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醉生夢死 重憶當年 第六章 初遇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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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蕊聞言身子猛得一顫,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折蕊知錯!求采薇仙子給折蕊一個改過的機會,我……我在也不敢了……”
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我心中一軟,可憐巴巴的朝流兮望去,希望他能救救她。流兮卻隻是微蹙了下眉心,為我耳朵塗藥,並未開口。采薇仙子見折蕊越哭越難自控,眼中閃過不耐,語氣慍怒,
“今日南極星君大壽,你卻大哭,難道想被斬斷仙根,遁入畜道?!”
“……折蕊不敢哭了……求采薇仙子饒了折蕊這次……”
“才隻是個小仙而己,便如此囂張狂妄,若日後位列仙班,豈不更加放肆!我留你何用!”
“采薇仙子!折蕊不敢了!折蕊在也不敢了!……”
折蕊痛哭流涕道,用膝蓋跪著朝采薇仙子挪去,不斷磕頭求饒,額上早己紅腫,鮮血外流。見她如此,我心有不忍,扯著流兮的袖子不斷低聲哀求道,
“流兮……”
他卻隻是輕瞥我一眼,裝做未聞,我一時心急,竟衝到采薇仙子麵前跪下,磕頭道,
“仙子,折蕊隻是和我鬧著玩,求你不要責罰她!”
折蕊怨恨的瞪了我一眼,我卻不予理會,不斷磕頭祈求,采薇仙子見我如此,怒氣稍斂,卻仍有不悅,
“你這又是為何?若是嬉鬧,她跪下的那刻怎不見你求情?!”
我身子僵了下,仍舊繼續,
“求仙子饒了折蕊吧。”
“如斯,今是南極星君大壽,便當賣他一個麵子,此事做罷。”
一直沉默的流兮終於開口,過了良久,采薇仙子才冷聲道,
“跪在這思過,待我散宴!”
“是……謝玉元君,謝采薇仙子。”
折蕊跪在那戰戰兢兢道,整個臉埋在白玉地麵上不敢抬起,我舒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流兮身旁,欣聲感謝道,
“流兮,謝……”
“不必多說,我們走吧。”
他輕歎一聲,便朝未央宮中走去,白衣翩飛,翩若驚鴻。我留在原地想安慰折蕊幾句,誰知她卻隻是冷笑一聲,麵色陰沉道,
“虧我一直叫你笨草,想不到你比我還精,傍上這樣一個大神庇護自己!”
“折蕊……我……”
“哼!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不想在看到你!”
“我……”
見她態度如此決絕,我既委屈又難過,畢竟那孤獨的四百年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和我說話,如今卻說在也不想看到我,我雖是草,卻在變回人的那刻己有了人的感情,多少有些不舍,轉念一想,不禁在度欣喜起來,
“折蕊別生氣,我呆會兒給你帶好吃的東西!”
“哼!”
不在管她是否還生我的氣,便興衝衝的溜進去。
來到內廳時,隻見各位仙人正坐在位上含笑談天,
“咦,流兮到那去了?”
我東瞄西看,繞過雕龍刻鳳的白玉柱,又穿過層層水晶簾,來到曲折回繞的長廊,隻見長廊兩旁一片姹紫嫣紅,蝴蝶縈繞在上不斷嬉戲,如此自由愜意,我不禁笑出聲來,心情大悅,將流兮不見的這回事拋之腦後,一蹦一跳的朝前跑去,淡淡芬香撲麵而來,沁入心扉,說不出的美妙。下一刻,腳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身體朝前撲倒。
“哎喲!”
我痛得齒牙咧嘴,正欲爬起時,身後卻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
“哈哈哈,烏龜倒地!”
“你才是烏龜!”
我氣得立刻站起,朝身後人吼去,
“哎喲,脾氣還挺大,你是哪家的仙子呀?”
定睛看去,隻見眼前身男子身著淺藍衣衫,眉清目秀,俊美飄逸,舉手投足間帶著幾許風流,手中拿著一個碧綠的玉如意,泛著淡淡悠光,那雙桃花眼正帶著幾分玩味打量我。見他這身打扮,想必也是神仙,尤其是玉如意的顏色,竟和我當年做草時的顏色是一樣的,想到草,我的脾氣立刻軟下來,低聲順耳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莫非你不是仙子,是妖?”
他走近我打量道,桃花眼含著不懷好意的笑,被他這一盯,我心中有些發慌,語無倫次道,
“我……我不是仙……我是妖……”
“什麼?!”
“哦……我說,我是仙……妖,我……”
“你到底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是一株流年草,被流兮帶回來後就變成了人,他今天說要帶我出來玩……可是自己卻不見了,求求你,不要把我變回草……”
我一咬牙,索性全都告訴他了,原本挺得直直的脊背此刻也弓下來,底氣不足。這天上神仙的脾氣我算是見識過了,就好比那個采薇仙子,一生氣竟要將折蕊打入畜道!想到這我就後背發涼。
“哦?這麼說,你是在找流兮了?”
他並無詫異,反倒是拿起玉如意撓著後背,一幅悠閑自得的模樣,慵懶中透著幾分嫵媚,和流兮的清雅出塵相比,他更像妖而非仙。我並未繼續觀察下去,而是欣喜道,
“你認識流兮?!”
他撓著後背的手頓了下,菲薄紅唇微微張開,輕吐二字,
“廢話。”
“廢話也是話呀,你到底認不認識?!”
“……認識!”
“太好了!那你帶我去找他好嗎?!”
“不好。”
“為什麼?”
我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朝他望去,滿是祈求,他視而不見,桃花眼危危挑起,悠然道,
“因為,你沒有問我叫什麼。”
“你叫什麼?”
“元清。”
“元清,你能帶我去找流兮嗎?”
“不行!”
“為什麼又不行呀!我問了你名字呀!”
我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雙眼緊眯瞪著他,這個臭元清!居然耍我!他卻噗哧一笑,用玉如意挑起我的下巴,眼神魅惑道,
“你呢,你叫什麼?說了我便帶你去找他。”
“離憂!”
忘記從前……從頭開始吧……記住現在的……忘記以前的……天啊……我在說些什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