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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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難耐的暈眩感不斷朝著金翎首領襲來,全身骨骼酸疼異常,仿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他隻在坑裏微微一動,就再次乏力倒了下去。
如今的金翎首領早已沒了戰意,一心隻想能夠逃走,這次他們金翎鷹族可以說是全軍覆沒,損失慘重,但隻要他不死,幾百年後便不愁恢複不了元氣。於是,金翎首領閃了閃血紅的雙眼,決定不顧一切了。
隻見原本幾乎已經奄奄一息,動彈不得的金翎首領突然仰天悲壯一鳴,全身“呼”的燃起了熊熊大火,硬生生的將堅硬的泥坑又撐大了一倍,雙眼紅似滴血,也不知道是哪裏得來的新生力量,他單腿一蹬,一震雙翅就快速側飛而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使得對戰經驗豐富的季青允都有些措手不及。“燃燒魔核,自降功力?”他沒料到對方為了活命竟然不惜代價用上了這一招“核遁”,“困獸之鬥?哼,如何也逃不出困獸的下場。”季青允盯著那道火光留下的一路殘影,瘋狂和嗜血的魔獸本性漸漸充斥了他全身,“嗖”的一聲緊追而去,龐大的蛇軀碾過成片的灌木矮樹,不斷的傳來“沙沙”之聲。
季燼好不容易才從尖銳鳴聲帶來的暈眩中清醒過來,使勁甩了甩發脹的腦袋,心裏對那隻金翎禿尾巴雞一頓臭罵,還考慮了下以後打架的時候要不要戴個耳塞什麼的好防止噪音侵害。接著他下意識的四下張望了遍,卻如何也找不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了,他去哪兒了?季燼皺了皺小黑臉,正想將齊盛叫過來,就聽到青筱穀外圍一處林地間傳來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炸裂聲,就算和他隔了那麼遠,還是被那波聲音炸得雙耳發疼,嗡嗡直響。
出什麼事了?季燼愣愣地望著那個濃煙滾滾的地方,心裏一陣七上八下,這次爆炸的強度可比那些他自製的炸燃物要高出不止一個等級。他的腦海裏忽的莫名蹦出了一個畫麵,季青允要是被這波威力強大的能量給炸個正著,那…他猛地搖搖頭,感覺心髒都要跳上嗓子眼了,臉色愈發的黑,焦躁不安地緊盯著那個方向。
直到片刻後季青允變回人形的身影蹣跚著再次出現在季燼的視線裏,他才深深呼出口氣,卻連出了滿身冷汗也未察覺。
季青允走到季燼身前,父子兩就像是在比誰的臉更黑一般,一個演繹起悶聲不響,另一個則表演了沉默是金,盯著對方看了幾眼都不言語,直到季青允轉身下令族人去對付剩餘不多的金翎鷹後,才不容置疑地一把提起季燼的尾巴倒拎著,一甩兩甩三甩地回了王穴,絲毫不理會小東西的嚎叫和扭動。
穀內的大火和打鬥漸漸隨著夜的深沉而緩緩消逝,清新的夜風時不時裹起幾縷木葉的焦味打著卷兒的向萬物述說著剛剛經曆的激戰,然後百轉千回,一絲絲地拂過輕柔的流蘇,似在尋求安慰,又似在獨自輕泣。
季青允倒提著季燼一路拎至了寢洞,一屁`股坐在了矮榻上,將手中的小蛇橫陳於兩腿之上,在他身上一陣奇怪的點觸,季燼就被自動人形化了。
季青允黑著張閻王臉,二話沒說的就把季燼的身子翻了個麵,讓染滿泥漿的小屁`股朝上,大手一揚,“啪啪啪…”的朝著他的屁`股就狠狠開打,毫不留情。
“啊啊…你幹嘛打我…啊!停手…別打…啊…別打了…疼!哇…別…別打了…父親…疼…停…嗚…”季燼被打得狠命掙紮,鬼哭狼嚎,可這些以往老管用的方法,今兒個不知咋了,竟然沒起到絲毫效果,反而讓那家夥有種越打越來勁的勢頭。
季青允鉗著他的雙手防止他變身溜掉,對他的慘嚎也似乎充耳不聞,隻顧著一下一下毫不停歇地往他小屁`股上招呼。每打一下,季青允就踏實上一點,隻有在這樣不停的“啪啪”清脆肉擊聲中,他才終於有了些實在感——他的小東西現在真真實實的在他的懷裏了,他並沒有失去他,他反反複複的在心裏確定著這一個事實。剛才被這小東西唬得完全沒了著落的心總算再次一點一點回歸了胸膛,緊繃了那麼久的神經也在他的大聲哭喊掙紮中逐漸鬆弛下來。
可那邊季青允打的心安了,這邊的季燼就有的受了。他的小屁`股這會兒都疼得快要冒煙了,再打就該沒知覺了。原本的大哭大鬧也因為沒了體力的支持漸漸變為了現在的抽噎。明明立了大功卻被他老爹抓起來狠打,這在從來沒被當成小孩子教訓過的季燼心裏一陣陣委屈不服,嘴裏嘰裏咕嚕的就沒消停過,而且越說越口不擇言。從討饒到大罵,罵累了哭累了就開始胡言亂語,什麼老妖怪敢打他,什麼侵犯人權,什麼家庭暴力要去告他,甚至還說什麼回家了就去煨蛇湯喝……
開頭那會兒季青允還勉強能聽明白那小東西念叨的話兒,可越到後麵越莫名,直到完全搞不清他嘰嘰咕咕的在喃什麼,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終於,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斜著眼溜了下季燼的屁`股,泥漿塊給打落了不少,細嫩的皮膚也被打得通紅一片,高出了原先一截兒。季青允都有些不忍看自己的“傑作”了,剛才下手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這會兒打完了才開始有些後悔有些心疼了。
聽小家夥剛才斷斷續續所述,他用這一招就是為了不讓金翎頭領察覺到淺林裏有貓膩,將他的警惕降到最低,而且對於可以一連掃除蛇尊父子這樣的吸引力,也不怕他不跟著來。
這麼說似乎他的小東西也沒做錯,而且還順帶幫他們蛇族成功解決了那麼大的一個世敵…季青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打他反而該賞他,但轉念一想,這小東西怎麼就那麼確定他會扔下對手不管衝去找他?
