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章 【喚醒】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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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露在光的手心劇烈的顫抖,紅色的光線射|向天花板,於半空中形成雲的形狀。光仰著頭,雙手合攏,紅菱稠漸漸散開將雙臂纏在一起,生成金紅交加的火焰。頭頂的紅雲顫抖的愈加厲害,像雨一樣滴落在他身上的血珠密集成薄紗將光整個包裹起來。
薇子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什麼。就在那薄紗的顏色變得濃鬱之時他似乎看到了白色的翅膀於光的身後舒展。紅色的長發隨著翅膀擺動的風紛揚,美如夢幻。這便是光真正的樣子,已不隻是驚訝兩字可以形容的感覺了。
那小時候曾在婦人口中聽過的天使如今正在他的麵前舞動著雙臂,紅菱稠自散開之後便懸空在他的周圍,迎合著翅膀隨之沉浮。
“黑暗之王啊,我以光明天使之名呼喚你,請求你的幫助,請將你憤怒之火化作衝天狂炎,潔淨世間一切的罪惡——淨世之火!”黑色的火焰瞬間自腳下衝出,纏繞了他周身金紅的火焰如三色之龍猛地衝向一邊的K。
隻聽砰的一聲,眼前的一切瞬間被火海包圍。狸趕忙以鬥篷將薇子護住。周圍炙熱的溫度似能將他們融化一般。身體被烤的難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薇子緊緊的抱住狸,頭埋在他的胸膛,心底不停的祈求,在這熊熊烈火之後一切能恢複平靜。
“唔……光你還真狠!!!”K的聲音,雖虛弱卻足以讓他聽清。薇子趕忙從鬥篷裏鑽了出來。火早已消失,但屋子還留有餘溫。隻是所有的一切並未如他所想化為灰燼。K站在原處晃了晃脖子,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K大人如果覺得不舒服那麼就趕快將葵之咒印消除吧,您又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受這個罪又是何必呢?”光已經恢複成原本的形態,翅膀也隨之消失。薇子快跑過去詢問兩人。“你們沒事了吧?”
“嗯,謝謝薇子的關心了~”K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轉頭看向光。“你何時可以召喚黑暗的力量了?別告訴我……”
光不看他轉身走到窗邊。“K大人已經猜出了不是麼?”
“你……真的……光,你好傻啊……”K似乎是要責備,但出口的話卻聽的人心酸。薇子不懂,他總覺得從異度空間回來之後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無論是光,還是K或是他未曾謀麵的暗。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傻麼?對啊,K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這麼傻。不過這次我不想等了,我隻希望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抓緊我想要的一切。”
“即使付出一切?”
“對,即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有些東西在改變,光的表情,笑越發的少了,整日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光,不過太多的情感不自覺的流露出來。薇子一瞬間會覺得,光越來越像普通的人類了。
“要與我們講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麼?還有K我一直很想問你從我們去異度空間到回來究竟過了多少年……”一直沉默的狸第一次主動問話。薇子聽罷一愣,不對啊,狸不是說異度空間的時間要比外麵的長麼?怎麼會……
“為何會這麼問……你應該問過了多少天才對吧……”K反問他。
“多少天?K你以為我是誰,自進入異度空間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神將異度空間與外界時間的變化掉轉了。而且你先前住的房子發生了變化,那種變化不是幾天就能產生的。”狸說的肯定,雖然薇子很想問他如此確定的理由究竟為何。
“嗬……下一任魔王果真不一樣啊,心思果然縝密。我已經努力做到完美了,卻還是被你發現了……”K看著他搖頭,聲音越發的苦澀。
“你們始終生活在那裏,細節自然會被忽視,然而我們並不是如此,再說薇子回來之後長大了太多,雖說他沒有注意到但是我還是發現了。所以K告訴我究竟過了多少年。”
“多少年麼?”K看著光隨後又扭過頭來看向他們。“一千年了……”
一千年,那是什麼概念,在薇子的定義裏所謂千年那是遙不可及的未來。而如今他竟親身經曆了千年的變遷。身邊的夥伴未變,隻是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已是跨越千年的重聚。隻是在這一千年裏光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麼……
“光~~”薇子喚著明明盡在眼前卻遙不可及之人,心中無法宣|泄的情感,讓他猶豫了是否可以繼續詢問曾經的疑惑。
“薇子,你是要問暗對麼?”即使他與他已是千年未見,但是光還是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不在這裏了,自你們走後便消失了。即使K大人也尋不到他的蹤跡。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走的毫不留情。所以我隻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也許死了也說不定!”
“光!!!”K大聲嗬斥他,顯然是對他的解釋不滿。然而薇子卻清楚,光在說出這話時心裏究竟會有多痛。就像他曾經說狸丟了他時一樣。然而如今他卻無法用光勸他的話來回勸。“你在擔心麼?”光轉身朝他走來,將手裏的血露送還給薇子。“血露的力量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大,薇子好好的保留著,或許哪天它還會幫上你。”
“嗯,我知道,隻是你……”原本白皙的手滿是傷口,觸碰的瞬間薇子甚至不敢相信這手的主人就是光。他是經曆了什麼,或受了什麼樣的苦才會有這樣的變化。薇子不敢想,反手將他握住。“我們是夥伴,這是你說的。光,你不會丟下我對麼?”
“這……誰知道呢?”
“光!!!”薇子不鬆開反而握的更緊。“光,你若丟下我別說千年就算萬年,或是輪回之後我也會找到你。因為那是你曾經給的約定!!!”
“嗬~~小薇子,你果真迷上我了~~”
薇子無言,這話曾經聽過很多次,若是以前他一定會佯裝生氣的否定。但是現在……“對,我迷上你了,所以光,你要怎麼負責才好呢?”認真的表情,薇子並未開玩笑。光看著他良久才尷尬的以笑掩過……“謝謝你……”他抽回手,先一步走出了這間屋子。K同樣看著他,所說的話竟也相同。“謝謝你們……”
兩人均已離開,薇子見門被掩上,一個轉身快速衝進狸的懷裏。“怎麼辦,怎麼辦?狸我們能幫他們什麼?怎樣才會讓光不那麼痛苦?狸你告訴我啊,告訴我……”
狸無法回他,因為話落後的哭泣聲叫他心疼。其實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自他走出異度空間的那天便已經察覺。不說,不問隻是不想被薇子知道。然而現在一切已到了不明說不可的地步。
“會有辦法的,薇子,他們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你還記得剛才K說的話麼?下一任的魔王,那個是我哦。將來魔族的王,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呢?”他從未想過要做王,也正是如此才會被自己的父王封存了記憶,然而現在,一切早已不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