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之靈,我欲成魔 第一章 撞破奸情中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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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忽雀鳥盡起,飛花逐露,當中一襲白衣舞盡風華。
約摸半個時辰,白衣停了下來。原是一位美貌少女。她負劍而立,自然自語道:“這三清劍法已然練成,卻為何不能用於驅符,三清化符到底還缺了什麼?……啊…有了。”
她似找到其中法門,一陣歡喜。隻見她左手立於胸前,右手握劍與側身成正斜角,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她的左眼珠蛻變為金色,此時她左手將係在腰間黃符往空中一拋,右手劍緊跟上去,刷刷幾劍便將黃符砍為三段,而後她左手往劍刃上一點,血即流出,隨即一個轉身,劍身橫掃三截黃符,三符集於正胸前,她反手刺出,欲將三符驅入正前方樹木的一個枯洞口。隻可惜然是徒然,黃符在枯洞前掉落。
少女頹然兀坐,左眼珠的金色也漸漸恢複常態,她揚起手中的劍看了半天,歎道:“無玉啊無玉,枉你自負冰雪聰明,以為無師自會通。現在劍術心法練成又如何,一樣駕馭不了這符咒。可是……我又能去問誰呢,女子習道已是族裏大忌,何況我偷煉的又是茅山派的道術,哎……”
無玉無奈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又將劍放入樹的枯洞之中,怔怔地望了一會,才往回家的路走去。行至半路,忽聞山裏傳來女人的喝斥聲。她一怔,這山裏了無人煙,隻在向陰處建了一座死屍客棧,供趕屍匠白日裏休息及停放靈屍之用。可這女人的聲音?細聽之下,咦?她不禁驚呼,這不是姨娘木靜瑤的聲音麼?死屍客棧,除了父親,還有誰會呆在那種地方?莫非是爹爹走腳回來了?
無玉心中有太多的困惑想向父親請教,雖不能明著說,但機靈的她總有辦法讓父親說出其中之道。此刻她幾乎是飛奔著往客棧跑去。
客棧忽陷入沉寂,她疑惑地探頭喚了幾聲:“爹!爹!”不見回應,便往裏堂找去。
“木靜瑤……姬水清……你們……無恥……”無玉闖入裏堂,赫然發現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摟在一起,那女人端的是姨娘不假,而那男人竟然是她堂哥。她一時氣急,直呼其名,大罵之後,便掩麵而出。
她又是一路奔跑,飛也似地往回家跑。她隻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回到家後,姨娘會像往常一樣,做好飯菜等她一起吃。
那終究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回到家中,木靜瑤並不在。
幻想破滅,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如何麵對。心想:要是父親在便好了,但轉念一想,父親若在,這事對他會是怎樣的傷害與打擊。尤記五年前,父親走腳(趕屍的俗稱)帶回了姨娘時臉上洋溢久違的幸福時光,那是自母親過世之後,她第一次發現父親的快樂與滿足,可見父親有多愛她。
想到父親對她的眷念,她按下心頭之火,決定替她隱瞞,隻要她從今以後安份守己,好好待她父親,便作罷。否則她亦有對付她的法子。
夜色漸沉。
“嘭,嘭,嘭!”忽傳來一陣急促的扣門聲。
難道她回來了?無玉起身開門。
“族長?堂…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無玉有些驚愕,尤其看到族長身後的堂嫂曼青以及眾村民,她心想:莫非東窗事發?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照理說死屍客棧已足夠隱蔽,平日裏民對其避諱唯恐不及,又怎會知道他們的事,難道……
“叫你們家的狐狸精出來。”堂嫂曼青忿忿地嚷道,一股子氣撒在她身上,像是責問她養的狐狸出去偷了人似的。
“啊?”無玉實在不知如何作答,隻得裝作毫不知情。
“玉姑娘,你不知道啊,你家姨娘可是勾引了曼青家的男人。也難怪,你還小,這些事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好。”其中一個村民好心解釋道。
“不…不會吧。”無玉尷尬地應道。在不知道他們如何發現二人奸情之前,她不宜妄下定論,以免事情到頭無挽回的餘地。
