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命運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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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陽光甚好,悅清醒來發現一團白色的東西在桌上擺放著,揉了揉眼睛,起身走近,用手拉開看了看,原來是一頂古代用的遮紗帽,想起昨夜那人被嚇的情景,看來是葉秋替他買的,微微一笑便穿好衣服戴上它走了出去。
入目,那人靠在枯木的樹背,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影子,這時的悅清仿佛看見他的身後有一對潔白的翅膀,青衣起舞,恍惚間純潔如下落凡間的天使,那樣的耀眼奪目,似是鍍了一層金,閃閃發亮。
雙腳不知不覺一步步走近他,悄悄地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他不想驚擾那像使者般英俊非凡的葉秋。
隻聽地上的樹葉嘎嘎作響,那人麵無表情的回頭,望著頭戴白色遮紗帽的人兒停在與他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便放緩了身姿。
“醒了。”葉秋問道。
悅清點點頭,呆立地望著他,遮紗帽裏的臉微微發著紅,不發一言,隻覺得冬日的陽光暖入心扉。
“你在幹什麼?”悅清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葉秋走近他,輕聲說:“陽光很暖。”
原來是站在這裏曬太陽,悅清抬頭望了望天空,頭腦一陣暈眩,不禁微微一笑,回頭,銀色麵具半張臉此刻的眼神竟如此的溫柔似水,亮麗的黑眸閃閃發動,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直直盯著他看,他的心忽然狂跳不已。
葉秋抬手拿掉悅清頭上的遮紗帽,悅清驚得大聲說:“你幹嘛啊!”伸手就過去搶。
可他卻壞心的把它放在背後,心滿意足的看著悅清臉紅紅的美樣,鎮定的說:“你緊張什麼。”
“沒,沒有啊!”說著,悅清往後退了一步。
“嗬。”葉秋嗤笑出聲。
看著在陽光下眯著眼睛,歪著嘴角想笑又不笑的葉秋,悅清竟覺得他是多麼的耀眼,不禁臉更紅了,呆愣的站在了原地。
“你臉紅了。”葉秋一步步逼近他。
“沒有,你…幹嘛!我不是女人!”悅清紅著臉對他吼道,卻還是隨著葉秋的接近一步步往後退。
他幹嘛要像個女人一樣,在這裏犯花癡得情難自禁!
“你是男人。”肯定的語氣。
被這心驚肉跳的局麵實在是受不了的悅清,沉著臉雙手緊握就往他臉上揮去,葉秋一閃而過,結果力氣過大卻撲了個空,不穩地跌倒在土地,屁股受挫,悅清皺眉心裏羞憤交加。
葉秋伸手在悅清麵前,溫和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周圍。
“啪!!我自己能起來!”悅清青著臉打掉那隻大手,不領情的說。
察覺到他的怒氣,葉秋還是輕輕地把悅清扶了起來。
“咻咻——”
葉秋聞聲,立馬把悅清整個抱了起來,登腳騰空便快速的躲在了一旁。
悅清驚訝的回頭,發現兩隻五角形狀的鐵飛鏢深深陷在土地裏,刺咧咧的很是駭人。
這是什麼意思?有人要殺自己!想到這裏,悅清心悸的四處張望,隨著一陣風聲過後,平靜得異常詭異,什麼人也沒有!
葉秋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俊樣,眉頭緊鎖,把悅清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身體內,把他的雙臂疼得嗚咽一聲,卻絲毫不減輕力道。
悅清皺眉望著他,尋著他的視線遠望,太陽當空照,空空如也的屋頂,看著他的側臉,試探的問道:“秋……”
他無聲,似是聽不到了,悅清似乎看到了他的嘴角咬著唇邊的肉,讓他覺得是那樣的——咬牙切齒!是錯覺嗎?
“秋!”這次,悅清大聲叫了他。
葉秋頭腦怔了一怔,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用力過猛,放開悅清,隨即麵無表情的說道:“吃飯。”
不等悅清回答,把遮紗帽套在他的頭上,就拉著他的手,腳步急切的往門外走去。
“還有老伯。”
“不等了。”
“可是……”
“沒有可是!”
