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晨，鳥語花香，摸摸床邊，卻發現沒人，迷糊了一陣才發現那家夥回台灣了。嗬嗬，洗漱了一番，來到餐廳看見還有些熱氣的早餐，微笑地拿起桌上的紙條看起來：
    親愛的夕月，我走了，看你睡得十分香甜就沒叫你了，我做了愛心早餐，記得吃喲！(*^__^*)最後，我會想你的，還有我這次回家就是要告訴我老爸我要和你在LA結婚，你很快就是我的了。XD，嗬嗬。期待啊…
    親親老公留
    搖搖頭，這麼幼稚的東西估計也隻能出自有些孩子氣的楚明哲之手了，看著香噴噴的早餐，雙手合十，“いただきます。”【我開動了】開始享受美味可口的食物。
    “總監，早。”
    “早。”
    Sandy對我詭異的一笑，弄得我懷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合理的舉動。我依照往常向我的辦公桌走去，發現一大束紅玫瑰正靜靜躺在上麵，而且估計一般人都無法忽略它。
    呃，那個呆子，上前拿起卡片，“Honey，ILoveYouEveryday！MissYou！”
    我這下是知道為什麼Sandy笑得那麼腐啊，“Sandy。”
    “What’sup？”
    “你在笑這個？”
    她依然腐笑著看著我，指了指桌上的玫瑰，又指了指我的頸項。我皺眉結果她遞給我的鏡子，就看見頸項楚有一個依舊未褪色的小草莓，這個混蛋，讓他不要那麼用力，非要留下印記。
    “嗬嗬，怪不得總監請了五天的大假，原來是和戀人打得火熱啊，嘖嘖，噢嗬嗬…”
    “好了，收起你的戲謔的眼神，去工作。”
    “OK。”
    揉了揉有些操勞過度的眼睛，“總監，有位楚先生在電話上找您，要接聽嗎？”
    “嗯，給我直接接內線。”
    “是，總監。”
    “喂，楚明哲？”
    “是我，嗬嗬，寶貝有收到我的十一朵玫瑰嗎？”
    “收到了，還被我的秘書嘲笑了。”
    “她那會嫉妒你有我這般好的情人。”
    “呃，你怎麼突然想起送我花的？”
    “因為我想和你浪漫一下嘛。”
    “為什麼要送十一朵呢？”
    “花語是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啊，怎麼樣，寶貝，感動不？”
    “不要叫我寶貝，一般般啦，你到家了？”
    “嗯。”
    “好好休息，我等你回來。”
    “你答應嫁給我了？”
    “等你回來再說。”
    “那先說句‘我愛你’來聽聽。”
    “Tiamo。”
    “嗬嗬，寶貝是在考我嗎，意大利語的‘我愛你’，嗯，我收到寶貝的心意了。”
    “別貧嘴了，好了，你那裏該晚上十二點了吧，睡吧。”
    “嗯，我會想你的，晚安。”
    “僕もう、お休み。”【我也是，晚安】
    掛了電話，又撥了電話給易凡，商量一下，也許可以去台灣給他個驚喜。
    連續三天下來，我累得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很奇怪，都三天了，自從那天他給我打電話之後，就再沒主動聯係我，難道是在希望我主動？算了，偶爾也該哄哄他的，用冷水洗了臉，這邊已經是午夜，而台灣才是正午，撥了電話過去，結果“嘟”了半天，才聽見一個女聲“抱歉，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咦，難道在開會，那我給他留個短信吧，發了條“回憶結束後，給我個電話。”之後，也就閉上了眼睛睡了。
    我是被我的手機鬧鈴鬧醒的，打開手機，結果發現並沒有未接電話，連條短信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些蹊蹺，便試著再次撥打他的電話，可依舊是那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手機沒電了，那也不會回複我的電話或短信啊？難道真的是不方便，看來要查查了。撥了暗部的電話，“我是夜玄，去查一下楚明哲的行蹤，二十四小時之內我要得到確切的消息。”我相信暗部的能力，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
    暗部的速度還是比較迅速的，在中午休息時，我便收到了一封內容詳細的E-mail。我沒有想到的是楚明哲被他的老爸軟禁了，原因居然是我，而且同時宣布了楚明哲要與凱瑟琳?布朗訂婚，一位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千金小姐。哎，這個楚明哲總有辦法惹一大堆麻煩，看來這次我要親自上陣給楚老爺子一點‘回報’看看呢。我打電話和易凡說了一下我的計劃，並要求他的幫助，他說會盡快結束手上的工作。接下來，我要好好準備一下，楚明哲，看我不和你算賬，你居然這麼被軟禁了，難道是故意的，或者…搖搖頭，繼續工作。
