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章 【喚醒】 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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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麼?
孤立無援,你存在著卻被無視,整個世界仿佛隻有你是多餘的。
你愛,卻得不到愛;你恨,卻無人可恨;你看得到他們,而他們卻忘記了你的存在!
你站在頂端,那裏隻有你。薇子這便是命運,你的家族世世代代擺脫不了的詛咒!
夢中有人對他這樣說著,在一片廢墟之中他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能聽到寒到骨子裏的聲音,毫無感情,他對他,或是他對他。薇子遙望四周,果真這裏隻有他。淩亂不堪仿若結束的戰場,風中夾雜著血的氣味,以及若有似無的喘息聲。分不清是己還是他……
薇子隻能憑借感覺向前挪著步子,腳下的沙礫隔得他生疼,但是沒關係,因為即使說出疼也無人可以來撫慰。盡頭黑漆漆的像是無底洞,待他靠近之時隱約可以看到一麵牆壁,壁麵雕刻著他不認識的文字。伸出手覆上冰涼一片。
“還要我繼續走?”他清楚這裏有人,隻不過是他不感興趣的人。
“嗯哼~如若你喜歡的話,隨意……”
“嗬,我可以說不喜歡麼?”薇子低著頭輕哼,隨即卻轉過身來,似要回去。
“你要回去?不看了?”
“是你說的隨我喜歡。”算是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薇子很自然的利用起來,同時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許多。
“喂喂,薇子,你……”那人急了,薇子聽的出來,然而他卻沒等他。快速的回到睜開眼所站之地。“是這裏吧?我既然來時在此,那麼離開也是了?”
“你……混蛋!!!”那人還想說什麼,突然一聲大喊將薇子帶離了夢境。
“薇子!!!薇子!!!你醒醒啊!!!快醒醒!!!!”
薇子勉強睜開眼,借著燈光他看見血歌焦急的眼色,隨後眼睛瞬間睜大,他以為他看錯了,或者說這還是在夢中。“你……你……”顫抖的手幾乎無法維持一個動作,後者不明所以皺了皺眉。“怎麼了麼?”
“你便是血歌?”這話聽起來奇怪,血歌咯咯笑了兩聲。“薇子,就算我這幾日都未與你見麵你也不能說出不認識我這種話啊~”
“不是,而是,算了你隨我來……”薇子搖搖頭,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幹脆抓起血歌的手朝一旁的鏡子走去。雖說他很奇怪為何自己會站在床邊而非躺在床上。血歌被他弄得糊塗,幹脆隨他去。兩人來到鏡子前時,他之前的鎮定瞬間消失。
薇子看著鏡中除去自己的那個人,表情溫柔。“血歌,光,說的沒錯哦,你果真很可愛……”鏡中的血歌是少年模樣,銀瞳,青發,呆傻的表情。薇子曾將光的描述在腦中組合成不同的樣子,然而真正見到時他才知道他的想法是有多膚淺。血歌不似一般的少年,他就像精靈一樣叫人著迷,又不會覺得有距離感。終於他明白了為何光會喜歡與他在一起的原因了。
“為什麼?不會啊,我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為什麼我會恢複?我還沒有搶回我的身體,為什麼我會……”血歌先前的激動化作淚水滴滴落在地上,隨後竟忍不住掩麵痛哭起來。薇子不懂那種心情隻憑猜測,他感受不到他是痛苦還是高興。但是他卻高興,為血歌高興。
“這樣多好,血歌你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不是很好麼?”
“好?你說這樣好?”半晌身旁的人才說話,愣愣的看著他。“可是我的目標是什麼呢?我現在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呢?身體回來了,我還在追求什麼呢?薇子……你懂麼?告訴我好不好!!!”
有些出乎意料,血歌的反應並非喜極而泣,而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樣走。
薇子看著他不語不動。他又怎會知道,他連自己的將來都不知道了,又怎會知道別人的呢?
兩人沉默著麵對麵站在鏡前。薇子下意識的擋住鏡中的血歌,他知道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的自己,即使那是他原本的樣貌。
許久,血歌的情緒似乎穩定下來,他擦淨臉上的淚問他一個險些被忽略的問題。“薇子,剛才的你到底怎麼了,表情很痛苦的站在窗子前。”
“你說……什麼?”薇子猛地想起方才的夢,以及並未在床上的自己。
“怎麼了麼?你當時目光呆滯,表情卻猙獰,口中念念之詞我聽不清楚,但是應該不是什麼好話。還有你是不是做夢了?”血歌關心的握住他的手向一邊走,似要遠離那麵鏡子。
薇子始終低著頭,他想起先前血脈的話卻不知是否該在此時詢問。當然這些心思是不可能逃出血歌的眼睛的。“要問的話,就問吧,我會告訴你的。”
聞此聲,他大有豁出去的意思。“血歌,你在我的體內究竟看到了什麼?”他暗下的眸子瞬間明亮死死地盯著血歌,不容自己有絲毫的遺漏。
“嗬~”血歌發出輕不可聞的笑聲,看著他搖搖頭。“你果真還是與血脈麵對麵了啊。我本以為還要久些,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啊。”他先前曾考慮過會麵對這種狀況,隻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再加上他的身體居然莫名其妙的恢複了。所以這叫他不得不懷疑此事與血脈有關。
薇子見他許久都不說話,忍不住催促起來。“血歌……”
“啊?別急,你容我好好想想怎麼說才是啊。”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訴我不就行了。”薇子將這一切想的過於簡單。血歌想要笑,卻笑不出來。其實事實便是如此,他隻要將自己所看到的說出來便好啊。想這麼多做什麼呢?
“好吧,那你要有心理準備了。”血歌拉著他坐下,深吸口氣。“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看見什麼,當時對你所說的正是我最初看到的。但是後來有股力量將我向裏麵吸,還有人在我耳邊不停的說話,話語之間皆是憎恨,他口中的名字我全部都聽說過。最後那人抓住了我的手,滾燙的溫度險些將我融化,他對我說,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是記住不準背叛薇子。”
血歌的話叫他震驚,如此聽來血脈似乎真的是為了他好一樣。“他口中的名字是……”
“我不能告訴你。”血歌回的幹脆,連想都沒想。薇子被他嗆到,話到嘴邊也隻能咽下。“血歌,你會聽他的麼?”實在多餘的問題,隻不過無論血歌如何回答他都會相信他,尊重他。
“薇子,你已經知道了不是麼?”他含笑起身,快速走到鏡子旁。“這鏡中的人還真是久違了呢?薇子,即使我現在沒了目標,你是否願意帶上我與你一同探尋事實的真相呢?”他並未看他,而是對著鏡中的自己,似在問薇子,又像是問鏡中人。
“當然……”遠處傳來薇子清亮的聲音,咯咯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