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兩害權宜取其輕(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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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進來和眾人打過招呼,看見了林建新,走過去到林建新身邊。
“自己來的?”李平揶揄他,但也單純覺得,這種場合,林建新斷然是不會自己來的,身邊怎麼可能不帶一個人呢。
“不是,唐輕在那邊,你去幫我陪陪她吧。”林建新握著紅酒杯的手像唐輕的那個方向比劃了一下。
聽到那個名字他沒出息的心髒猛跳一拍,但表情卻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副不著調欠扁的死樣,在這上麵他可是老狐狸了。
“自己女朋友自己不陪。”
話說完,就從走過的侍者手上端著的托盤裏拿了一杯紅酒,灌了一口,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隻要聽到那個名字就覺得緊張。
“我就算過去也和她沒什麼話好說,還是你們倆比較有話聊。”林建新說的絕對是實話,對李平他也是完全的信任,就算現在再怎麼提示他,他也想不到李平會看上唐輕。
唐輕完全不是李平的那類型,和李平之前的一幹女友的差距也都是相去甚遠,但他就沒想到,他自己的標準和類型不也不是唐輕那樣的嗎。
假模假樣的推脫了兩句後就直奔唐輕那邊兒去。
李平走向唐輕的腳步沉重的自己都感覺害怕,每向唐輕邁一步都覺得自己那顆本來應該變得波瀾不驚的心髒,都狠狠的猛跳了一下。隻要是和唐輕沾邊的事兒,他都變得有那麼點兒不正常,但他總覺得這種不正常卻又那麼正常。正常到每天都想感覺到,雖然心酸,但卻真的渴望。
“你也來了。”看見李平唐輕隻說了這一句,她無論再努力也不適應這種場合。無力感遍布全身,每次一出現在此類場合,隻能讓她本來在體內已經滋生已久的自卑感更加的瘋長。
害怕和陌生人交往,看到那些自己第一次見到的臉她都會覺得害怕,手腳出汗,無力的想要逃跑。
“我以為你不會來。”李平在她身邊坐下,兩個人之見隻隔了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李平甚至能聞到唐輕身上香水的味道,他眼睛平視前方,努力抑製自己那顆胡亂蹦躂的心,“你不是不喜歡人多嘛?”
這句不是問句隻是句陳述,也確實,她討厭人多的地方,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
可是,這些連李平都知道,為什麼林建新就是不知道?是真的看不見,還是不在乎?雖然總勸自己別太矯情,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雖然總是假裝不在乎,但去總希望那個人能真正的了解懂得自己,總是在裝模作樣的同時又懷著那麼點兒期望。既然這樣,也就難免那點兒最終期望落空了。
抑製住自己那點兒鼻酸想要流淚的矯情情緒,“做人家女朋友,應該的。”這話真假,她自己都不信,明明應該很簡單的生活,為什麼讓她過的這麼複雜辛苦?
她真的不懂,想也想不通,為什麼她的生活比自己寫的那些三流電視劇還要狗血。
好不容易平複住心跳,李平張了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隻感覺肩膀上多了點兒重量,唐輕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露在外邊的皮膚貼在李平的西裝外套上,感覺到西服不是很柔軟的質地貼在自己的額角。
本來就年久失修的腦子不知道今天是因為凍了還是怎樣,突然停工。
隻想閉著眼睛找人靠一會兒,眼睛上的那兩幅假睫毛重的讓她睜不開眼睛,這種地方真不是自己該來的。
說她單純逃避也好,不想麵對也好,她隻是一個俗人,犧牲奉獻她都做不來。
兩個人的手在桌子下麵交握,這是唐輕第一次主動去握林建新的手,手裏溫暖幹燥的男性手掌讓自己有了一種沒原因的安全感。
可笑?不是嗎?最應該懂得你的那個人並不懂你,懂你的人卻不和你在一起。
到底是她折磨自己還是別人折磨她?(無數的問號。。。被我用的乳酸無比。)
宴會開始,一百來個人都落座了,唐輕乖乖的坐在林建新旁邊,雙手自然下垂放在膝蓋上,一桌坐的那些人除了李平她都不認識,
李平坐在唐輕對麵,正專注的和身邊的人說話,眼神絕對一絲一毫都沒有往她這邊兒瞟過。正經著呢,外人絕對看不出啊端倪。
也許有人問,李平對唐輕那麼好,那麼掏心掏肺,那麼前仆後繼,為什麼唐輕不和他在一起?