    在傍晚我收到了宋子瑜的秘書的E-mail，內容就是楚明哲被楚國政軟禁，不能與我聯係，但堅決不會與凱瑟琳訂婚會在適當的時期逃出來。看來，楚國政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是我低估了這位半輩子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的能力。
    忽然之間我有些猶豫了，可能是多日的工作讓我不禁身體疲憊不堪，連心靈都有些脆弱，黑夜總是那麼令單獨一人的人類產生孤單淒涼起來，因為我開始想自己該不該去‘救’他。我了解作為一個父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過著正常人的生活，結婚生子，畢竟中國人骨子裏都認為‘子孫滿堂’是最大的福氣之一。我自己無牽無掛，沒有父母的約束，或者說我根本沒想過要留下後代，我自己這樣殘缺的靈魂也孕育不了什麼好的下一代，所以在那次之後我已然不想再和任何人有什麼深的羈絆，可惜，我遇到了他，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剝奪一個深愛著自己兒子的父親的權利啊。我是愛著楚明哲的，他也愛我，我知道，可我給不了他完整的家庭，他會後悔嗎，我也不知道，也許我該把這個選擇權讓給他，讓他去選擇，這樣對他、對我都公平吧。
    早早就睡下了，可惜我絲毫睡意都沒有，突然手機響了。
    “Hello，who’sthatspeaking？”
    “我。”
    “明哲，是你嗎，你在哪兒？”
    “我現在在大街上，這是公用電話亭。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安全，就是想你，所以想打電話給你。”
    “你，我…”
    “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答應與凱瑟琳的婚事，畢竟…”
    “Stop！夕月，你在說什麼？”
    “我，我隻是…”
    “你在猶豫，為什麼？”
    “因為我不能那麼自私，自私地不顧一位深愛你父親對你愛而搶走他認為你該擁有的幸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在害怕，對，我在害怕，我不是個完美的情人。我怕你，選擇了我總有一天會後悔，也許你真正需要的是個平凡、幸福、簡單的生活，而合我在一起時黑暗的、血腥的，我不在乎，可是我不想連累你。”
    “夠了，你竟然為這麼點小事要放棄我，那我費盡心思逃出來又為了什麼？”
    “對不起。”
    “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的，你聽我說，我愛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因此我決定要和你在LA結婚，我並不是想要用一張紙來束縛你，隻是希望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為伴侶，這是我對我們感情的尊重。至於連累一說法根本不存在，因為我甘心和你共同麵對。既然我都不介意，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後悔。至於我父親的愛，他覺得那樣對我是好的，可是他終究不是我，無法明白我的感覺，我會和他說清楚，無論如何，我最後的選擇都是會是你，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了？”
    “啊，嗯，我明白了，謝謝你，明哲，抱歉，我最近太忙了，是我胡思亂想了。”
    “別太累著自己，我會心疼的，寶貝，親一個吧，我要掛電話了，下次再找你啊。”
    “╭(╯3╰)╮，啾，滿意了？”
    “等我。”
    “好。”
    結束了電話，我突然豁然開朗，是啊，我這是怎麼了，竟會變得如此軟弱，我要的就絕不放手！
    “Whoareyou？”凱瑟琳望著眼前清瘦的少年，不禁奇怪他為什麼要攔住自己。
    她在大量我的時候，我也在觀察她，改色林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金黃色的頭發用水晶發夾高高挽起，頸項上戴著鉑金項鏈，手上拿著不少行李，雖然五官不是很精致，但是氣質高貴，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Excuseme。MynameisCalvinYang。Iwanttohaveatalkwithyou，doI？”