合眼沉澱了下,季青允現在人也打了,氣也消了,理智也慢慢回來了,看著橫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家夥渾身髒兮兮,累了一晚上又遭了頓“毒打”,正小聲抽泣著輕輕發顫,仿佛還在擔心自己會再給他來上一頓。他的眼裏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層層溫柔,冰冷的手掌撫上那個被打得紅腫不堪的地方,明顯感覺到伏在腿上的小身子一緊,他輕輕吐出口氣,挾著小家夥的雙腋抱起他往王穴的天然浴池走去。
輕柔又仔細的幫他洗幹淨身子,季青允再次抱著經不住又累又懼又困而熟睡過去的季燼回到了寢洞,將他背朝上放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取出那瓶碧綠的特效外傷藥液,倒了一些在手中,再揉擦到他的小屁`股上。
季燼的屁`股早被打得異常敏感,在那絲絲沁涼混著一抹抹刺痛感襲來之後,他就醒了過來,結果一睜開眼,他就看見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可惡男人的臉正斜對著他,這會兒還滿臉溫柔地將他抱進懷裏輕哄著。
季燼滿心的不忿和委屈在他的那些細軟輕哄中,就再也控製不住,決堤一般全部爆發了出來。打完訓完就給一個糖吃?他季燼可沒那麼好打發!於是他想也沒想,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咬向了季青允裸露在外的堅實肩膀,滿意的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抽氣聲後猶不知足,死死咬著不願鬆開,直到咬得牙齒都麻了,滿嘴的鐵鏽味兒才堪堪鬆口,眼淚珠兒卻緊接著稀裏嘩啦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整的季青允忙著連連安撫,一邊賠不是,一邊還下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他屁`股了,這才止住了季燼掉不停的眼淚。
季燼哭累了揉了揉酸疼的眼,才無奈的發現,他是越來越有當小孩兒的潛質了,在他這個便宜老爹的麵前,他總是會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和眼淚,完全是依著性子在發`泄,徹底告別了身為男人本該擁有的風度和氣質。好似要把前世不曾擁有過的這些體會統統都嚐個遍一樣。
他恨恨瞪了幾眼罪魁禍首的季青允,手打腳踹的掙出他的懷抱,一步三扭的獨自一人走到偌大的寢床一角,蜷成一坨哼哼睡去。
他今天要是再理會季青允,他以後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季青允看著生起悶氣使起性子的兒子,歎口氣搖了搖頭,這小家夥分明已成了他的克星。平日裏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稍出點狀況就讓他提心吊膽,如今更是罵了得賠不是下保證,打了還得被咬回去…他無奈地看了眼右肩上的兩排小巧整齊的齒印,失聲低笑,也不去理睬它,隨便一抹血漬便作罷。
這便是血緣的羈絆吧?季青允雙眼有些失神的想著,以前從未有體驗過的感覺。那種隻要有他在身邊,自己就能莫名的安下心來的感覺;那種整片身心都被填的滿滿的感覺;還有那種想傾盡一切隻為好好保護他的感覺…冗長又孤寂的年月也終於因為這絲羈絆,不再枯燥而難熬。
季青允跨上`床,側躺在那團小肉球的身後,伸出右手一攬他熟睡過去的身子,舒舒服服抱在懷裏閉上了雙眼。
有什麼都到明日再去理會吧,今夜,他要陪著他的寶貝,一覺到天明。
(大人們,你們的留言季燼瞧見了,大人們的支持可是興奮劑啊,季燼現在渾身是勁,可惜這勁用不到腦子裏,憋不出更多的字了……還有哪,季燼一般上班的時候才會寫文,雙休日和節假日就瀟灑去了,大人們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