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醉生夢死 重憶當年 第十三章 獨闖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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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兮卻隻是站在我身後微笑不語,但眼神卻一片晦暗。見他隻是站著,我忙上前將他不斷拉道,
“流兮!快跟我一起去抓流星!”
“不了,你自己玩吧,我看著你便好。”
“不要!你和我一起去嘛!”
流兮拗不過我,隻得一同上前,卻不伸手,隻是看著我抓那些流星,
“氣死了!一個都沒抓到!”
我跺腳道,眼前星辰閃爍,流星飛逝,可是,我卻隻能看著,卻摸不到,又氣又急,流兮突然伸手,隻見一顆飛逝而過的流星穩穩地落在他掌心,我欣喜道,
“流兮……”
“噓,聲音小點,別驚動它。”
“恩!”
我忙捂住自己的唇,內心激動不己,隻見流兮纖白如玉的手掌,在流星的光芒下,染上光暈,美得驚心動魄。他將流星握在指尖,在藍色天幕下緩緩寫下幾個俊秀的字,閃著瑩亮的光芒,我好奇道,
“流兮,那是什麼?”
“那是你的名字,離憂。”
“啊?!真的嗎?!”
我驚喜道,那兩個字在夜幕下久久不散,閃爍著熠熠光芒。我的心,像天際的雲朵般,飄升至最高點。
“來,我教你寫你的名字。”
流兮柔聲道,從身後輕擁著我,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畫的寫著,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傳到我的身體,直達我的心裏。我任由他握著我寫著,眼睛卻偷偷的瞄著他俊美的側臉,那雙明眸閃亮的勝過漫天星辰,睫毛染上金光,微微眨動著,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跟著跳動著。
“一點,一橫……對了……這就是離字,懂嗎?”
“恩……”
“一豎,兩點……這是個憂……”
“恩……”
“離憂二字,便是這麼寫,知道嗎?”
流兮握著我寫完那二個字後,低頭笑問道,臉頰在我發上摩擦而過,明亮似星的眸緊盯著我,一閃一閃,我的手突然就顫抖了,那顆流星從指間飛劃而落,
“會寫嗎?”
“不會……”
“恩?”
“流兮……星星掉了……”
我癡癡的看著他道,此刻,我和流兮挨的好近好近,他溫熱的呼吸氣息全數噴灑在我臉上,有點癢,更多的,卻是溫暖。
“沒關係,在拿一顆。”
流兮撇過臉頰,重新拾了一顆,放在我手上,指間的觸碰竟令我剛平複下的心在度慌亂起來,他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的寫著,神色認真,薄唇上帶著輕柔笑意。深藍的天際繁星依舊紛紛劃落,流兮握著我寫了一個又一個,漫天星際隻有我和他二人,還有數個閃爍的離憂我幸福的眼睛有些濕潤了,開口輕聲問道,
“流兮……”
“恩?”
“你喜歡采薇仙子嗎?”
握著我的手突然緊了下,然後鬆了些,流兮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喜歡。”
“……那她嫁給別人,你會傷心嗎?”
“會……”
“流兮,你想不想和采薇仙子在一起?”
我小聲試探道,沒去在意心底那小小的難過,隻要是流兮想要的,就算豁出生命我也要幫他奪到!
“……嗬,想又怎樣,她要嫁給他了……”
流兮深吸一口氣,低喃道,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想都沒想便奪口而出
“如果,她突然不嫁了呢?”
“嗬……不可能……”
“如果她不嫁了,那你們就能在一起了嗎?”
我轉過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衫,激動道,流兮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怔了下,唇角勾出微笑的弧度,
“如果她不嫁,我們,當然能在一起。”
說完抱著我騰雲而起,朝家的方向飛去,那時的我太天真,並未聽出流兮隻是敷衍我的而己,所以,才會做了那樣的決定……
從三生閣回來後,流兮便常外出處理仙務,留我一人在長相閣。
我常坐在前門,若是看到路過的仙子或仙人,便會上前打聽和采薇仙子有關的事,更多的,卻是問她要嫁的那個人是誰。隻是,那些仙人們一聽到采薇二字,便會閉上嘴巴,騰雲消失。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才看到元清,不等他看見我,我便一把撲上前緊緊拽住他的褲角道,
“元清!!”
“哎喲!嚇我一跳,你幹嘛?!”