這也好解釋,李平的喜歡或者說是愛(?)都太過自私,他的喜歡單純也隻是因為他喜歡,他為唐輕做的一切雖然讓唐輕感動,但卻也看得出,那些隻是為了讓唐輕感動而做的。簡單點兒說就是目的性太強,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不浪費,都正中目標直擊紅心。
這讓唐輕覺得窩火,要說林建新對他來說是富人,那李平就是商人。反正和自己都不是一個層麵兒上的,有距離。
李平的精打細算,以及那高過自己數倍的智商讓她看的覺得害怕,雖然覺得自己對李平來說應該是無利可圖的,但是,就是李平那滿眼的算計也讓她從心底裏就覺得難受。
被這樣的男人惦記,對她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兒。
他和林建新的冷血絕對不分伯仲,林建新的冷血見於在得知自己真的“栽在”唐輕手裏後的一次次拈花惹草,李平的冷血見於他讓唐輕一次次親眼目睹林建新的拈花惹草。
兩個人都冷血,就沒有什麼擇優錄取這一說了。
“嗨!小妹妹!”肩膀突然讓人拍了一下,唐輕嚇了一跳的回頭,手抓緊了身上的衣服,黑色的緞麵禮服被她抓的皺皺巴巴的。
回頭看到一張不算熟悉但卻也有點兒印象的臉。到底在哪兒見過?卻還真是想不起來,隻能說隱約有點兒印象。
拍她肩膀的那女人很熱情的坐在她身邊的空座上,“不記得我了?”女人的熱情有點兒讓她害怕,但卻怎麼想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手在桌子底下不安的扭扯衣服,手心出汗。
“你怎麼才來?”看出唐輕的尷尬,林建新出來解圍。“朱諾言呢?”
朱諾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去外地出差,那邊兒下霧,我這是緊趕慢趕才趕上的,誰知道那小子去哪兒了。”
水杯放回桌上的時候濺起來的水滴到唐輕胳膊上,涼涼的。
朱諾把外麵的墨綠色大衣脫了搭在後邊兒的椅背上,看樣子就想坐在這兒了。
“啊!”她這一聲給唐輕嚇了一跳,心髒突然提起來,充滿戒備的看著朱諾。
朱諾看唐輕這樣隻覺得好玩兒,明明就是小孩子卻故作成熟的板著臉,看著總讓人有種想要逗一逗她的感覺,也許是年齡或者閱曆,朱諾看著林建新,李平,唐輕都覺得是在看小輩,畢竟將近十歲的年齡差在那兒呢。
“你這顆鑽石好漂亮啊!”可不是嗎,經典的六抓圓鑽,如眾星拱月般烘托出極盡華麗拋光完美的鑽石。
唐輕手足無措的接受誇獎,卻不知道該怎麼會應,這種誇獎是她第一次聽,回頭看林建新,就隻希望林建新能出來說一句能讓她不再那麼尷尬。她和這個女人不熟,也不想熟。
林建新對他笑了笑,在桌子下麵抓住了唐輕出汗後冰涼的手,算是給唐輕一些鼓勵。
他是真心希望唐輕能夠融入他的生活,就算自己創造機會但也要唐輕努力。
僵硬的回過頭,對朱諾的誇獎回了聲“謝謝”,就再也想不出別的話了。脖子後麵的肌肉都變得僵硬,後背也沒原因的挺直了,就向處在備戰狀態,好像身邊的人無論誰都可能隨時上前咬她一口。
朱諾的完美讓她覺得自慚形穢,自卑作祟讓她對朱諾的善意也覺得難以接受。
連朱諾嘴角的笑也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不安透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我去趟洗手間。”甩開林建新在桌子下麵和自己交握的手,還殘存點兒理智的對朱諾點了點頭,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從始至終桌子對麵的李平都沒有向這邊看過一眼。
唐輕快步向宴會廳旁邊的走廊走,本來就有點兒岌岌可危的高跟鞋在就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崩潰了。
李平跟在她身後扶住了她,小心的慢慢向前移動,生怕唐輕崴到腳。
想到這人剛才那一本正經的摸樣就心理來氣,唐輕很有誌氣的甩開了林建新的手,自己扶著牆撐到了走廊盡頭,沒什麼形象可言的坐在走廊盡頭拐角處的窗台上。
李平就隻能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護著,怕她再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