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萬般皆是命 半點不由人 第十章 主仆名分從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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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聲音乍響起,如石塊般擲地有聲。
在坐之人都看向倚在門邊的孩童。明明隻是名稚兒,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不弱成人的風韻。
紫蘭純笑了笑,眼神澄澈碧清,慢慢悠悠地環顧在坐者,道:“純知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而身為弟子者不必不如師,師也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純自知文治淺薄,才智更是粗鄙不堪。若,歐先生真是才德之輩。那麼,拜歐先生為師,純認不為無不可!”不自覺間,紫蘭純改了對歐辰熙的稱呼!
遊走的眼神最後落於正中央黑衣男童上,仍是一派悠然自清的模樣!
鴉雀無聲!
除了歐辰熙眼中更多添了一抹深邃,都還陷於那番話語中。
“啪”
聲音從右側傳來,紫蘭純抬頭看去,卻是那老學究曾學。此人平日隻埋首書卷,為人古板。曾學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步向門邊的紫蘭純走去。
見他雙手緊抓在一起,青筋突起,端的是激動非常。口中還住的低喃:“老朽聞道三十餘年竟不如黃口小兒通明理。是老朽迂腐,迂腐了啊!”
眾人在這一席話中回過了神。一時之間,看著紫蘭純麵色各異。
“你願意?我卻不答應!”
歐辰熙卻道。
“不可,尊主他……”野華聽此忙起身向歐辰熙道,尾音在歐辰熙不經意的瞥過來的一眼中,禁了聲。
“我奉你為主。”
歐辰熙一瞬不瞬的看著門邊的紫蘭純。一雙黑瞳,泛著深暗的光澤。
這時,明白緣由的三人更覺不可思議。就連二雙也覺事出突然了些。紫蘭純聞此也稍感訝異。
但,口中仍應著:“好!”
聞此聲,五人已不知說什麼了。風雙從小就內斂,一雙風眸從一開始就沒離過紫蘭純,方聽罷話,斂目垂首,不知在想什麼,那靈犀卻不似鳳雙,向紫蘭純急道:“主子,那我們……”
紫蘭純微微一笑,“我可以從沒把你們當我的仆人看。”
一串串眼淚珠兒由低垂首的小人兒掉落下來,靈犀眼一橫,就要發脾氣。
紫蘭純看看靈犀,再看看鳳雙,紫蘭純暗暗歎息,明明他最小啊!他先拉過近旁的靈犀,靈犀掙了掙沒掙開,就讓他拉著。紫蘭純又拽過遠些的鳳雙,抬起小臉將淚跡拭幹,鳳雙任他手上動作。紫蘭純手上動作溫柔,話語也溫和:“靈犀真沒罵錯,可不是傻子麼,我們一起長大,難道當不了朋友嗎?”
鳳雙的淚流的更凶了。一旁的靈犀,眉開眼笑取笑道:“可不是嘛!就是一傻子,主子,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書上寫的,青梅竹馬?”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就走吧!”紫蘭純也懶得解釋,說完一手扯了一個,拉著二雙朝外走去。理也沒理屋裏其他人!
在一腳跨出門檻時,紫蘭純回過頭,莞爾一笑道:“純就不打擾幾位先生議事了,我在絕崖等你。”
最後一句是對著歐辰熙說的。歐辰熙一直看著他們三人間的互動,沒有打擾,直到他們離開,也沒有開口說話,底下三人也猜不出這尊主想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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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流淌在各個黑色的角落,山石間的輝映,一片瑩色的世界。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主子,牽牛織女星是什麼,是牛嗎?還是花呢?”靈犀眨巴著眼睛,一臉的求知樣。
“還說我傻呢,你不是也笨的?”鳳雙見此,想起白天的仇來。“那你知道嗎?”靈犀瞧見鳳雙的囁嚅,一陣嬉笑道:“傻子,傻子……”鳳雙說不過他,求救的看向一直沉默的紫蘭純。
“嗬!知道嗎?今天可是七夕哦!”紫蘭純抬首,那遠處的兩顆星,隨暗淡,不可與皎月爭輝,卻是那麼的相依相偎!
在二雙麵麵相覷中,紫蘭純講述那個美麗的傳說……
“這是一個傳說……所以後世之人有作《秋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月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拍了拍二雙傻傻愣愣的頭,示意他們先進屋。
“好了,故事聽完,該辦正事了,歐先生請——”
赫然在離他們三四十丈外,有著另一人。
等著二雙進屋,紫蘭純率先走向絕崖石。絕崖,顧名思義,崖下絕命!而絕崖石是一塊有平整的石麵的石塊,離崖邊僅十丈。
歐辰熙站在石下,毫無表情等著紫蘭純開口。
“你能教我什麼?”靜默半晌,紫蘭純問道,語氣中無絲毫懷疑!
“公子想學什麼,我便交什麼!”
“如此,你每日清晨便來吧!”說完,紫蘭純跳下石塊,向他的居住走去。夜色與月色蜿蜒交融出一條銀色的墨跡,在他身後綿延……
耳畔又浮起那陣輕靈的聲音:“不問我是誰嗎?”
紫蘭純腳步未停,頭也沒回隻嘴角勾了勾,清暖的回答:“你會說嗎?”
歐辰熙看著那抹銀色的身影,明明穿的不是銀色的衣衫,全身卻攏起銀色的清輝。視線穿過重重輕霧,落在那一雙相依相偎的星辰上,眼中聚集著莫名的情緒,忽而散開,仍是那雙倒映不出任何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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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七夕的,拖得有些晚,送上遲來的祝福,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