元清氣得瞪我幾眼,桃花眼中滿是不耐,我卻仍舊抓住不放,不斷問道,
“采薇仙子究竟要嫁給誰呀?”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元清看著我的目光充滿同情,然後一字一句道,
“她要嫁的人便是喚世天尊。”
“喚世天尊是誰呀?住在哪?長什麼樣?”
見我一幅激動模樣,元清慢慢蹲下,伸出玉如意挑挑我的下巴,臉上含著不懷好意的笑道,
“怎麼,你喜歡上他了?”
“我……我”
被他突然一問,我結結巴巴不知如何應答,轉念一想,大聲道,
“我就是想看看采薇仙子要嫁的人是何模樣,我,我……”
“哦,你好奇是吧?”
元清一幅了然於心的樣子,我高興的立刻直點頭。他撩了撩發絲,風情萬種道,
“喚世天尊,住在無歡宮……”
“無歡宮?!”
我驚訝道,腦中思緒飛轉,原來是那個地方呀!元清見我打斷他的話,一臉不耐,哼聲道,
“既然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說完便要做走的模樣,我忙扯住他的衣衫祈求道,
“元清別走,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還請元清告訴我……”
見我如此祈求,他甚是受用,咳了幾聲繼續道,
“他長的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不過,聽說他眼睛是紅色的。”
“紅色?!”
我喃喃自語道,腦海中突然浮現那雙妖異的紅眸,難道是他?!血液瞬間沸騰了,卻不知是何緣故,見元清又要走,我立刻伸手道,
“元清,我在天上不熟,你能不能給個仙物我,就是,說到那裏,就能到那裏的,說回來,就……”
“哎呀,你真是煩死了!本仙君還忙著要和桃仙約會呢!”
元清不耐的將我手拂開,桃花眼中滿是嗔意,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玉佩遞給我道,
“用之前念一句,麻裏麻裏轟就行了……”
剛說完人便如一陣煙般消逝不見了,我站在原地緊握玉佩,臉上不自覺的綻放笑意,流兮,離憂一定會讓你和采薇在一起,一定!!!
晚上,我睡的特別早,為了明日能有充沛精力去找那個天尊,朦朧之中,似有人在我臉上輕撫,還伴隨著幾聲歎息,
“是你,還是她……是她,還是你……
這聲音很像流兮,可我卻終因太困而漸漸沉睡。
醒來之時,流兮早己不在,走到門外拿出玉佩念道,
“麻裏麻裏轟!”
當我在睜開眼時,己站在無歡宮門外了,不禁暗自高興,元清給了我一件好寶貝!親了親它便推開朱紅色的門便走了進去。眼前,碧翠的竹,粉嫩的花,將無盡的春意帶入園中,一陣風吹來淡淡清香,令人心曠神怡。我走了許久不禁詫異道,
“奇怪,為何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經過一座空曠的院落時,忽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斜靠在琉璃椅上,長衫委委垂落地麵,上麵還沾著數片潔白的花瓣,看上去,有些寂寥。他身旁有顆直聳入雲間的梨樹,高不可攀,因此,隻能看見粗壯的樹樁,卻看不見花開時的清麗,但細碎的花瓣卻從雲端不斷飄灑而落,此時此景,美妙如畫,卻因他孤獨的身影,染上淡淡憂傷。
猶豫了下,一步一步朝那個身影走去,他睡得很沉吧,不然,連我湊近都未發現,如墨的發絲絲絲起舞,拂過我的臉,癢癢的,我越過他身後的琉璃椅繞到他麵前,視線在觸碰到他臉龐的那刻,倏然睜大,倒吸了口涼氣,
好美的人啊!
黑發瑩亮,光澤如緞,水滑如絲,披散在肩上,更襯得麵容白皙晶瑩,像是上好的羊脂雕琢而成,五官精秀絕倫,煞是妖麗,雖在夢中,但那兩抹俊眉卻緊蹙著,眼皮偶爾顫動,丹唇緊抿,似在壓抑什麼夢魘,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輕撫他的眉宇間,下一刻便被他狠狠捏住手腕,
“誰。”
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幾分淩厲,眼睛未睜,那種氣勢卻己震懾到我了。心裏漸漸有些害怕了,虛汗直冒,手腕被他捏得哢哢作響,泛起嫣紅,痛卻不敢喊出來,顫聲道,
“我……噝……我是離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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