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明妃今個兒生了病？”
    坐在臨窗的位置上、身著錦衣的女子問，於是她身旁的伺候她已經多年的貼身侍女驚鴻道：“那人約莫又在稱病吧！陛下是極寵她的，多數又要縱容她了。可雖說如此，但今日是華太妃的兒子——尚王殿下的及冠禮，她若在今日不來，陛下又要惱了。”
    聽著宮女說完，那女子笑了笑，卻突然微眯了眼，細聲道，“明妃約莫是不喜歡陛下的吧。”
    驚鴻沒應她，隻是門外傳來清朗的聲音，“誰知道呢。”
    這聲音的主人是尚王，今日要行及冠禮的人。
    隻見一絲光隨著他的進入而破開虛掩的門，黑暗的隻點了一盞琉璃宮燈的屋裏被傾泄了一室明亮的光。
    那女子蹙了眉，言道：“尚王殿下今日還真是好心思，竟來了我這芳菲閣，平日裏到不見得您這麼熱心。”
    “喏”，他——尚王聲音裏發出了一聲單音節，他接著道，“亭妃娘娘才是好心思，大白天裏竟和個小丫頭在這裏說這些見不得光的話。我是奉母親的命才來的，什麼是是非非，你還搬弄得不夠嗎？”語氣裏盡然是失望。
    他和這亭妃以及皇兄是從小一同長大的，明妃也是。
    可是，明明是同樣家世顯赫、名聲在外、才情出眾的兩個女子，一個處事淡然、態度冷漠，一個油嘴滑舌、喜好是非，這樣的兩個人在當初被打趣成兩朵不同的花。
    明妃是蓮花，亭妃是百合。
    一個孤傲入骨依有溫度，一個外表清麗，口蜜腹劍，彎彎繞繞的有很多心思。
    怪不得母親若談起明月時，都是很惋惜的樣子。
    “喏，阿尚，假若明月那個孩子嫁了你，我這一生，是放心。可你娶的，卻是他人，這大概就是，陰差陽錯吧。”
    陰差陽錯。
    這倒是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