被他一反常態的聲音和情緒震住了,悅清低下頭,心沒來由的難受起來,卻很快平複了下來。
來到集市,悅清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這沉悶的氣憤,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嘈雜無比。
可讓悅清奇怪的是,看見大家小巷的牆壁上全部貼著一人的畫像,走近一看,悅清瞪大了眼睛,那樣的畫像怎不認得是誰,就是他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敢到處貼畫像的人在古代除了皇室官員,就不在有其人,難道是藍鳳漠在此尋他,想到這裏,悅清心裏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聽說皇上壓下重金急找這畫像的人,你說為何啊?”一人對另一人竊竊私語道。
“我怎麼知道,看這畫像之人生的傾國傾城,我想肯定是一女人!”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但也有男人吧。”後麵的人跟著起哄道。
“得得得,管他什麼,隻要找到他,我們也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這畫像雌雄莫辯,我看這人非比尋常。”
“不會是罪犯吧!”
“……”
“……”
源源不斷的人聲傳入他們的耳朵,站在這裏的悅清心裏無耐又害怕,雖然他很想回到藍鳳漠身邊,這樣就可以在皇宮內尋到玫瑰國,但是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暴露在此的話,以現在藍錦軒的勢力很快會又找到他,這不就是自投羅網麼!這樣也會連累到老伯和葉秋。
葉秋無視與他們的話,拉著悅清的手一直往前走,悅清隻感覺那雙大手把他的手捏得越來越緊,微微發疼。
“秋。”悅清喚道。
知道葉秋不說話,但還是輕聲喚了他,見他這樣,悅清也就沒再繼續,隻感覺今天的葉秋特別的奇怪。
來到客棧,點上幾份小菜,就開始吃了起來。
悅清望著他,葉秋連吃著飯也是這樣的無聲,腳步聲都不發出來的人,那張麵具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副臉,跟他的右臉也是一樣的潔白如玉嗎?
靜靜的葉秋,連眼都沒眨一下的就對著一直看著他的悅清,說道:“吃飯。”
悅清回過神窘得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扒飯,隻覺得葉秋的敏銳力真高,可是他也得感謝他,要不是葉秋的遮紗帽恐怕自己剛出門就被人逮住了。
等等!!悅清忽的瞪大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葉秋給他遮紗帽,難道不是為了遮住他過於俊美的外表,或許他今天早就已經知道這事,不禁心生懷疑。
他知道葉秋不愛多說什麼,可是和他這幾天相處下來,葉秋的善解人意,不管他怎樣的胡鬧任性,不管他怎樣的叛變非常,他都無微不至的細細照顧著他,那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給自己遮紗帽呢?或許他就是從昨夜開始才注意到的吧,不愛說話又麵無表情的葉秋,為他買毛絨靴,為他買披風,生病期間夜夜照顧的他,就如老伯口中所說的,心細善良,或許就因為他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裏的緣故,這就是所謂的表達吧。
“秋,我有話想問你。”
“嗯”仍沒看他。
“為什麼一直對我這麼好。”
“……”葉秋抬頭望著他,沉默不語。
片刻的時間,兩人互望,葉秋冰冷的黑眸,緊緊的盯著他,似要穿出一孔,悅清不適的低頭,突然感覺食欲全無。
他歎了一口氣,沉聲道:“回去再說。”
“嗯。”悅清叮嚀。
悅清忽然覺得他那句“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的話,似乎把葉秋的心給狠狠的挖了出來,有種罪惡感蔓延在體內。
自從客棧出來,葉秋不愛說話,他本也就話不多,這樣壓抑的氛圍讓他覺得很窒息,不過幸好,還是很快的回到了屋內。
兩人都坐在床沿上,葉秋則更是以往的風格一動不動,眼睛卻盯著悅清直看,讓他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秋。”
“你想知道。”
“我……”悅清慚愧的低下頭,其實他也不想挖掘別人的秘密,隻是太多的事讓他禁不起懷疑。
葉秋抬手輕輕地揉著他的頭,悅清回望,卻發現葉秋的嘴角帶了笑意,寵溺的笑意。
“我不想別人也像自己以前一樣受到那樣的傷害。”
“秋……”悅清皺眉。
自己或許真的是多心了,那樣性格的葉秋,本就是那樣的沉默寡言,自己的身上他能夠圖到什麼,要是身體的話,他早就要了,可偏偏葉秋就是這麼沉悶冷淡的人,回想起今早猶如天使般的葉秋,他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
“秋……”對不起。
該說出的話,總是說不出口。
“清,你知道就好。”
說完,擁住了悅清,悅清回抱,他隻知道,葉秋是不會傷害自己,就像被人暗自襲擊那種事,他不是救了他,他能感覺到葉秋緊緊抱住自己的溫熱。
那晚,他們又互相擁抱著在一起睡覺,沒有欲望,那樣的葉秋,他還是沒忍心揭下葉秋的麵具,人還是有自己秘密的時候,或許在以後,葉秋會自願告訴他也不一定,這種被人嗬護的感覺,讓悅清很快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