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歐陽世家
    西北，這是一個幹旱荒蕪的地方，一眼遠望，全是黃色的一片，偶爾零星點綴著些許耐寒的植株，給這孤單的色調增添一些別樣的色彩。
    天上，一道影子一直向前飛去。那是一柄綠色的劍，劍上載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已是重傷地幾乎不能夠動彈。這兩人正是尹俊楓和他的父親尹劍塵。
    尹劍塵被離幽的鬥法打成重傷，幸得尹俊楓禦劍接住才免於從天掉下而粉身碎骨。看著前方的一望無垠的藍天，沒有一朵雲彩，太陽倒是亮得火熱。尹俊楓一邊禦劍飛去，回頭看向尹劍塵，有些擔憂地道：我們為什麼要向西北飛去，這裏愈來愈幹旱，連水都沒有，你的傷……”
    尹劍塵趴在尹俊楓背後，無精打采的臉看出他受傷極重。他微微呼吸了一下，用微弱的聲音道：“我們正被祈月教的人追趕，我看過了，雖然前方是一片荒漠，但隻要我們過了這片荒漠，就可以到達歐陽世家，也隻有這裏的離我們最近。祈月教的人決計想不到我們會向這邊來，就算他們發現，隻要到了歐陽世家，相信他們也不敢再怎麼樣。在那裏，我把傷養好了，就在回去我們尹世家，讓家主明了這事。”
    尹俊楓聽著聽著，心內莫名升起一股反叛的心思。但他回頭看見那個衰弱的人臉，心內不知為何突然又壓製下來。尹俊楓沒有去反駁，向著西北飛馳而去。
    沒有風，空氣都是火熱的，讓人難受。
    尹劍塵突然動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空蒙的眼神動了一下，道：“楓兒，這一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境界到了環化，而且那元丹與一般的人實在是與眾不同，這雖然說在以前也是有個，但也隻是稀少地屈指可數，而且並不同於你的七色。還有，你真的會那傳說中的虹霓元府？”
    尹俊楓聽到這堆話，不禁愣了一下。隨後，他又恢複之前的表情，寒聲道：“事情，倒是發生了不少，可這已經是過去了，我不願再多說。至於你聽到的，的確也是真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也不會說任何的。你繼續把我當以前那個毫無出息，不管不顧地兒子就可以了，就如以前一般，對我不理不睬會好些……”
    “你！你……”尹劍塵火氣上升，隻因為身體傷重，隻能壓在內部，上氣不接下氣，隨後抽搐了幾下。
    尹俊楓再次愣了愣，難道這些，真的是自己想說的嗎？
    “爹！你沒事吧？”尹俊楓還是平抑下對尹劍塵以前的不滿，輕輕地問了一句。
    尹劍塵本來是火氣在心，但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問候，心內如有灌入了大雨，他向前望了他的兒子幾下，不再言語。隨後，尹劍塵才道：“我的身體還好，修道之人哪那麼容易垮掉。”
    禦劍而去，不知何時，前方突然出現一片斜穀，旁邊是些山峰。而在那片地方，全都是綠的一色，鋪滿了這個地方。而旁邊，漸漸地出現點點零星的植株，仿佛沙漠的海市蜃樓，不知虛虛幻幻，不知真假。遠遠看去，又似一座仙山島嶼，奇異飄逸。
    “那裏就是飛羽澗了，歐陽世家就在飛羽澗內。和我們尹世家的擎開峰相比，這裏可是又一大不同的地方呀！”尹劍塵用微弱地聲音道，聲音中帶著些許興奮與欣喜。
    不多久，尹俊楓就載著尹劍塵禦劍飛入了飛羽澗內。
    降落在青翠如滴的草地上，尹劍塵可沒有心思看旁邊，而是立刻打坐起來，隻見一片光芒從尹劍塵身體內放出，療起了傷來。
    尹俊楓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向旁邊的山水了，也許在尹俊楓的心裏，還有著那麼多多許許的陰影，難以去覆蓋忘懷。
