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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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他怎麼會這?”季青允鎖眉沉吟道。
“顏落影?是那不死生物的名字嗎?你們怎麼會…”赤清易多少有些詫異地問道。
於是季青允就與他大致說了下,有關他們曾溜進顏落影的住所,並發現了畫中的落款以及他異於常人的小指骨雲雲,倒是將畫中的題字略了過去。
“原來如此,”赤清易了然,接著道,“觀其靈魂之火濃度,想來他的等階應在六階上下,無妨,走,我們從這裏左側繞過去。”
季青允攬過季燼也並無異議,三人便一路遮遮掩掩地來到了廢墟外的一處廢棄銀號裏。
赤清易轉過身來道:“這裏本是祈家的產業,原是一間規模頗大的銀號,想來此銀號以前應是一個日進鬥金的所在,所以祈家在這銀號裏鑿了一條直通地宮的地底走道,我可是找了好久方才找到的。”
說完他也不再耽擱,領著身後二人進了其中的一間儲物間,隻見裏頭仍然堆放著各色物品,它們大多被置於一個個錦盒中,隻看盒蓋的精美程度,就不難想象裏頭東西的貴重。
季燼難免看的有些雙眼放光,雖然不愁錢花,但當一個萬年前的無主金庫就這般大喇喇地放在他麵前,他要再不拿點什麼,還當真是有些對不起眼前的這些寶物了。
於是他快速地走到一排置物架前,“唰唰唰”地攏了滿滿一懷抱錦盒,看都不看就全扔給了眼角抽搐的季青允。美其名曰:既與之有緣,自當盡皆笑納,與其置之無人賞,不如全由我來賞。
季青允無語,一邊將兒子遞給他的各式盒子放進戒指,一邊看向赤清易麵前的一副大型壁畫。這副壁畫幾乎鋪展了一整麵牆,畫的是一對古時的招財神獸猁貅,顏色鋪張而華貴,色彩絢爛,一如當年。
他走到赤清易身旁,定睛查看了下,終於發現壁畫的不尋常處,隻見那些用暗金色筆觸勾勒出來的粗大線條,隱隱間仿佛彙成了一個大字,而這個字,竟是橫貫了整幅畫。
“祈…”季青允將它念了出來。
倒是赤清易聽了後轉回了臉,鷹隼般的雙眼略微一閃,道:“季青兄好眼力,想當初我可是對著它好久才看出其中暗藏的這個‘祈’字啊。”
正當季青允想說些什麼,季燼卻總算抱回了最後一打錦盒,遞給季青允後瞥了眼壁畫問道:“什麼‘祈’字?父親,這畫的什麼?”
“是兩隻招財獸,你看畫中的暗金色畫線,實則是勾出了一個‘祈’字。”
季燼退後一步大致一瞄,果然發現竟有一個字內隱於畫,頓覺得有些新奇,問道:“此字難道有何特殊之處?”
這時,隻見赤清易緩緩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翠玉做的小瓷瓶,晶瑩溫潤的玉質中,依稀能看出裏邊有半瓶左右的深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流轉著。
“這是…”季青允問道。
赤清易嘴角一咧,道:“這瓶東西原本藏於牆角處,我破了一個小機關,倒了些裏頭的液體出來,才知道了它的用處。”
說完,他也沒再多解釋,就拉開了密封的瓶蓋,傾了一滴濃稠的黑金色液體出來,單手一揮,就見一條水線憑空而現,將那滴液體圍於其中並作稀釋。很快,那條長長的水線就稍稍變了色,隻見赤清易動作一變,摻了黑金色液體的水線就如活了一般“呼”地一聲朝那壁畫飛去,並穩穩地嵌入了暗金色的畫線之中,眨眼間就覆蓋了整個“祈”字。
就在這時,奇異的景象出現了,隻見畫中的那兩隻猁貅竟在液體滲入後微微一顫,然後猛然間頭對著頭一張巨口,似乎是對彼此吼了一聲後,原本嚴絲合縫的牆麵就忽然間裂開了一條縫隙,漸漸地,在低沉的石翁聲中,出現了一個約莫可供二人共同進出的黑暗入口。
一切就如同一場魔法秀般,讓季燼想起了當初在青筱穀入啟靈殿前的那扇門,他記得那時也出現了兩條刻畫在門上卻會動的蛇。直到赤清易劃拉出了一個明亮的照路用火折子,在前方輕喚了一聲,季青允才拉上他一起緊跟而上,入了通道。
通道內空氣陰涼但卻清新,在一點豆光的引領下,三人很快便來到了第一個地宮的房間。這個房間很小,也沒置上什麼擺設,空空蕩蕩的隻有幾條不同方向的走道相連。
“這間房是供人選路線用的,一共有三處不同的去向,我都去瞧了,都很普通,隻有中間那條通向我所說的雜物間,我就是在那找到晶球和一些資料的。”赤清易停下來解說道。
“那不就是已經離潘慎的埋身處不遠了嗎?”季燼猜道。
赤清易聽了,一時沒明白過來,道:“小家夥此話何意,難道你已經知道潘慎身在何處了?”
