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驚變之生死抉擇
    “咳咳，奕天，我這是怎麼了？”我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眼睛也是脹痛的，記得我剛才好像是在廚房做冰凍蓮子粥來著，怎麼這會我就躺倒床上了。我試著凝神聽，好像是珍琪和茗薇幾個的哭聲，怎麼了，死人了嗎？是誰死了啊？我動了動身子，一雙手緊握著我。
    “涵兒，你醒了!”是奕天的聲音，我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挺傷心的，是為我嗎？旁邊的珍琪和無痕趕緊跑過來說：“小姐（嫂子），都怪我，不應該讓你去給我們做東西吃的，都怪我們，對不起……”咦，聽起來聲音不對啊，怎麼他們也哭了。我好奇、不解，
    “奕天，我這是怎麼了？”我無力的問奕天，眼睛酸痛酸痛的。“珍琪，無痕，你們別哭啊，告訴怎麼回事啊”我等待他們的回答，可他們幾個不是哭就是唉聲歎氣，我有點急了。“你們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了嘛？”我欲要起床，奕天的手按住我，很是難過的說：“涵兒，涵兒，我說了，你不要去做什麼好吃的，你偏不聽，你的眼睛……”
    我的身軀微震了一下，莫非是我的眼睛不能夠重見光明了？？？我隨之陷入驚詫、傷心、沉默。沒想到我一鍋子冰凍蓮子粥會壞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淚唰唰的留下來了。
    “涵兒，你不能哭，會損壞你的眼睛的。”奕天擦拭著我的眼淚。我不能哭，我就不信我的眼睛這麼容易……師傅一定會有辦法的。“師傅，師傅，你在嗎？我知道你會救我的眼睛的，對不對？涵兒知道錯了，不應該違背您的囑咐的。”隻聽見師傅的一聲聲歎息。然後他到我的跟前說：“涵兒，看來這也是命中注定的，有件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哦，這麼嚴重，連師父都說這樣的話了，那我真的是沒戲了。一股失落感滑落進我的心髒，冰涼，冰涼。
    “奕天，無痕，你們幾個都出去吧。我和涵兒說個事。”師傅命令他們，我感到他的語氣十分的冷峻，嚴肅。我可還從未見他這樣子過。我聽見門吱呀的一聲，他們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師傅二人。
    師傅坐在我的旁邊說：“涵兒，我本來就說過，要是不出什麼意外，你的眼睛是可以恢複的。可是，昨天，你卻去了廚房。唉，你知道嗎，我給你的一種藥物是不能碰冰涼的東西，更不能夠喝冰涼的東西，你的眼睛時而是火熱，時而是冰涼的，碰上了無痕施展的寒冰掌，更是不得了的啊。寒冰掌本來一般的人就不能夠亂碰的，尤其是中了絕靈散的人，更是碰不得。這以後怕是你的眼睛再也……”
    “什麼，師傅！這是真的嗎？怎麼會這麼嚴重。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師傅的話，可是卻不得不信，此時我很不得一頭撞死算了，沒想到這次是我自己毀了自己的眼睛，那以後我再也不能……想到這兒，我心都碎了，準確的是心如刀割啊。我一把抓住師傅的身體，搖晃著師傅，哭著問：“師傅，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師傅，求你救我啊，求求你了，師傅，師傅……”
    絕雲大師握住我的雙手說：“涵兒，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不過……”師傅欲言又止。可我一聽到有辦法，就像是抓住了生命的稻草，高興地問：“我就知道師傅會有辦法的。好了，我不哭了。”我擦去眼淚，然後破涕為笑的說，“師傅，那您快說是什麼辦法，涵兒都快被你急死了。”
    “這……”師傅猶猶豫豫的，“看來也隻能這樣了。涵兒，我問你，你是覺得看得見重要，還是活著重要…？”
    怎麼師傅會問我這麼玄乎的問題，我有點疑惑了。我不敢亂回答，但我還是說：“當然是活著重要啊，師傅，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你有什麼辦法吧？”
    “涵兒，你想好了？”師傅又問，怎麼這師傅今天怎麼這麼怪啊。我還是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師傅到底是何意思。
    “那，涵兒，我就可以不用說了。辦法沒得！”師傅好像是站起來了，什麼？怎麼會沒有辦法呢？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子又說辦法沒得。啥意思？我窮追不舍的問：“師傅，那你說說，要是我選擇看見重要，是不是就是有辦法？”
    “對！”師傅倒是斬釘截鐵的說。太好了，可是一想，不對啊，看得見重要，還是活著重要？莫非意思是說：要是我選擇活著，我就會失明一輩子，要是我選擇“看得見重要”，那我就必需得付出代價。可又是什麼代價呢。我怯怯的問師傅：“師傅，那你說，我選擇‘看得見重要’，我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涵兒，你是個好孩子，奕天那麼愛你，也是不想失去你的，我還是不說為好。”
    “師傅，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啊？快說吧，我能承受的住。”嗬嗬，大不了我就穿越回去了，那就更好了。可是話又說回來，我現在還真有點舍不得這裏的，尤其是奕天。可是我看不見，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那你聽好了，為師這是最後一招，若是你想恢複眼睛，必須得服用我師父給我的斷靈丹，此藥非萬不得以，不能用它。因為服用此藥的人最多能夠活五年。”
    “什麼，五年！”我驚恐的大聲說，太殘忍了，活活的壽命隻有五年。那麼要是我選擇這種方法，我就隻能夠和奕天呆五年的時間囉。不，不！我不能夠這麼早的離開奕天。頓時，我覺得渾身抽搐。“涵兒，我再跟你說吧，現在你的眼睛的毒性，因為寒冰掌的催化，毒性誘發，若是不服用此藥，就會永遠失明，到時就是神仙都無能為力了。你也要想好了，若是奕天奪得了太子之位，你就是太子妃。師父不瞞你說，咱們蜀雲國的祖訓是絕對不會讓一個失明的女子當皇後的。我想這一點，聰明如你，定會知道是什麼後果。可是若你服用此藥，你就隻能夠……所以師父才跟你單獨談，就是想尊重你的意見。這樣吧，我先給你服下一粒藥，穩住病情。你今天先想想，到底是選擇哪一種吧。”