    這裏就是飛羽澗了。前麵，是三麵包圍的穀地，無數的奇花異草生長其中，一條小路彎彎曲曲不斷延伸到裏邊，高山之上，一條瀑布從峰頂直掛而下，水流白潤，真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奇特壯觀。
    尹俊楓看得有些出神了，之前一路上都是荒蕪，幾乎很少見過這麼綠的地方，加之現時已是秋天寒深，北方的天境更是枯黃。
    看著那些水，不斷飄逸起來點點寒星，腦子好像觸動到了什麼，可是總是抓不住，看不清，心內迷迷茫茫起來。不斷地看著，總想抓住那一點繩索，可是就好像天邊，難以到達。水聲，不斷流淌，飛速而下。
    “到底那是什麼呢？”尹俊楓輕輕地自語了一聲。
    “楓兒，你在想什麼？看得這麼入神的！”尹劍塵突然從背後問道。原來是他調試療傷好了些，看見尹俊楓那樣子才突然問道。
    尹俊楓本來就出神的想著，沒有聽到似的。直到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尹劍塵，有些失落，有些迷茫，道：“沒有什麼情況，隻是看前方的水流有些出神了。”
    曆經世道的尹劍塵怎會不知敷衍的話，他可是認為自己這個兒子真的藏著太多的事，連他這個父親都不願意說。也許是小時候太多對他那個樣子了吧。尹劍塵哀歎一聲，道：“父親知道你心裏真的有很多問題，或許因為小時候的隔閡，你還對我有那麼大的成見。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思你應該懂得。作為一個世家的長老，更是希望你能夠獨樹一幟，而不是偏安一隅。可那時候，你卻……”尹劍塵說到這，突然不說了。
    尹俊楓聽著這些話，卻好似勾起了以前的不愉快的往事，就那樣再次回頭看向水流，沒有再說一句。出來這麼久了，經曆的也有些多。或許在他的心裏，真的不太在意太多了吧。
    尹劍塵看著尹俊楓，看著那個背影，忽而歎息一聲，道：“轉眼間你已經都十六歲了，是長大了呀。有些事情，也應該讓你自己去接觸解決。走吧，我們進去拜訪歐陽世家。”於是，尹劍塵率先向那條彎曲的小路前去。
    尹俊楓轉身，看著前方的那個背影，是那樣的不一般，一絲奇異情緒從心內泛起。然後，他也向前走去。
    這條小路，鋪滿了手掌般大的鵝卵石，在兩旁青翠如水的綠草，姹紫嫣紅的繁花來說，有些奇異獨特。走在其上，仿佛走在一條通往天堂的神奇路橋。那兩座高山之下，這是這條小路經過的必經之路。飄逸的氣息，充滿了這裏的每一處地方，仿佛無限的靈氣，充沛著這個世外桃源。
    出了斜穀，真的就是飛羽澗。由於山峰包圍，其上不斷飛泄而下許多瀑布，在半空灑下層層疊疊的如絲水珠。山前山後，都是蔥蔥的植株，爭先恐後地占滿了每一寸空間。
    豁然開朗，一座宏偉的山莊坐落在飛羽澗下。尹劍塵指著那條大的瀑布，道，：“那裏，才是真正的叫為飛羽澗，瀑布之下就是歐陽山莊了。你看那個氣勢，沒有比我們尹世家差吧。走吧，我們去見見歐陽世家的家主歐陽翔天。”
    就在他們
    走到歐陽山莊的時候，忽然前方走出一個人來，二十多歲，看來蠻年輕的，應該是歐陽世家的弟子。那人看見尹劍塵和尹俊楓，問道：“不知道兩位是？”
    尹劍塵道：“煩請通報一聲，尹世家尹劍塵攜子尹俊楓前來拜訪。”
    那個年輕弟子上下打量了看似有些虛弱的尹劍塵，又看了一下一旁的尹俊楓幾眼，有些不情不願地道：“你們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看著那個弟子離去，尹俊楓有些感慨，隻是，自己的心中，到底要怎樣去走自己的路呢？
    片刻之後，出來了一個弟子。但已經不是原先那個了。隻見他左右看了莊門口的兩人，突然顯得恭敬地道：“很抱歉，我們的家主外出雲遊至今未歸，但我們歐陽世家大公子歐陽飛龍請兩位進莊。”說完，他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尹劍塵也不客氣，走了進去。倒是尹俊楓第一次來這裏，難免有些不自在。他看了那位弟子幾下，那弟子倒也有禮貌，向他點了點頭。隨後尹俊楓也進去。