    “Idon’tknowyou，sotellmethereasonwhyIshouldgowithyou。You’reastrangertome。”
    “IpromiseyouwillbeinterestedinthetopicaboutyourboyfriendWilliamandChuMingzhe。”
    “Chu，areyouhisfriend？”
    “Yes，I’mhislover。”
    “Oh，Iknow，whereshallwego？”
    “Pleasecomeafterme。”
    我替她將行李放入車後箱，便載她去了我的私人別墅。
    藍色的BMW車停下，車門被打開，“小姐，我們到了。”
    一襲紫色長裙外加白色披肩的女子從車上優雅的下來，來人正是凱瑟琳。
    “凱瑟琳小姐，您好，歡迎來到楚氏莊園，鄙人是這裏的管家，姓李，老爺正在裏麵等著您，請隨我來。”
    “嗯，那有勞了。”
    “您客氣了，行李等隨身物品可以交給我們，我們會替您送進您的房間的。”
    “那就多謝了，Rock，你流下來幫忙。”
    “是，小姐。”
    “老爺，凱瑟琳小姐來了。”
    “啊，失禮失禮，凱瑟琳小姐，歡迎歡迎。”
    “沒有，您是在是太客氣了，我對您的管家十分滿意，有些嫉妒您呢。”
    “多謝您的誇獎，老爺，要去叫少爺嗎？”
    “嗯，讓他趕緊下來。”
    “是。”
    “凱瑟琳小姐的中文說的很棒啊。”
    “啊，是老師教得好，父親很喜歡中國文化，所以給我請了個一位中文老師，我才勉強達到老師的要求呢，因為我會寫的漢子還沒到五十個。”
    “凱瑟琳小姐不用謙虛的，您的中文說的很流利，也很地道，至於漢子以後可以讓明哲陪你練習。”
    “您是長輩，不用稱呼我為什麼小姐了，叫我凱瑟琳就好。”
    “父親。”
    “嗯，你來了，凱瑟琳，這就是犬子，楚明哲。明哲，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凱瑟琳?布朗小姐。”
    “很高興見到您，凱瑟琳小姐。”
    在伸過來的柔荑親吻了一下，楚明哲十分紳士地說到。
    “好了，接下來就是你麼年輕人的時間了。明哲，帶凱瑟琳在莊園轉轉，讓他熟悉一下環境。”
    “是的，父親。”
    “凱瑟琳小姐，請這邊。”
    “那麼楚伯父，我失陪了。”
    “好的，去吧。”
    逛了一圈之後，凱瑟琳便和楚明哲做在太陽傘下的椅子上休息，桌上放著精致的電信和香醇的藍山咖啡。
    “凱瑟琳小姐，我們可以聊聊嗎？”
    “Ofcourse。”
    “凱瑟琳小姐，我必須告訴您，我不想和您結婚。”
    “為什麼？”
    “因為我有了愛人，我很愛他，而且我還答應過他會在LA和他結婚的。”
    “噢，這個您該和您的父親商量吧，和我說有什麼用呢？”
    “我的父親不願意接受他。”
    “我很羨慕這位小姐，我想她很幸運，因為她能夠得到如此俊美的您的青睞呢。”
    “不，他和我一樣，是位男士。”
    “Oh，bigsurprise，you’reaGay。”
    “怎麼凱瑟琳小姐那麼驚訝嗎，您可是出生在開放的美國，在法國那樣的浪漫之都浸染過的呢。”
    不理會楚明哲的暗諷，凱瑟琳將一個精致的小糕點送至口中，細嚼慢咽之後，又啜了口咖啡，才緩緩開口道：“No，no，youmustmisunderstandme。I’mjustsurprised。哎，為什麼帥氣的男人不是被人搶走了，就是Gay呢，我的是上帝啊，我心痛而已。我很尊重Homo的，因為我本人覺得愛無關性別。我也很佩服楚先生您能大膽向我坦白您的性向，我明白了，我會想父親訴說您的想法，不過，至於您父親方麵，請您自己處理。”
    “這是當然的，在此，我先謝過您。”
    “不用客氣。”
    月黑風高，深夜，一條人影在窗前一閃而過，楚明哲站在窗前，手裏拿著威士忌。桌上也放了一杯，仿佛他知道有人要來。
    “你來了？”
    “被你發現了，嘖嘖，難道我的身手退步了，OMG，我都是被你壓榨的。”
    說話的是我——瀧島夕月，卻頂著一張凱瑟琳的臉，我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嗯，口感不錯。
    “你怎麼認出我的？”
    “說實在話，一開始我真沒認出來，隻不過後來你故意半英文半中文的和我交談，我能聽得出來屬於LA的口音，而且真正的凱瑟琳是不會那麼快就退婚的，何況你做的飯後甜點是日式點心，你說你是從日本朋友那兒學來的，可是若不是曾長期居住在日本的人，那麼繁重複雜頗具古意的日式點心如何做的出來。再說你說這道點心叫雪的物語，都提示我了，在日語中“ゆき”就是雪的意思，而作人名，可以寫作“夕月”，我想應該是你了。”
