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存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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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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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曼,單名殊。今年20,正在上大學。我是生長在孤兒院裏的孩子,所以我獨立,自強,自尊以及……自卑。是的,我有多自尊,就有多自卑。
我不知父母是誰,也不想知道,不論他們當初是以何原因拋棄了我,我不想追究,亦不會去尋找他們。
我人不帥,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更談不上女友了。我也不想追求,我習慣了一個人。但是命運是不公平的,常常作弄我。
那一天放學,我獨自走在小河幫旁,剛下過雨,泥土濕滑無比,我雖然小心翼翼的,卻還是摔了跤,滑入了河中。冰涼的河水浸濕了我厚厚的衣裳,我並不會遊泳,也沒有掙紮,也許,這就是命吧?河水一點一點吞噬了我的意識,迷離之際,我仿佛接觸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像是母親的懷抱……
“生了,生了!是阿哥!”激動而略顯老的聲音在我耳畔回響,震的我耳膜有些刺痛。這是……哪裏?地獄嗎?我悠悠睜開眼睛,卻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眸。暖暖的懷抱,帶著股淡淡的清香,我呆呆的看著她,她是誰?
“誒呀,娘娘,你怎麼坐起來了呢?”一旁的老婦立刻來侍應被稱為娘娘的人,亦是我這世的母親。
“來,娘娘,先把孩子給我。”我便感覺,我在移動。忽然覺得屁-股處一涼,接著,一陣疼痛襲來,我並沒有哭,這種痛,和我在孤兒院時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由於剛出生,身子還虛弱,我是在抵不住困意,還沒搞清楚這是哪是什麼年代,就倦倦睡去。
再一次醒來,太陽初升,我躺在母親旁邊,她一手摟住我,睡的不是很安穩。我掙紮著支起身子,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前世沒有體驗過的母愛,若今生能體驗到,我就很滿足了。知足常樂,不是嗎?
在我的觸摸下,她睜開了眼,一張不算傾國傾城的臉,但卻有一雙絕美而溫柔的眸子。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再無特別之處。
這時有人推開門,對她說道:“娘娘,你醒了?奴婢來服侍您。”
母親開口道:“嬤嬤,皇上他……還是沒有來嗎?”
被稱作嬤嬤的人點了點頭,說道:“娘娘,您也知道,這裏是冷宮,而且,前兩天李貴妃也生了個小皇子,宮裏都忙著給她慶祝呢。”
母親的眼神暗了暗,低下頭來,把我抱得更緊,她喃喃道:“孩子啊,娘親隻有你了呢……”
我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眼,從她們的談話中,我得知,這裏是冷宮,我的母親,是不受寵的妃子。不過,那又如何?能得到期盼已久的母愛,我已經很知足了。我亦不敢奢求父愛,那種奢侈品,我不配。
“娘娘,給他起個名字吧?”嬤嬤說道。
母親望了望外麵,夏花凋零,便說道:“就叫夏末吧。”於是,我便有了名字,曼殊成了過去。
轉眼五年過去,我漸漸長大。母親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我繼承了她的眼睛,也繼承了她體弱多病的體質。到了該入學的年齡了。而我的存在,隻有冷宮中的嬤嬤和我的母親知道,我的母親便擔任起我的老師。她教我吹橫笛,教我寫字,教我念書……隻是好景不長,在我六歲那年,母親終究敵不過病魔,死去了。
那一天,院子裏的樹葉枯黃,母親臨終前,死死的盯著門口,卻終究沒有等到那人的出現。她的雙眼睜得圓圓的,就算死了,也還盯著那。我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眼瞼,卻怎麼也合不上。
從此,我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這個院子裏,隻有我和嬤嬤了。嬤嬤常常會對著我歎息,我看著她,眼中卻沒有意思悲傷。孤兒又如何?
我常常會一個人,爬上樹,拿出橫笛,吹奏母親教我的曲子《離人曲》。從嬤嬤口中,我得知,我的母親,本是名門望族的女兒,從小飽讀詩書,家道敗落,被送入宮中,當丫鬟。一日皇上喝醉了,寵幸於她,她便被封了貴人。後被其他妃子陷害,打入冷宮。而我,便是那次酒後亂-性的產物。
搖了搖頭,從回憶中醒來,我繼續吹著橫笛。夕陽西下,屋內傳來嬤嬤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小阿哥,你在哪?”她到處走動,終於發現坐在樹杈上的我。
“誒呀,小祖宗啊,快點下來吧,上麵風大又危險,你若是有個閃失的,我怎麼向娘娘交代啊?”嬤嬤一臉焦急。
一提到母親,我立刻卸甲投降,慢慢從樹上爬了下來。嬤嬤拉著我的手,將我領進屋,關上門,說是風大。還是三菜一湯,都是嬤嬤親手做的。她手藝一般,在我看來卻是非常美味,因為有一種,媽媽的味道。
我曾想過,就這樣在這裏過上一輩子,即使不能回到現代,也無所謂。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看看書,吹吹笛,在樹上發發呆,望望高牆外,侍弄侍弄院子裏的幾株無名的花,倒也愜意。我亦不習慣錦衣玉食的生活,那反而太虛無了。
十歲那年,上天又帶走了嬤嬤。還好,那時,我已經能夠生活自理,除了做飯。我正對著灶台發愁,小時候看嬤嬤燒過,就是在背麵的小洞裏,放上幹草、稻草等,升了火,前麵就能做飯了。我想也沒什麼難的,當然那也是想想而已。
現在,我正拿著蒲扇,在對著火拚命扇,火是旺了,可是煙也很大。弄弄的黑煙,熏黑了我的臉,嗆得我肺都快咳出來了。
“皇上!”一個小太監急急匆匆的跪倒在皇上麵前,“冷宮似乎著火了,要不要去救火?”
龍位上,一個不過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擰起了眉毛,吐出一個字:“救。”他這才想起,冷宮還有一人呢。那一年,他為了除掉國舅,不得不冤枉了她,後來,國舅和皇後都被他賜死,他卻忘了那人。他亦自覺愧疚,親自帶領著一幫人去冷宮救火。
待到了冷宮,尋找到火源,才知道,不是著火,隻是一個少年在升火做飯。皇上屏退左右,獨自走到少年身邊,柔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我回答:“我在做飯。”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沒有一絲畏懼。男子不覺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雖然小臉被熏黑了,但是那雙眼睛,倔強而清澈。
“對了,你是誰?”我問道。
“我?我是皇上。”青年挑起一絲戲謔的笑容,等著少年慌亂的表情。
我不慌不忙,恭敬的行了個禮。皇上扶起他,問道:“你又是誰?為何在此?”
“我叫夏末,我的母親住在這裏,我出生於此,後母妃仙去了,嬤嬤也在前天死了,我便獨自一人住在這裏。初次升火,不小心弄巧成拙,驚擾了皇上,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