    聽了師傅的話，半響，一股絕望用湧上心頭。連師父是怎麼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師傅的話如針紮在我的心口，針針是血。此刻，我在做著我有生以來最難的一道選擇題。比莎士比亞的“TOBEORNOTTOBE”還難以作出決斷。
    五年，我隻夠和奕天在一起隻有五年。可是我若不選擇五年，我和奕天也就不可能在一起，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夠違背祖訓，那我活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可留念的呢？我本就想穿越回去，可是現在我已經愛上了奕天，愛他的帥氣大度，愛他的雍容幽默，愛他的瀟灑體貼……我已經離不開他了，怎麼辦？難道我因為要自己活得更加長久，而和奕天分離嗎，彼此遭受相思的痛苦嗎？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不能那麼自私啊。可是為什麼隻有五年，不能長一點呢。
    老天啊，你為什麼跟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我不禁苦笑，手抹了一把我的臉，發現眼淚早已浸濕了我的麵容。我的心痛到了冰點。
    這時，門又吱吱作響，誰進來了。我趕緊擦幹眼淚，將身子挪到另一側。隻覺得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是奕天的手。我已經習慣他的手的力度了，隻要他的手挨著我，我就會感知到他的存在。
    “涵兒，師傅跟你說了什麼，硬是不準我進來，說要你好好想想，不要我們打攪你。可是我不放心你。涵兒，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裏。知道嗎？你說過我們要生死與共的，你一定不要瞞著我，師傅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憑我的直覺和多年在師傅多年的習慣，我知道師傅定是跟你說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奕天的聲音響在我的耳畔，更是同在心裏。我默默地流淚，眼淚浸濕了枕頭上的一大片。我還是沒有回答奕天的話。奕天，你就別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別問了，我求你別問……
    突然奕天扳過我的身子，拉我起來，將我抱在他的懷裏。我的眼淚想必是被他看見了。我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的痛苦起來。“嗚嗚……”
    奕天將我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心痛的說：“想哭就哭吧，涵兒，不論生死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願意放棄。”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要是對我殘忍一點，或許我會選擇另外一種，可是你的好，讓我無法承受。奕天，若是你知道我選擇了五年而不是一輩子，你會不會心痛。可是我不願你離開我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我的思想鬥爭做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選擇五年的時間和奕天在一塊，也不願離開奕天。至少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五年啊，這總比一年都沒有的好。算了，就這麼決定吧。淚已幹了，我對奕天說：“奕天，沒關係，我已經想好了。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你去請師父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奕天生氣了。
    我回避他的問題，扭過頭很輕鬆的說：“沒什麼，師傅，他隻是叫我答應他，以後再也不喝冰凍蓮子粥了。”為了不讓他懷疑，我勉強的笑了。他這才走出去情師傅。唉，奕天，這是我倆的命運吧。
    一會兒，師傅和奕天都進來了。師傅問我：“你真的想好了？”我點頭示意。“師傅，我想好了，我選擇吃藥。奕天，師傅可壞著呢，他有藥都不給涵兒用，你說他偏不偏心眼啊。等我好了，一定拔掉師傅幾根胡須……”我這是故意說給奕天的。
    師傅會意，便也笑著說：“好，正好我還擔心沒人給我拔胡須呢，老礙著我吃飯，真要是涵兒喜歡，那我求之不得啊，哈哈……”
    “涵兒，你怎麼這麼跟師傅說話呢？不過，這話幽默得很，師傅，你還是把藥給涵兒吧。”奕天太過高興了，看來我選擇的是對的。隻要你快樂，即使我不能與你相伴一生，我已足矣。
    師傅遞給我藥，我毫不猶豫的放入嘴中，頓時，眼睛一陣火熱，然後漸漸地便覺得很舒服，像是服了麻醉藥一般。我瞪大眼睛，耶，我看得見前麵有兩個黑影了。
    “涵兒，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奕天忙湊過來問我。我說：“奕天，我可以大概看得清你了，你穿的是黑色的衣紗對嗎？”
    “哦，對，對，太好了，你終於可以看得見我了。”奕天喜不自禁，在我的麵前直跳、歡呼。這時候，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身材和奕天差不多的師傅，走過來對我說：“涵兒，現在你大概隻能夠看得見人影，沒關係，我還會配上其他幾服藥，休養一些日子就可以了。”
    “嗯，嗯。謝謝師傅。”
    “不用謝師傅，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涵兒，你讓我很佩服。”
    “師傅，你在說什麼呢？什麼選擇？我都聽得雲裏霧裏的。”奕天停止歡呼，轉過來問師傅。師傅淡然一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