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子與狸 第005章 相遇之前程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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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樹下的的少年睡眼惺忪,揉捏著太陽穴盡可能的坐直身體。眼前是座荒了的宅院,大片雜草肆意生長,覆蓋了整座院子,遠處的圍牆殘缺不全的杵著看起來有些可憐,幾棵枯樹更是伸展著它們光禿禿的枝幹,月下稀疏的陰影,隨風輕搖猙獰到可怕。
黑夜,陌生的環境,即使再有勇氣的人也會覺得害怕吧?薇子幹笑一聲,額前的汗珠順著臉頰悄悄流下,冷風一吹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這裏……那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少年緊縮著身體,眼睛警惕的四下張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具體是什麼呢?還沒等他想明白突然一陣劇痛擾亂了思緒。由內而發的疼痛撕扯著他的神經。
“該死……好痛!!”
薇子緊閉雙眼,將臉埋在雙|腿之間,用力蜷縮著身體以此減輕疼痛。隻是沒多久這痛便消失了,原本冰冷的身體仿佛一下子被人推入火坑,滾燙的氣體一次次的襲來,衝刷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像是要將他徹底洗個幹淨。
他有些害怕,緊閉的雙眼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扯開,紛雜的畫麵刷的一下子展現在眼前,殷紅的血大片覆蓋,像是直接塗抹在視網膜上,無論看向何處都是那濃重的紅色。
高掛的月被染至緋色,厚重的雲離的遠遠地,如同懼怕,又像是嘲笑。薇子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那些畫麵會像無意的風一樣遠去。高聳的豪宅屹立在鬧市盡頭,穿著豪華的男子眼角帶笑,在老人的指引下闊步向前。
奢華的大廳,煙霧繚繞,滿臉橫肉的男人,嬌豔的女子,這些,所有的一切他都認識。薇子站在一邊豎著耳朵聽那些被風吹進來的聲音,看高坐的男人笑的陰險。
於是,事實與他設想的並無多大出入,畢竟一個窮酸男孩會被看上的原因也不過幾點,所以自己是否該慶幸,這臉長得還算過得去?
遠處的男子似乎意識到了他的存在,轉過頭邪魅一笑,接著便嗖的一下消失。畫麵瞬間變化,之前有說有笑一片愜意轉眼間被紅色渲染。淡淡的甜膩香味撲鼻而來。躺在地上的人慢慢變得幹枯直至化作粉末。而他緊盯著卻做不出任何表情。
“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蹲在地上的少年猛地回過神來。對啊,他根本不在其中,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人的死與他統統無關,那是他們活該。
“所以說,狸你是想更加確認我跟隨的信心麼?沒必要的,我不在乎,再說他們本就該死。”
“本就該死麼?”
身後的聲音有些冷,薇子回了頭看男人倚著樹,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琢磨不透。
“對,本就該死。”再一次的回答,多了些許恨意。
“嗬~不錯,薇子的這個表情。不過你要記住哦,永遠記住今天的畫麵,記住人類的肮髒與醜惡。”狸彎下腰,撫|摸少年冰涼的臉頰,嘴唇張合吐出的熱氣溫暖了雙頰的冰冷。
薇子點頭。他會記得,怎會輕易將他們忘記呢。隻是有些很,早知道剛才應該踢威爾幾腳就好了。
想到這兒,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出聲,跟著回視男人。他還有些疑惑,關於儀式,關於男人的能力。
“狸,儀式說出的話是出於本能還是你的原因。”
“這,可能是本能吧。”男子明顯的遲疑,讓他疑惑。怎麼連你都搞不明白的儀式就敢輕易使用?嗬~魔族的人果真如此大膽麼?
“那麼我腦中出現的畫麵呢?”
“那是我的能力,隻不過是讓你看看我們相遇之前樓下發生的事情罷了。”
薇子蹙眉,他懂他話中的意思,隻是對麵的人並非完全弄懂了他的問題。“我是指那個美麗的長發背影……”
“背影?”狸表情疑惑看著他似在詢問。
“沒什麼。”薇子果斷的停止了話題。隻是他突然明白,這便是你所失去的記憶麼?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似乎該感謝這個儀式讓我看到了了不起的東西呢。
“狸,下一步呢?我們去哪,做什麼?”換了話題,薇子從樹下站起來到男子的對麵詢問道。
“找一個人。”
“什麼人?”他稍稍上前更靠近了些。即使仰望卻有了鮮少的氣勢。
狸低著頭看他,回以淡淡的笑容。“一個能解開我夢中片段之人。”
“那是鑰匙麼?”
“對鑰匙。”
薇子觀察的仔細,同樣狸在說鑰匙兩字時的表情也未能逃脫他的雙眼。看來不單單是鑰匙這麼簡單吧。“那麼可否對我講講那個片段呢?”很顯然他認為這個問題並不過分,因為現在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他們應該算是同伴。
隻是狸稍微停頓了一下,跟著竟扭過頭去。半晌用僅彼此聽到的聲音回道。
“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他不會對我笑,卻對我很溫柔。沒有話語我隻能跟在他的身後。然後是喧鬧的屋子,一個女人她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說我們要找的是兩個人了?”薇子有些急的追問,即使這個片段並不能提起興趣。
“不,隻是一個人,那個男人。我覺得他應該就是你口中的鑰匙,解開我記憶謎團的關鍵。”
“那麼現在我們是去找他麼?”有些不依不饒。薇子看著重新麵對他的男人,試著笑得天真無邪,看起來毫無惡意。
“不是,是那個女人。我想她會令我找到那個男人。這麼說你懂了?”
“嗯,懂了。”繼續的笑。
兩人轉身走出這荒了的宅子。身旁的男人冷不丁的說道。“薇子,別那樣笑,假的很。”
嗬~你看透了?真遺憾,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學會的哦。
後來狸問他,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麼?那生你的父母?隻是他並沒有回他便是了。有必要麼?再說知道了又能怎樣?去哭,去怨恨,還是說質問他們為什麼輕易地拋棄自己,讓自己淪落到不堪的境地?抱歉他做不到。一切早已從婦人死後便沒了意義。他的親人這次真的已經離開了。
而活著的意義,此刻他才正要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