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浮沉迷夢篇】 第一章 (3)事情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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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拉姆、我、尼瑪彭措就跑去了羊卓雍錯湖。拉姆尼瑪彭措帶著我來到他們的秘密據點,觀賞羊卓雍錯湖日出的最佳景點。我看到了我生平最難以置信的奇觀。我沒有辦法用我拙劣的語言去形容,此等仙境,我不知人間天上。
太陽不是從地平線上爬上來的,而是從雪山中走出來的。如一位害羞的少女偷偷地瞄著大地。雪山先是橘黃色,慢慢地遞進成緋紅色。紅色的雪山,比起白色的純潔,更添一份俏麗。活脫脫的立在我們麵前。接著雪山又變成了金色,耀眼的光芒把整個羊卓雍錯湖都給點亮了。此時的雪山,羊湖,都是黃金般的閃耀。隨著雪山色彩的變化,羊湖上也發生著變化,湖麵就是一塊巨大的調色板:由碧藍變為深藍,進而變成藏青,由藏青變成了紫羅蘭,紅色,直到最後與雪山一起化為金色耀著天地。偷偷地一塊雲團移過來蓋住了太陽的臉,雪山,羊湖瞬時歸為平靜,無跡可尋。我們看到的像是一場壯美的絢爛夢境。如此奇妙的美景,絢爛的色彩變化,短暫而強烈。
從小在這兒長大的拉姆兄妹也被這景象給震撼到了。一路上說過不停的拉姆也安靜下來了。我們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忘記了天地,忘記了自己。我連相機都沒有拿出來。震撼,石化在此夢境中。晚上回到家拉姆告訴我,要觀看到羊卓雍錯湖的美景也要有很好的運氣的。其實他們從小到大,像今天這樣的美景也是沒有見到過的。這是她此生最美麗最值得回味的時刻。
我知道,羊卓雍錯湖藏語意為“碧玉湖”,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西藏人心目中的神湖。是神的化身。有傳聞說羊卓雍湖是天上一位仙女下凡變成的。當地藏族人民用民歌讚美羊卓雍湖:“天上的仙境,人間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牛羊。”就我看來藏民的歌謠也隻能讚美出羊卓雍錯湖的美麗的十分之一。
拉姆給我講起了關於羊卓雍錯湖的傳說。很久以前,湖邊有個叫白地的村子,村裏裏住著位漂亮的姑娘,她每天夜裏都要到湖裏洗澡。有個農奴主看中了姑娘,想要把她霸為已有。但姑娘已有心上人,不願意嫁給農奴主。於是在一天夜裏,農奴主躲在湖中,乘姑娘下水洗澡時,一把將姑娘抱出水麵,要把她抱回家去。而在這時,天上突然飄來一朵彩雲,雲端站著位仙女,仙女用佛珠將農奴主打死,但農奴主還是死抱著姑娘不鬆手,兩人都沉入湖中淹死了。第二天黎明,人們來到湖邊尋找姑娘,呼喊她的名字。突然,從湖中飛出一隻白色水鳥,這隻水鳥就是姑娘的化身。從此,水鳥總是在羊卓雍錯上飛翔。當天氣好的時候,羊卓雍錯湖上千鳥滕飛時,羊湖在跳躍,空中和水中交相變化,壯麗之至。白色的飛鳥成為了羊卓雍錯湖上一幅不可或缺的美景。拉姆還神神秘秘地對我說,如果能夠被一隻白鳥“親密的”圍著飛三圈,那麼你就能夠找到你的真愛,會幸福一生。所以此鳥也名為幸福鳥。
我沒有能夠有幸被幸福鳥親密過,雖然心懷幢憬,但是這麼美妙的事情還是很少有人能夠得到的。
拉姆說這是心不夠誠的問題。如果你誠心,如果你真心向往,那麼神靈是一定會讓你實現的。
拉姆這個到說對了。我一直不夠誠心,沒有信仰。來到西藏,我才知道,這兒的人們為什麼臉上常懷著滿足,感到他們特別的幸福,是因為他們心有信仰,心中有神。
晚上回到拉姆家時大叔和大娘已經等候我們多時。飯桌上有烤羊,酥油茶,和青稞酒。烤羊肉美滋滋的冒著香氣,油滋滋的,亮晶晶的,我不由得使勁吞了口口水。拉姆和尼瑪彭措看著我的樣子,哈哈笑起來了。這是我第一頓真正意義上的藏族餐。羊肉特別焦香滑嫩,不用醬料都鮮美無比。沒有什麼羊膻味兒。我問大娘是怎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好吃。大娘笑得特開心,然後指著大叔。拉姆翻譯給我說,是大叔的秘製醬料,不外傳的。尼瑪看著我嘴裏還含著,手卻已經伸向又一塊羊肉時,他快速的拿到手裏,丟進嘴裏。我看著尼瑪對他鼓著眼睛,小屁孩兒,跟姐姐搶個什麼勁兒。哼!不和他計較。誰叫他家主人呢。尼瑪經過今天一天和我的相處,我對他已經不再陌生了。而他更是把他小孩子的性子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時的和我開玩笑,捉弄我。
我倒了半碗青稞酒。站起來,對著大叔,大娘說:“謝謝大叔大娘,讓我住到你們家,對我這麼好,借著這碗酒敬你們,聊表謝意。我的感激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幹!”說著咕咚咕咚就把半碗青稞酒喝掉了。
大叔看著我,微微笑了下:“止玉,我們家從來沒有來過漢族人,也沒人在我家住過,吃過飯。其實,你能來,我們都很高興。”大叔也端起碗,滿滿的一碗青稞酒,頃刻間就見底了。
大娘也笑著點頭,一口幹掉了一碗酒。
我再給自己倒了半碗酒。(嗬嗬,我酒量不好啊,而且聽很多人說過,青稞酒是很厲害的,所以不敢喝啊。原諒我的不誠心)對著拉姆:“拉姆,我很喜歡你。一直以來想有一個和我投緣的知心朋友,遇到你,我知道我找到了。我想做你的好朋友,你想嗎?”