    “還好你夠聰明啊，否則我就要白費心機了。”
    “你是指著一身裝束？”
    “是啊，你可知道我為了扮演你可愛的未婚妻，和她整整在一起待了三天，一分一秒都在觀察她，這麵具是找人做了一天一夜，最要命的是聲音，我不得已到連我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了。”
    “什麼看家本領啊？”
    “口技啊，中國傳統民家藝術啊，那時候訓練和一個老師傅學的。這比變聲器管用多了，畢竟自己的聲音由自己控製比較輕巧啊，也不會留下多餘的證據。喂，喂，你看我犧牲了那麼多，你打算怎麼賠償我啊？”
    我斜眼挑眉看著他，他微微一笑，走過來俯身在我唇上一吻，接著問道，“這樣如何？”
    “就這麼點？”
    “不過是利息罷了。”
    “好，我等著你，別讓我失望。”
    “Yes，yourhighness。”
    隔天，我起得很早，因為我實在不習慣這裏的床。本來作為殺手應該適應所有的變化事物。可惟獨床以及枕頭我是最不喜歡用別人的。索性起來準備了早餐，倒入寫油，打開煤氣灶，開始煎培根和香腸。
    忽然，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接著被從背後抱住，那人在我的頸項裏嗅了嗅，雙臂圍住我的腰，帶著些許孩子氣的鼻音撒嬌道：“好香。”
    “你是指食物還是我？”
    “兩者都有。”
    在我唇邊落下一吻，狡猾地繼續耍賴。
    “好了，別鬧了，去洗漱一下，很快就能吃早餐了。”
    “嗯。”
    看著不遠處的老管家，我不得不說他還真是看的緊呢，怕是楚國政不信他兒子竟會這麼快被一個外國女子‘收入囊中’呢。這幾天都相安無事，美中不足的是我和他連去逛街身後都是必須跟著一群‘尾巴’，我覺得一點自由也沒有。向他抱怨，他也隻是笑笑，讓我當他們是透明的。
    將煎好的培根、香腸放入盤子內，又從烤箱裏拿出吐司，將香甜的黃油均勻地塗抹在吐司上，最後將鍋裏煮熱的牛奶倒入玻璃杯，吩咐仆人將早餐斷區餐廳，我解下圍裙，用洗手液清洗了手，便離開了廚房。
    “楚伯父，您早啊，這是我做的早餐，在法國待久了，習慣做西式早餐，不知道您介不介意用些？”
    “怎麼會呢，我年少時在美國求學，每天吃的可沒這麼豐盛呢，難得能回味一下少年時光，我又怎麼會放棄美味呢？”
    “那真是獻醜了。”
    “父親，早。”
    “嗯，坐下來，用餐吧。”
    “是。”
    給我拉出椅子，做出個‘請’的姿勢，“多謝。”
    他順勢坐在我的左手邊，將一份早餐擺放在我麵前，看我開動後也開始優雅地吃起來。他和楚國政偶爾聊幾句，幾乎都是公司的事情，我也不便插嘴，一邊吃，一邊想什麼時候才能回到LA，畢竟銀夜現在隻有易凡一個人似乎不太好啊，聽說LA這幾天不安分了，有新勢力妄圖挑戰銀夜的權威，查處時一個小公司的人物，但背後的勢力卻隱藏的極其深。
    “凱瑟琳，凱瑟琳，父親叫你呢。”
    “啊，抱歉，我剛剛在想些事情，沒有聽見，楚伯父，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就是討論你和明哲的訂婚事宜。”
    “不是已經訂好日子了嗎？”
    “嗯，所以這幾天讓明哲陪你去看看婚紗，不用著急，慢慢挑，一定要漂亮。”
    “嗯，我知道了，謝謝楚伯父。”
    “還楚伯父呢，該換叫Dady吧。”
    “這，還早吧。”
    “不用含羞，你很快就是明哲的妻子了，叫我一聲‘Dady’也不為過吧。”
    “Dady。”
    “嗯，好媳婦，好了，明哲我們該去公司了。”
    “是，父親。”
    “Dady，慢走。”
    他停下腳步，又轉過頭給了我個空中飛吻，我搖搖頭，走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在他嘴唇上印上一吻。
    “你穿女足的樣子很銷魂。”他在我耳邊低語，“我為這樣的你而瘋狂，夕月。”
    我瞪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你。
    “好了，我要走了，拜！”
    接著放開了我，大步走向門外。
    我吩咐仆人收拾好餐桌，便一人走向自己的房間，“不要讓任何熱打擾我，有什麼事等我出來再說，明白嗎？”
    “是的，小姐。”
    “還有，大約十點半左右提醒一下我，我要親自下廚，在這之前，給我準備好新鮮的食材。”
    “是的，小姐。”
    “嗯，就這樣，你下去吧。”
    關上門，開始聯係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