    從門口一直進去，就是一條長廊彎彎曲曲轉過許多地方。長廊兩旁，無數的小花園一直伴著，真是綠意盎然。每隔幾個地方，又見到許多小小的亭子，亭子上有一張石台，台邊都有三四個小小的石凳固定在地上。亭子上方，綠色與黃色交彙而鋪設的亭頂，更是好看。
    經過了許多地方，包括小院亭榭，終於，尹俊楓看到，前方是一座壯觀的房子。隨後，一個青年人把他們領了進去。
    這個青年人正是歐陽世家的大公子歐陽飛龍，平時歐陽翔天不在莊內，都是他處理大小事物的。
    歐陽翔天共有二子二女，分別為：歐陽飛龍，歐陽靜，歐陽穎，歐陽白雪。
    歐陽飛龍麵帶尊敬客氣之意，顯得很有禮貌，道：“不知道世伯到來，沒能來熱情招待，還請恕罪。父親外出雲遊現今未歸，隻好由小侄我來接待了。”
    尹劍塵嗬嗬笑著，道：世侄這是哪裏的話，我們兩家同為天境數千年，從來都是友好相處，何需那麼見外呢。況且現在的天境都很不太平，歐陽家主外出查看詳情也未可知。我們的到來，也隻是冒昧拜訪，這還需世侄你多多體諒的。”
    “無需客氣，世伯既然來此，正好可以多住幾天。我看得出，世伯的氣色不太對勁，好像受傷了，而且頗為嚴重的，需要好好調養才行。”歐陽飛龍道。
    “不瞞世侄你，我的確是受傷害頗為嚴重。因為與祈月教的護法離幽大戰了一回，結果僥幸撿回了一條命，還真需要在你們歐陽山莊待上一陣子了。”尹劍塵也不隱瞞，把事情說了出來。
    “哦，有這等事？也難怪，祈月教四大護法之首離幽，其境界已達大乘。世伯敗下來也是常情。就算是我父親，也不知道勝負如何的。如今，世伯你隻管在此養傷，其他的不必擔心，需要什麼，可以吩咐莊內的弟子去做。”
    “那就多謝世侄了。底下確實有一事，就是想請世侄派人捎書信一封回擎開峰，告訴我的情況。不知道可以不？”尹劍塵道。
    “這事沒有問題，稍後就著人去做小侄我已經叫人做好了飯菜，就請過去吃飯吧。對了，這一位就是令公子尹俊楓吧，聽說當年可是聰慧之人，如今看來果然不一般，英俊非凡呀。”歐陽飛龍道。
    尹俊楓微微笑了笑，算是禮貌地回複了他的讚揚話語。在他看來，在這裏所聽到的話，幾乎都是客套話，沒有必要太在意什麼的。
    歐陽飛龍倒是很看得開，嗬嗬笑了幾聲，就帶著他們去吃飯了。
    飯桌上，不知道為什麼，隻有歐陽飛龍一個人在此陪伴，倒是不見另外三位。尹劍塵忽然奇怪，問道：“來這裏，怎麼都不見另外三位，歐陽靜，歐陽穎和歐陽白雪呢？”
    “哦，你說他們呀，二妹和三弟都不知去哪裏了，好像也是和我父親一樣吧。至於四妹白雪，他喜歡清靜的地方，不會到這樣地方來，我也拿她沒有辦法。”歐陽飛龍解釋道。
    於是說說之後，也就是吃過飯後，歐陽飛龍領著他們來到客房，從那看向後邊，正是一道大瀑布從天而降，聲音大的驚人。
    “你們放心在此休息，房子是隔音的，盡管後邊的瀑布聲音很大，但是到了裏邊，就什麼也沒有了。”歐陽飛龍道。
    “嗯，楓兒，我們進去。”尹劍塵向歐陽飛龍點點頭，又叫尹俊楓道。
    尹俊楓仰望了一下瀑布，什麼也沒有說，跟著走了進去。
    臥室之內，尹劍塵問道：“楓兒，真的不可以告訴爹這幾個月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切已經如往事，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有些事情，在我沒有完全弄明白之前，我不願多說什麼。”尹俊楓看去有些落寞，隨後，他走出了房間，換到隔壁去了。
    看著那個背影，尹劍塵自語道：“或許以前自己對他的做法真的錯了吧！”但是在他的心內，還是不希望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