“我們族裏的降頭術,你是知道的。當初曼青要求水清給她種情降,就是防他日水清變心,如若下降之人中途變心,必遭降頭反蝕,七竅流血而死。而近段時間,曼青發現你哥哥夜夜流鼻血,醫而不得治,便留了意。今日午後,竟發現他與你家姨娘一同往山裏走去……當初我就堅決不同意你父親與這外麵的女子成親,怕的就是這種事,但你父親絲毫不承情,哎,發生的到底發生了……”族長歎了口氣,恨不得時光倒流,讓他當時更堅決些,那麼這種丟人的事就不會發生在他們姬家村了。
(愛情降:降頭師拿兩粒小鉛石念咒,經過一段時間後,便可施降。由於和情降有關,施降人必須將鉛石置於眼眶內一天,再給他心儀的人一個深情的凝望,便可擄獲對方的心,對他死心蹋地、至死不渝。但施此降者,有個絕對不能忘記的大前題---即施降者,絕不能中途變心,愛上另一個人;否則降頭反噬,施降者必然七孔流血、暴斃身亡。)
無玉無言以對,想來事情已不可挽回了。天意如此,也罷,隻盼此事在父親回來之前解決,免得父親難做。唯今之計,也隻有實言以告,證據確鑿才能盡快定她的罪。
她正想說出下午之事,忽聞一人說道:“大家別這麼快定我的罪,我想問你們,哪一位親眼看見我偷人了。”
原來木靜瑤在無玉離開之後便尾隨而至,她一直躲在屋後,想看無玉如何處置此事。此時見她在眾人麵前有心坦護自己,心下亦知,這不過是為了她父親的顏麵罷了。但見眾人步步相逼,無玉已然抵擋不住,她忽心生一計,現身於眾人前。
眾人聞語,麵麵相覷,都默不作聲,隻有曼青仍然忿忿不平,她瞪視著木靜瑤道:“那水清夜流鼻血不得治是何道理?這根本就是降頭反噬的前兆。”
木靜瑤似心有成竹,對她的質問絲毫不懼,她悠然道:“這個嘛……你們呆會便會知曉。還請容我與我們家無玉說幾句話。”
無玉看著她朝自己走來,不知她在玩什麼花樣,隻是一聯想到她與姬水清衣衫不整的那個畫麵,就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木靜瑤看出無玉眼中的鄙夷,她冷笑一聲,附在無玉耳邊,輕輕說道:“就算要我死,也有你父親陪葬。你知道我今日為何去死屍客棧與他會合嗎?當然不止為了偷情,我還有一重要消息告知他,那就是你的父親姬武成將在今夜子時中血咒而亡。”
無玉臉色陡變,正欲喝斥,木靜瑤又道:“別生氣,現在已是戌時,離你父親的應咒之期還有兩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裏,你還是誠心去求求神,保佑他……哈哈哈……”
姬無玉再也忍不住憤怒,狠狠地甩了木靜瑤一個耳光。但然不解氣,她欲再教訓之,木靜瑤已接住她的手腕,依舊輕聲細語道:“玉兒,要教訓我,現在也不是時候,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去燒幾柱香,說不定還能感動上蒼,救回你爹。”
姬無玉來不及細琢她的話中之意,但救父確是迫在眉睫。她不再言語,轉身閃入房內,扣了門閆,留下驚愕的眾人。
“解咒之法,解咒符,解咒符。”無玉翻遍了書籍,然未找到解咒之法。
燒香?啊,是了。想到解救之法,無玉立即擺香火立供桌。她當然不是單純的求神拜佛。這是穀衣心法第十層所描寫的百解之法。她的穀衣心法雖隻練到第五層,但有了一半成就,至少可以延緩毒咒應中的時辰。
她將父親與木靜瑤二人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符上,再放於供桌中央,然後雙手合十,盤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她的左眼珠就像在樹林一樣,蛻變為金色。此時,她將全身法力灌於指間,忽向供桌間寫有木靜瑤生辰八字的黃符一指,欲將其治破。但出乎意料的是黃符一動未動。
治不破,隻有兩種情況:一,自身功力不夠。但她的左眼珠已變為金色,說明她的穀衣心法已達到第五層,此理由根本說不過去。二,父親根本未她被下過血咒。若如此,木靜瑤為什麼要騙自己?
“嘭!”門忽被撞開。木靜瑤帶著眾人闖進房來。
“大家看到了吧,姬水清流鼻血不得治就是因為有姬家的女人在練妖術。”木靜瑤指著還是金黃色眼珠的無玉對眾村民說道。
“木靜瑤!”原來木靜瑤是想把此罪嫁禍到自己頭上,這麼說來,她早就知道自己偷練道術,故用父親的生死激自己在眾人麵前顯露。而姬家村是絕不容許女子練道術的。(這緣於百年前,姬家村有一女子練道術走火入魔,幾乎塗殺所有村民。自此,凡姬姓女子,不得習法術。)姬無玉知道,此時自己若將死屍客棧之事說將出來,也無人相信了。
“看不出玉姑娘小小年紀便走入妖道。”
“這可如何是好,姬家村難道又要遭百年之禍了嗎?”
“這可不得了,要趁早燒死她,否則姬家村要重複百年前的悲劇了。”
……
眾人七嘴八舌,全是對她不利。
最後族長集眾人之意,道:“將她趕出姬家村,永世不得再回姬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