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爭鬥,結束 174、得而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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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逼得那狼王吞下生死斷腸散,狼王那雙如同地獄使者,恨的發紅的怒目像一條長長的毒刺紮入我內心……我都做了些什麼?狼人與我無冤無仇不是嗎?每個朝代不可能千秋萬世,慕容家的沒落終究會來臨,這是必然的,而我……在執著什麼?為了慕容梓嗎……
“慕容呢?”有氣無力抬頭望了一眼鬼醫,他一張俊臉如同人偶,嘴裏吐出一行字:“宮主累了,該回去休息……”
“不要再讓我重複。”一記利目,冷冷打斷他的話。
“宮主請回去休息。”他跪下,重複著。
“你——”望了望四周身穿黑衣的影子殺手,頓時有種從所未有的恐懼降臨,他們都知道我的脾性,所以才敢反駁我。真是該死……攥緊手掌,狠聲:“備馬車,去四合院——”該死的慕容梓,你在搞什麼?
“你們都退下。”黑壓壓的人群後麵爽朗熟悉的聲音蕩漾著回音,人群如同裂開的河流,騰出一條路。
我呆呆望著來者……
“鬼麵……雲疏……”
眼前的鬼麵沒有黑紗掩麵,原本俊美的左臉上多了三條猙獰的疤痕,右邊的臉全都毀了,血紅的膿包覆蓋著右頰,那模樣,慘不忍睹……唯獨那雙有神的黑眸依舊散發著昔日的風采!
“小姐。”雲疏見到我那刻緊繃的小臉漏出一絲喜色,迅速來到我跟前,激動地抓住我的手。
這?我迷惘了……
“參見左使、右使。”影子殺手異口同聲。
這下,我瞳孔放大了幾倍:“你們,左使?右使?”指了指他們二人:“是慕容安排的?”雲疏點頭:“主子呢?”
我閉目搖頭:“走了,他,走了……”他什麼都安排好了,他臨走前什麼都安排好,一陣眩暈,倒在雲疏懷中……
院子的樹葉都落完了,光禿禿的,陣陣秋風拂過,卷著秋葉沙沙直響。
雲疏推門進入:“小姐,該喝藥了。”
這幾日天氣的溫度升升降降,我得了風寒,喝了十來天的藥都不見起色,其實大家都明白我這是心病。
幾日來雲疏用一句話交代了她與鬼麵的事……一句說來話長將我噎住,加上她眼神恍惚,嘴角攜著苦澀,傻子都知道她不想多提。
“小姐要快些好起來,風寒雖不是大病,身子有礙會讓你體內的元凰神珠與生死斷腸散相衝。”她閑話家常撓著碗裏的藥汁,我驚住:“你說我體內有什麼?”
“元凰神珠?”
“後麵那個。”
雲疏驚愕抬頭,見我一臉懼意,驚得打翻手中的碗:“小姐不知嗎?”我五味雜交,應該知道什麼?
“我去找鬼麵大哥……”
“不用了,我知道誰幹的。”無力拉住她往外衝的勁兒。雲疏不知所措咬著唇:“小姐,我以為主子有給你說,那東西狼王吃了一顆……”
“皇帝也吃了一顆。”鬼麵不知何時立在門檻,雲疏見到他那刻先是一驚,繼而笑道:“鬼麵大哥,你來了。”
“你先去把藥重新煎了。”他望了一眼地上碎成幾片的陶瓷碗,望向雲疏的時候參雜著複雜。雲疏應聲收拾幹淨掩門離去。
屋內靜悄悄,鬼麵就這樣站著與我對看。
“他也吃了一顆吧?”我說的他,是指慕容梓,隨即苦笑,這個真狠,狠到讓人心痛……
鬼麵笑了,那笑聲沒了昔日的逍遙,多了幾分落寞與淒涼……
“是我白擔心了,他臨行前還怕你怨恨他,是他多想了。”
“他去了哪裏?”沒有任何鬆懈,緊緊盯著鬼麵不放,他被我盯得發毛,上前按了一下我的頭:“小馨,你心裏其實比誰都明白,他已經死了……”
“不——”
“啪——”
鬼麵怔住,我無視他被我打紅的臉頰,大吼:“總有辦法的,失而複得、得而複失?這算什麼?我都不放棄,他幹嗎要放棄?幹嗎要放棄——”說到最後我鬧了起來,鬼麵緊緊扣住我雙肩,見我又是掙紮又是摔打,他索性將我抱在懷裏,力度之大讓我吃不消。
“放開我,放開我——”耳邊是他充滿的歉意的痛心:“小馨,對不起。”
醒來的時候我身處移花宮,昔日宏偉的宮殿與離開時毫無異樣,不同的是這裏換了主人。
我成了宮主,鬼麵與雲疏成了左右使者。
宮主隻是掛名,日日過的逍遙自在。因為背後都是鬼麵在操作,他派雲疏去了中原,潛伏在柳祀寒身邊。鬼醫易容成宮裏的太醫,負責監視司徒家的人。
“宮主。”一聲呼喚將我從午睡中喚醒。
“何事?”望著屋內檀香形成一圈又一圈的煙霧,眯著眼心不在焉。
“左使回來了。”
“有請。”攥了攥腿間的衣裙,莫名的緊張在心間滯留不走。
“左使,她受了重傷。”外麵的人生澀開口。
啪的一聲,我開了門,外麵那人想不到我會如此神速與緊張,愣了一下才低頭:“左使在大堂。”
“鬼醫不在,誰在治理?”
“是那人救了左使回來,他說他是一名隱居的大夫,適逢在路上碰到。”
“荒唐,移花宮怎能隨意放外人進來?你們都忘了規矩?”
下人嚇得跪下:“是左使的意思,左使說宮主您去了就明白了。”
火速來到大堂,卻隻有兩條人影……時間靜止了。
“小姐。”雲疏見到我臉漏喜色:“小姐瞧瞧,誰來了?”她推了一把替她包紮傷口的男人。我喉嚨哽咽著:“律……音。”
律音的背影隻是怔了一下,繼續手中的包紮工作,半晌待包紮完成之後才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伸手取了毛巾擦手才轉身:“小馨。”他的笑容如同雨後的太陽,絢爛刺目,深山的生活將他出塵的氣質變得深高莫測……
律音的到來取代了鬼醫在移花宮的位置,其實我更應該清楚這是鬼麵計劃好的,不然他怎麼調走移花宮唯一的醫生。
“三日後,他起義攻打梁都城。”午後的庭院彌漫著落葉的味道,律音與我坐在石凳上喝著茶閑聊著。
他?勺子攪著茶的手停頓了一下,他又道:“柳祀寒。”
“與我有什麼幹係。”
他突然握住我手:“我答應到這兒來是因為你,慕容,梓,他已經不在了,你何苦自己騙自己……”
啪嗒,一滴眼淚落至他掌背,這幾日我都刻意不讓自己想起他,我不想讓別人見到自己的眼淚啊……
他眼裏泛著痛心:“小馨……”歎氣將我摟入他懷中:“鬼麵他讓我將你帶到柳祀寒身邊。”
“不——”我推開他,掛了滿臉淚珠,卻一臉倔強:“我不要再招惹他。”
“小馨。”律音一臉嚴肅,強迫讓我看他的雙眼:“大家隻是不想你後悔。”
“我後悔什麼?他傷我至深,我能平靜與他相敬如賓已是最大的限度,你們還想我怎樣?”我的聲音在顫抖,手心緊攥。律音沒有說話,放開我:“既然不願意,那麼我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死?又是這個字?
“合歡霜。”他幽幽吐出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