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他的記憶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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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空無雲,星繁,月正明。
葉雲揚一個人負氣的走在走廊裏。哼!這兩天爹娘一直都圍著那個姐姐小,都不怎麼理他了,葉姨和桐伯也是。氣死他了。老實說,他也不是很討厭那個姐姐小啊,他從小就是一個人在這裏長大,陪著他的隻有爹娘葉姨桐伯,現在有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玩伴兒他高興就來不及,則不麼會討厭她呢?頂多有點吃味啦。
是。他承認這幾天他老是欺負她,可是他隻是覺得她受委屈時翹著的嘴巴很好玩,他想多看幾次而已。所以他喜歡欺負她,擔不是因為討厭她。就像現在,他又有了一個新點子——他要到她的窗外撞鬼嚇她,然後他肯定又會露出那種好玩的表情了,說不定,她還會哭呢!想到這個,葉雲揚笑的很燦爛,腳步也加快了。
然而他才走到木未欷門口,便聽到有小小的啜泣聲自房子裏傳出來。“咦?我還沒嚇她,她就在哭嗎?”葉雲揚自語,頓時覺得沒勁了,索性大方的推門而入,走到床邊,便看到他準備捉弄的人正抱著自己的膝蓋縮在床角落裏小聲的哭著。
聽到有人進來,木未欷抬起臉,臉上斑駁的淚痕和紅印看的葉雲揚很不舒服。“喂,你哭什麼啊?臉上難看死了。”
“爹、娘。”大概是有人說話會比較舒服點,木未欷抽噎著想要在年前這個平日裏總是捉弄他的男孩傾訴:“我夢到爹娘了,強盜好可怕~~~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都這麼大了還要娘,他們不在就哭鼻子,你羞不羞啊?虧你還是姐姐小。”葉雲揚人小鬼大的一臉鄙夷。
“嗚嗚嗚~~~~~爹~~娘~~~”
“別哭了,很難看,你羞不羞啊?”
“嗚嗚嗚~~~~~爹~~娘~~~”
“別哭了,又難看,又醜,又吵。”
“嗚嗚嗚~~~~~爹~~娘~~~”
“別吵了!很醜!!很吵!!!很難看!!!!聽到沒有~~~~”葉雲揚終於失去耐心的叉著腰吼道,很有氣勢的樣子。
木未欷呆愣了一下後,哭的更厲害了——被嚇到了。
“喂~~~~你別哭了好不好。”葉雲揚無奈了,這個姐姐小怎麼這麼相隔小孩子啊,明明就比他大。他手腳並用的爬上床,笨拙的做一件他活了11年從沒有做過的事——哄人。
“你別哭了,娘說好孩子是不哭的。”看著她依舊哭的厲害,葉雲揚覺得自己都要哭了,“你別哭了,你哭的話你爹娘會難過的。”
“嗚嗚~~~~~爹娘死了,他們被強盜殺死了,他們才不知道呢~~~~~~~嗚嗚嗚~~~~”
“死了?原來你沒有爹娘啊~~~”雖說才11歲,但葉雲揚已經能理解死了是什麼意思,但並不是了解其中的憂傷,隻是懂得姐姐小再也見不到她的父母了,他不禁想到葉姨給他講的故事裏可憐的孤兒,不由得覺的謝謝姐很可憐。“別~~~~別哭了。”
“反~~反正~~我爹娘也看不見。~~嗚嗚嗚~~~~~”
“誰說看不見啦。”葉雲揚努力的回憶著葉姨給他講的故事。“人死了就會變成星星,掛在天上看著他們在乎的人,你的爹娘現在也一定也變成了星星在天上看著你呢,你要是不開心的話,他們也會難過的。”嗯。葉姨就是這樣給他講故事的。
“爹娘變成了星星?那我跟他們說話他們聽的到嗎?”木未欷抽抽鼻子。
“當然啊。你把自己不開心不開心的事告訴星星,星星會在天亮的時候把它們一起帶走的。”
“真的?”木未欷問的可憐兮兮,但已經停止了哭泣。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見她不哭了,葉雲揚有點小小的得意。
“你明明就經常捉弄我!”木未欷發出指控。
“叻~~~”葉雲揚眼神閃爍,“這次,這次真的沒有。”
“那我不哭了,爹娘看到會不高興的。”木未欷迅速的抹幹了眼淚,顯然她已經相信了葉雲揚的話。“我要去和爹娘說話。”她快速的從床角爬出來就要下床,隨即又垮下臉。“星星那麼高,我說話他們聽不見怎麼辦?”
