明晰一步不離的守著她,深怕有個意外。
“丫頭不用擔心,凝珠丫頭底子好,已經沒有事兒了,再兩劑藥下去就好了。”水鏡先生安慰道,“藥我已經讓你諸葛大哥去煎了,你放心。”
明晰點頭,皺著的眉頭卻未見舒展,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凝珠一分,小心的跟換著布巾,放布巾的水盆裏有著碎冰。水鏡先生也不多說,歎口氣然後出去了,順手將門拉上。
“小姐。”凝珠睜開眼睛,雖難受但精神還好。
明晰靠過身去,輕聲的問:“還難受嗎?”
“不是。”凝珠應聲,“先生說了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傻丫頭。”明晰點點凝珠的鼻子,起身倒了杯水過來,扶凝珠坐起身喝水,邊喂邊說她,“先喝點兒水,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不累。”
“咚咚。”有人敲門,然後是諸葛亮的聲音:“藥好了。”
“進來吧。”明晰扶著凝珠也不好起身,給凝珠拉拉衣裳和被子便出聲讓他進來。
門被拉開,諸葛亮端著藥進來,凝珠倚在明晰身上喝著水,臉色不是很好,但精神還是不錯。明晰接過藥碗端,自己嚐了一口,藥略燙,順手放在床邊的凳子上。
“躺會兒好嗎?”明晰問凝珠,“這藥燙著,等會兒再喝。”
凝珠嗤嗤的笑了,聲音略微無力的說:“我還有精神,小姐你陪我說說話吧。”
“凝珠也有精神了,你可以放心了。”諸葛亮道,伸手將藥碗取過放到炭爐邊上,“廚房裏有粥,墊墊再吃藥吧。”
凝珠看著離開的諸葛亮笑道:“可惜公子已經婚配,不然和小姐也是天作之合。”
明晰的臉刷的紅了,含笑瞪了凝珠一眼道:“病了還不安生,當心我打你!”
凝珠連忙閉上眼睛裝睡,嘴角的笑意卻沒有睡去。明晰沒好氣的敲敲她的腦袋,然後取大氅給凝珠披上,叮嚀道:“這話這裏說說就好,沒有下次,且不說別的,讓人聽去了諸葛大哥會為難的。”
凝珠吃的東西喝了藥說了會兒話也就睡了,明晰給她掖掖被子後準備去書房取本書,剛出門就看見諸葛亮坐在廊上看書,出於感激便過去打招呼。
“這兩天謝謝你了。”明晰微微一福作禮。
諸葛亮放下書,微微皺眉問:“凝珠怎麼樣了?”
“已經睡下了,熱也退了。”明晰也在一邊撿了個地兒坐下,“等凝珠好了爹爹也該到了,我們也該走了。”
“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裏?”諸葛亮問。
“不知道,看爹爹的興致。”明晰有些個無奈的說,但幸福的神情卻是掩飾不了的。
“一直聽先生和你說你爹爹,未曾說起過你母親。。。。。。”諸葛亮說出口便後悔了,畢竟這可能是別人的傷心事。
“我是孤兒。”明晰低頭把玩起衣帶來,“聽爹爹說我是由家人抱著攔下父親的馬車才撿到的,而那個人當時就死了,根本找不到父母。而爹爹一直沒有成婚,我也就一直沒有母親。”
諸葛亮不說話,隻是看著明晰。聽先生說起過明玉先生的來曆,但從沒有人提起過明晰的生死,所以以為明晰是個從小被捧在掌中長大的女孩兒,未曾想過竟是這般。
“對不起,我不知道。”諸葛亮道歉。
明晰長歎一口氣,站起來笑著說:“我其實不難過,爹爹說包著我的繈褓上有血跡,估計我的父母都遇難了,他們畢竟不是故意將我拋棄的,我不怪他們,而且我還有爹爹和奶娘,現在還有凝珠。”說完明晰離開往書房方向而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諸葛亮心裏很是難受,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