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西域,北炎 113、重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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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出來庭院,果真鬼麵的背影立在月下,風兒拂起他黑色的長發……我屏住呼吸:“鬼麵。”
“夫人可還好?”毫無生疏的語氣讓我覺得自己不曾與他們分離,移花宮的人就有這樣的獨特能力。
我緩步來到他身後:“慕容,他還好?”鬼麵透過月光低頭望著我:“無所謂好與不好,日裏沉浸在大事上,夜裏醉倒在美人懷裏,現在的移花宮可是酒池肉林。”
我的心宛如被針狠狠刺了一下:“他的眼睛?”
鬼麵搖頭:“沒了。”
什麼意思?我心口糾緊。鬼麵質疑盯著我的臉蛋:“宮主挖了自己的眼睛,否則眼球的毒液會蔓延全身。”
“誰下的毒?”
鬼麵沒有直接回答她,低頭歎息:“隻要夫人一句話,鬼麵冒死護你回移花宮。”我搖頭:“你冷靜的腦子去哪了?倘若現在我逃跑,遭殃的可是移花宮,待我想想法子,你先回去吧。”
回到寢室,見柳祀寒仍舊昏睡,我呼了呼氣,躡手躡腳來到床前,和衣小心翼翼躺下。
隔日醒來,柳祀寒已經離開了。
午膳時候,小紅興高采烈地圍繞在我身邊,我全無興趣:“都撤了吧,我吃不下。”賜賜賜,就會賜這個賜那個給我,天知道我心裏都擔心的快得心髒病了,這柳祀寒在想什麼嗎?
“娘娘,好歹吃點。”小紅看著一桌沒動過筷子的菜,都快哭了。我抬頭:“你坐下一起吃吧。”
小紅如見了鬼魅,死死搖頭。我無趣歎氣,緩緩起來:“我去睡會,你吃就吃,不吃就撤了。”
“愛妃胃口不好怎不請太醫?”柳祀寒的聲音突兀響起,小紅嚇得跪下地上:“參見皇上。”
“起吧。”柳祀寒來到我身邊,對小紅吩咐:“先下去。”小紅應聲離去,屋裏剩下我與他二人。
僵硬的氣氛,讓我異常緊張。他不會特意來追問昨夜的事吧?在我聽見他那句‘昨夜,朕不是全無知覺的’之後我對他越發的生疏和小心。
“要不請太醫?”壓根沒有詢問,隻有霸王,我唯有點頭的份。
太醫來了,卻不是律音。柳祀寒輕易看穿我的心事:“輕太醫臥病在床,不宜出診,馨兒有話要轉告他?”
我心尖一緊:“什麼病?”柳祀寒挑眉:“馨兒很在意?”我心虛低頭:“在柳園的時候,他待我極好,無論是光鮮的主子身份還是被唾棄的賤人身份,他與輕風待我如昔。”
“所以?”他的聲音有點冷,我繼續道:“我想回柳園一趟,那兒有我的回憶,最美好的回憶。”為了要見慕容一麵,我唯有懇求。
他閉了閉眼:“何時?”很驚訝,他竟一口答應了。我訝異極了,抬眸那刻,他突然捧住我的臉,唇來到我頸側,吹起:“我答應你,但不是現在。”
就知道沒那麼順利,我順勢偎入他懷中:“謝謝你。”利用別人的同情心達到目的,是件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事,可是對象是你柳祀寒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隔日,雲卿那難纏的女人又來了。我那個無奈呀。眼見小紅眼色怨恨地咒罵著雲卿,我淡定喝了口茶:“你那模樣給誰看?何不讓她來了再擺出?”
小紅臉色泛紅,咬唇低頭:“娘娘,小紅是替你不值呀,難道,娘娘一點都不生氣?”
哈,我氣什麼?現在我心情大好著呢。繼續喝了口茶:“越是生氣,越容易惹事端,被人抓把柄。”
“這話說的好。”接龍般,話被接住了,不過卻是門外的第三者,下一秒,門被推開了。
“參見貴妃娘娘。”宮廷多餘禮儀一旦少了可會挨板子的,我與小紅禮身鞠躬。
“你們都退下。”雲卿瞟了一眼身邊的丫頭與小紅,丫頭應聲關門離去。
才掩上門,雲卿也直奔主題:“你想逃嗎?”
試探我還是怎樣?我麵無表情:“皇上待我極好,為什麼要逃?”就要氣死你。雲卿眼色閃過恨意,卻努力壓抑著,啟唇:“大家都是女人,何況那日你對慕容天涯如此緊張,不難看出,你不願意留下,在這份上,我可以幫你。”她對我眨了個‘我們是同盟’的眼神。
“我的卻是心係我的兒女,可女人的虛榮心畢竟不弱,你怎知哪邊比較重?”我賣了個關子,眼見她要追問,我立馬又道:“這事不必勞心娘娘了,啊,皇上曾經說過與我一同回柳園一趟,我該早些收拾行裝,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一句話,噎住雲卿。她嘴角扯起個僵硬的笑容:“如此,姐姐就不打攪了。”目送她有點搖曳的身軀離開,我更確切她是來打聽此事的,顯然她在柳祀寒嘴上問不出任何東西,那柳祀寒真越來越捉摸不到。
回柳園的日子讓我盼來了。這天,我起的很早。小紅吱吱喳喳地在我耳邊吵個不停,我樂滋滋地收拾著行裝,能暫時離開皇宮這讓人難以喘息的地方,是我夢寐以求的。
最讓我雀躍的,可以見慕容一麵。藏在頸脖下麵的戒指傳來陣陣微涼,我嘴角微微上勾。
“娘娘,琴要帶嗎?”
我點頭:“南極山,現在應該是初春,很美呢,在那彈琴奏樂,別有一番滋味。”我想起昭雪與我一道上南極山的情景。
皇家的馬車轟隆隆地往南極山的方向去。
“娘娘,喝口茶。”馬車裏,小紅遞上一杯熱茶,我接過抿了一口,心情悶悶的。小紅見我不作聲,擔憂道:“娘娘哪裏不適嗎?”我心虛搖頭,今朝心情本是不錯,可在見到慕容醉與降雪也隨禦駕上南極山,心情隨之一落千丈。
一路上,沒有出任何意外,待馬車進入南極山的邊界,低落的心情稍微好了點,起碼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山路崎嶇難走,回柳園唯一的路被一棵傾倒的大樹擋住,柳園的空缺成就了無人問津,傾倒大樹的周遭也長草晉生。
柳祀寒一句舍了馬車,便讓我與他共騎一匹。
慕容醉那家夥倒幸福,當起了‘女人’,而降雪則是駕馬那方。
就這樣,一行人策馬往柳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