“那你就爬高點唄。”葉雲揚隨口說道
“我知道了。”木未欷迅速跳下床,靴子都等不及穿上就拖著跑出屋外,沒跑幾步又折了回來。“謝謝你,雲揚弟弟。”她說道,語畢又小跑了出去。
葉雲揚被她一連串的行為弄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後隨即大叫:“我才不是弟弟,我比你高!!”可是木未欷像沒聽見一樣的跑遠了。“搞什麼嘛?”葉雲揚撅著嘴,慢騰騰的爬下床追了出去,就看到木未欷一臉沮喪的站在她的小院裏最高最粗的一棵樹,一臉要哭了的表情。
“喂,你怎麼了?怎麼又要哭了?”
“我才不哭,爹娘看見會傷心的。”木未欷倔強的用力搖著頭,逼回自己的眼淚,但聲音聽起來就有點可憐兮兮。“我想爬到樹上去,可是太高了,我夠不著。”
“這麼晚了,你爬樹幹嘛?掏小鳥窩?這棵樹上可沒有。”
“不是。我想怕高一點離爹娘近一點和他們說話,可是我爬不上去。”眼看眼淚就要滾出來了,木未欷還是用力的搖頭想逼回去。
“別哭別哭!!”葉雲揚叫停,“我幫你,我幫你就是。拜托別哭!”
“你幫我?”木未欷懷疑的瞅著葉雲揚。“雲揚弟弟,你其實就比我搞兩寸。”
“別瞧不起人,我踩不會想你這麼沒用呢!看我的!”葉雲揚驕傲的道。
葉雲揚人小鬼大,他拖著木未欷去大廳裏把那張不必他們矮的太師椅合力拖到樹下,將椅背靠著樹幹。木未欷站到椅子上,手指尖就可以摸到樹枝,再踩上椅背,半截身子就鑽進了樹枝間,葉雲揚很容易的就爬了上去,再軟泡硬磨的把自小沒做過這種危險遊戲的木未欷一餓拉裏上去,兩個孩子再順著樹枝向上爬了一小段,木未欷逐漸的膽子也大了,過程進行的很順利。不一會兒,樹枝間就掛著兩雙腳丫。
葉雲揚漫不經心的玩著身前的樹枝,腳丫子還晃啊晃。木未欷則是有點小小的緊張一隻手還抓著樹枝,但過了一會兒逐漸放鬆了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兩個孩子一起吃著葉雲揚不知從哪裏拿的葵瓜子。
“爹娘,你們看我在笑哦?”木未欷天天的對著滿天星鬥笑著,“雲揚弟弟,哪顆星星是我爹娘。”她吧眨著眼睛看著葉雲揚。
這我怎麼知道。葉雲揚翻個白眼,說道:“天上那麼多星星,誰分的出來哪顆是哪個?不過你認不出來你爹娘,你爹娘還是人的出你來的,所以,即使你沒看見星星,也不能哭了,他們一定在天上的某處掛著正看著你呢。”
“嗯!我以後都不會哭了!”木未欷重重的道,然後崇拜的看著葉雲揚。“雲揚弟弟,你好厲害啊。”因為今天的這件事,她原本對葉雲揚的壞印象一掃而空,頓時就對他產生出親近感。
“那是當然。”葉雲揚得意的道,由於心情好,他現在也懶得和這個姐姐小爭論稱呼的問題了。他飛快的嗑著瓜子用力的把殼吐出去。
木未欷看到了葉雲揚的舉動,也學著做,可她塗的就是沒有葉雲揚的遠。發現了這一點葉雲揚更得意了:“你看我吐得比你的要遠多了,我贏了~~~~”他興奮的份額拍手晃動,但他似乎忘了自己正坐在樹杆上,身體一個不平衡,他栽了下去。
“雲揚弟弟!”木未欷驚叫,下意識伸出手去想要拉住葉雲揚,理所當然的她也掉下去了。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