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西域,北炎 120、出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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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秀兒的哭喊聲在耳邊,抬頭,鬼蕭正抱著哭喊厲害的伊秀……
“抱他走,我不要他,抱他走……”我語無倫次,鬼蕭一張臉寫滿痛心,怔怔與我對望,我避開她的眼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一雙手扶住我雙肩,抬眸,鬼麵正不知所措看著我:“少宮主是移花宮最後的命脈,宮主知道會有多傷心。”
我死命搖頭,不聽他勸,我的心徹底亂了,當初是因為天涯接受了慕容,原本以為對慕容的感情是因為這對兒女所牽製,原來我這些天真的想法是錯的,慕容那混蛋不知不覺地已經烙入我的心,抹不掉拭不去啊……
“夫人——”鬼麵的耐性磨光,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嗡嗡嗡的聲音在大腦震蕩著,愣愣抬頭,鬼麵一臉懊惱,鬼蕭則臉色發白,唯獨伊秀,仍然哭聲慘烈。
伊秀哭聲越發慘烈,脖子都紅了,我心一擰,我在幹什麼,秀兒是我的兒子呀,淚水沿著眼角滾滾落下,噗的一聲,搶過鬼蕭懷中的小人兒。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和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刻除了對不起我想不到什麼詞來懺悔。
半晌下來,伊秀的哭聲減輕,皺了皺眉漸漸入眠,坐在石凳上,抹去他眼角殘留的淚珠,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將他緊緊抱住。
“夫人,去吃點東西好嗎?”鬼麵的聲音似是被抽光了力氣,我搖頭接著又點頭:“你去幫我拿過來,秀兒剛睡下。”話落,鬼蕭搶先開口:“我去吧。”
“鬼蕭。”我叫住她,她如同木偶,轉身,一副任我宰割的摸樣,我咬唇:“鬼琴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覺得不順心,可以不留在我身邊。”
“夫人哪裏的話,鬼蕭是移花宮的人,怎能隨便離去。”說完,轉身消失在我眼簾,我欲言又止,鬼麵拍了拍我的肩膀:“影子殺手不肯離去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情塚,第二是真的對移花宮有情有義。”
我冷哼一聲:“有情有義我是不敢奢望。”抬頭望了一眼鬼麵:“如何解開情塚?”鬼麵別開臉:“夫人真不知?”
這?我懵,知道什麼?
鬼麵被逼急:“夫人真當宮主如此好色,千裏迢迢去跟夫人……”他說不下去了,我更叫惘然:“什麼?”
“那個呀。”他咬牙,我繼續惘然:“哪個?”
“夫人一對兒女怎麼來的?”他的臉紅的像熟透的西紅柿。這一提醒,我的臉往哪擱?耳根紅彤彤地低頭:“跟那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鬼麵恢複冷靜:“夫人之所以百毒不侵與這個關聯甚大,哼,那些女人就是因為知道與宮主發生關係就會百毒不侵甚至內功大增,個個如同豺狼見到豬肉,恨不得將宮主吞噬幹淨。”
可是我並不稀罕什麼內功,聽了倒沒什麼反應,隻是覺得以這種方式來傳授內功有點詭異。鬼麵繼續往下說:“隻要達到次數,夫人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將宮主一身內功全部吸收在體內。”
“那他呢?”我心口窒了一下,鬼麵麵無表情:“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什麼?
“快,去找他,我們去找他。”我急了,鬼麵固住我搖晃的身軀:“三個月過去了,你說宮主還會在人世嗎?”黑眸落在我身上的伊秀:“再過三天,我們就出穀,他就是移花宮的宮主。”
已是三更,我睜著毫無睡意的雙眼看著睡的正香的伊秀。
忽地,一條影子在窗戶掠過。
我心一驚,起來點燃燭台,回頭將床上的伊秀抱在懷中警惕盯著大門。
門,無聲無息開了,涼風吹起床頭的簾子,微涼的感覺充斥著我的身軀,心口咯噔了一下:“誰?”
“是我。”來者聲音是我最熟悉不過的。
“祀夜?”念著這兩個久違的字眼,我怎麼都想不通祀夜會找到我。他踏著無聲的步伐走到我跟前,想伸手摸我的臉那刻,我躲開了。
他手怔在半空,半晌,還是放下了:“馨兒定在想我如此沒用不配得到你的垂憐。”我望著他,想不通他在鑽什麼牛角尖,他的眸子變回藍色,那張臉仍是我熟悉的臉,隻是憔悴了許多。
“你的眼睛?”
他輕笑:“慕容梓都死了,我再也不需要假扮慕容醉了,隻是記憶比較混亂,總的來說我自由了。”
“胡說。”我仍是不能相信慕容離我而去,他眼裏閃著受傷:“果然你的心隻有他。”我避開他的眼色:“他是我丈夫。”
“僅此而已?”
“我愛他。”
空氣中有那麼一會僵硬著。
“我明白了,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隻是不死心罷了,現在我能坦然離開了。”說完,轉身,我叫住他:“你,去哪裏?”
“自然是我該去的地方,卿兒不記得我了,她隻記得大哥。”他的話痛心不已,我才想起離宮那刻,雲卿得了瘟疫,柳祀寒還要我來移花宮取解藥,隻是他想不到我百毒不侵,一番苦心打落大海。
如果他知道我與慕容的行房之事會讓我百毒不侵、內功大增,他會不會恨得殺了我全家泄恨?
“她還沒死麼?”我的話一針見血,隻針對雲卿!他哼了一聲:“你倒想她死,不過也是,死了大哥就會全心全意對你了,如今慕容梓也去了,卿兒一死,你和他就能回到從前的神仙眷侶。”
“如果你是這樣認為,我無話可說,你可以走了。”冷冷地指著門口,他毫不眷戀拂袖離去,關上門之後,微涼的濕意殘留在我身上,心口狂跳的厲害,雲卿雲卿,他們兄弟眼裏就隻有雲卿,那當初的我算什麼?如果那樣的話上天你怎就不把我直接扔到慕容身邊,就算我長得與雲卿一個摸樣,以柳祀寒沒恢複王子的身份再怎麼霸道不至於來跟當朝王子搶人吧?
眼淚再次充斥眼眶,如果那樣的話我跟慕容就不會這麼多波折,就算他最後死於癌症,至少我有足夠的時間陪在他身邊讓他快樂寬心……
“叩叩……”
“夫人。”
敲門聲與鬼麵的聲音一同進入的大腦。
“什麼事?”
“我們連夜啟程。”
“去哪?”
“梁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