“我如何會知道,隻是猜的。你想啊,在記憶晶球中的最後幾個畫麵,那潘慎不是將晶球隨手一拋嗎?但晶球還是紀錄到了他自焚而亡的景象,那不就是說明,晶球離潘慎其實不遠咯。”
赤清易聽了先是一愣,接著又哼哼地笑了起來,道:“小家夥想得太簡單了,其實我們看的那個晶球隻是個複錄品而已,潘慎應該是事先備下了不少個這樣的子晶球散於各處,因為主晶球上顯示的影像會全部同時傳載入子晶球中,所以…”
“原來是這樣,”季燼聽了不免有些失望,接著道,“潘慎弄了那麼多的記憶晶球,看來是想讓所有活著進到這裏的人都看到他對祁日城,或者說是對祁謂的憎恨以及報複。”
赤清易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即又帶著他們進了中間那條走道,邊走邊道:“這裏本來有一層較為稀薄的死氣防護,不過已經被我除去了,想來潘慎並不想將人擋死在這裏,所以雜物間附近都沒設下什麼高難度的阻礙。”
來到雜物間,果然見這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盡管房間可以說很大,但現在看上去卻依然顯得有些狹窄。
季燼二人環眼看了看房內布置,卻見赤清易指了指一個空蕩蕩的小置物架道:“那記憶晶球原本便放在這。”
季青允回了一聲,又看了一圈道:“這裏有多處通向此間的走道,但從此間深入地宮的卻隻有一條通道?”
“正是。”赤清易臉色難得嚴肅了起來,“這一條通向深處的走道,在前方不遠處將會分作七條,各自通向某處,我本想一一進去查探,可終究是無能為力。”
“哦?莫非那七條通道已被潘慎封鎖了?”季青允皺眉道。
“倒不至於將它們鎖了,隻是那潘慎在那些通道內布下了一個七絕陣,而再者這墓地之中天地靈氣太過稀薄,所以每每當我破陣破到一半時就會感到後繼無力,必須要作休整之後方能從頭再來。”
“七絕陣?赤清兄可否詳細說說。”
“呃,不瞞季青兄,我對七絕陣的了解實為有限,隻知道它是由七種屬性構成的,而因我本身乃水屬性體質,所以也隻去試著破了破水係一路的陣法,誰知依然破不去。”赤清易搖了搖頭道。
不過對於這般答案季青允自是不能滿意,若是事先不了解清楚所謂七絕陣,就貿貿然闖進去,結果定是凶大於吉,他自問還沒有自大到可以無視一個九階尊者所布下的這個古老陣法。於是眼神一轉,季青允就看向了一旁的兒子,他其實早就發現他的燼兒在聽到“七絕陣”三個字的事後就開始走神了,八成已經去傳承記憶中找資料了,所以季青允沉吟了一會兒,故意問道:“燼兒,你閱的古書多,可知道一種叫‘七絕陣’的古陣法?”
季燼聽了忍著好笑,故作思肘狀,須臾才道:“若沒記錯,倒是有見過。”
“哦?小家夥真是博文廣誌啊,快說說那七絕陣都有些什麼特點,還有,此陣可有何破解之法?”
“我閱過的那冊書上並無寫有什麼此陣的破解之法,隻有一些它的介紹,”他看了一眼季青允,遂接著說道,“七絕陣,是由七種屬性的七個子陣法構成,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以及光明、黑暗子陣,它們可被分立於不同的地點,隻要圍繞中心殺陣即可。其中七個子陣中,五個為困陣,一個為迷陣,剩下那個中心子陣就是殺陣。”
“那如何知曉哪個是困陣,哪個又是迷陣呢?”季青允問道。
“這個得看布陣之人,七絕陣環環相扣,其中的殺陣就是中心子陣,而這個中心子陣是依照布陣者的身體屬性歸類,也就是說,布陣者是什麼屬性,中心子陣就是什麼屬性,這樣就能推測出,七條走道最中間那一條所布的應該就是黑暗屬性的殺陣。而迷陣的屬性又與殺陣相克且位於其左側,從中也能知道,中心通道左邊那一條所布的應是光明屬性的迷陣。至於剩下的,不難猜想,應就是五行困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