拉姆也站起來了:“止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沒有一點的陌生感。覺得你像是我認識了很久的好朋友。所以,我沒跟你商量就把你留到我家了。我們全家人都喜歡你。我爸爸也是。他很少接納別人喜歡別人。你對我們家人而言,就像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止玉,我不僅想和你做好朋友,還想和你做家人。”
我看著拉姆,我們認識一天,可是我的心告訴自己,拉姆是我很久的朋友,很愛的朋友。這是很奇特的感覺。在看著大叔,大叔點了下頭,尼瑪望著我的眼睛有著期盼,大娘慈愛的看著我,這一家人,我和他們有奇妙的緣分,他們就像是我的另一個家人。和我爸爸媽媽弟弟是一樣的。我想成為他們的家人,加入他們一家。我看著拉姆使勁的點了下頭,舉起碗和拉姆幹杯。
“等一下”尼瑪急急地出聲,“還有我呢。”我和拉姆相視一笑,再次舉起碗和尼瑪的碰到一起,都一揚脖子幹到底。
大叔和大娘也加入我們的喝酒行列。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隻覺得青稞酒並不如傳聞中的辛辣,反倒很甜,很甘醇,爽口。往嘴裏一倒,就滋溜一下滑進肚子裏了。
第二天我醒來已經快中午了。家裏一點聲音也沒有。起床在院子裏房子裏找了一圈都沒人。奇怪納悶拉姆他們都跑哪兒去了呢。
不過此時我才有時間好好打量拉姆家的房子。昨天淩晨到的家,稍微收拾了下,就跑去了羊湖,逛了一天的羊湖,晚上回來隻顧著吃,也沒細看。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典型的藏式建築。石頭和木頭是基料。石頭混合著牛糞做成的牆體。因為石頭的形狀不一,紋路千姿,和著牛糞的顏色,牆體有著特殊的美感。藏式樓,與漢式建築(老式的瓦房)不一樣的是,他們的院子是天台,放到第三層的。很像現在的某些別墅,有著大大的露天天台。房子轉角處都繪有畫。畫的好像是經符,又好像是一個幾何圖案,看了半天都沒看懂。等著拉姆回來再問她吧。這樣想著,就又轉了轉。這次轉到了房子外麵。拉姆家房子外麵就是一大片草地,現在是秋天了,所以大部分的草都呈黃色了。在遠一點的地方就是一彎碧綠的湖帶。它彎繞著拐進了山中。這個湖帶就是羊湖。羊湖不是一片大的湖,它是連著繞著雪山形成的。羊湖在藏人心目當中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綠鬆石耳墜”,因為無論你在那個角度,都不能看到羊卓的全貌,她有三個姐妹,空母錯,沉錯,巴久錯,以即古羊卓雍錯四姐妹在巨大的湖盆中,手足相連,難以割舍,共同組成了讓我們肉眼看不到邊的聖湖。她的身軀蜿蜒在群山中達一百三十多公裏,聽說隻有在地圖或是高空你才能驚喜的發現她猶如耳墜,鑲嵌在山的耳輪之上。
自從來到西藏,來到羊湖,來到拉姆家。我的心獲得了從沒有的寧靜。我看到了自己的內心的怯弱,我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從沒人窺視到的角落。它時刻的提醒著我是多麼的失敗,多麼的害怕,多麼的沒用。以前一直不敢正視,不敢對抗的地方。來到羊湖,麵對純淨的水,純潔的天空,撫慰人心的雲朵,熱情質樸的人們,我一下子豁然開朗。我正視自己的內心,滌蕩著我的靈魂,從新煥發出光彩。從裏到外,我都變化了。西藏是帶有魔力的地方。它總是能夠讓人們感知感悟,靈魂得到淨化,從而得到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