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薩摩耶再次出現，狗爪子指著崔都鴿和白啟，汪汪叫著。
    崔都鴿和白啟默契的裝傻充愣，假裝聽不懂狗叫。
    崔都鴿幹咳了一聲，小聲嘟囔：“我們不是故意的……”
    薩摩耶哼了一聲，扭頭離開。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他們沒有耽擱太久，很快便離開了。
    崔都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來我猜對了，那些東西真的在進行某項研究。”
    “嗯。”白啟點點頭，“不過……你確定他們真的能研究出什麼嗎？”
    崔都鴿聳了聳肩，說：“我不知道。”
    兩人轉身準備繼續監聽，卻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有實驗員喊道：“快快快——！十七號實驗品出事了！”
    崔都鴿和白啟飛快的回頭。
    實驗室裏燈火通明，幾名穿著白袍的醫務人員正圍著一隻渾身血淋淋的“動物”，手足無措。
    這是一隻阿拉斯加犬……魚？
    這隻阿拉斯加犬的身上還帶了不少水生動物的特征，比如胸腹部、尾巴尖端都有鱗片和刺；它的毛發顏色斑斕豔麗，尾巴末端還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
    此刻，這隻阿拉斯加犬躺在冰涼堅硬的金屬板上，奄奄一息，眼球凸出，雙眼翻白，喉嚨深處發出嗚咽般的哀鳴。
    幾名醫務人員正圍在它身邊。
    它的脖頸被一把鋒利的匕首貫穿了，刀尖從它後腦勺鑽出，鮮血順著傷口噴湧出來，染紅了整塊鋼板，滴滴答答落在它周圍的儀器上。
    崔都鴿和白啟站在門口，沒敢貿然靠近。
    他們聽到了一些對話——
    其中一名醫務人員說：“這家夥剛從隔離區跑出來的，沒想到竟然自己殺掉了自己……”
    另一個聲音說：“不，不僅是這一隻，這段時間我們陸續送進來二十五隻阿拉斯加犬，全都在同一天死亡了。這裏的情況恐怕很糟糕……”
    “先別管那麼多，救活它！”
    “可是……”
    “沒有可是！”那個聲音嚴厲起來，“救活它，讓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醫務人員似乎歎了口氣，隨即拿起工具開始給這隻受傷的阿拉斯加犬注射藥劑。
    然而這並沒有改善什麼。
    這隻瀕臨死亡的阿拉斯加犬甚至連掙紮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它趴在金屬板上，眼球緩慢的滑出它的眼眶，直到最後一絲力氣消失。
    這時候，一直沒出聲的那個聲音開口說：“它死了……”
    醫務人員無奈的放棄了治療：“算了，已經沒辦法了……”
    醫務人員沉默的將這隻奄奄一息的阿拉斯加犬推進液氮箱中，然後關上蓋子。
    液氮箱裏傳出“嗤啦”一聲響，液體凍僵了這隻阿拉斯加犬。
    “你們兩個，今晚值班，記錄數據。”聲音在他倆身後響起。
    正專心偷聽的兩人被嚇了一跳，齊刷刷的轉過頭。
    崔都鴿立刻轉身，問道：“誰？”
    一隻青魚從陰影中走出，它麵容蒼老而憔悴，一頭花白的卷發淩亂不堪，眼窩深陷，皮膚呈青灰色。
    崔都鴿看到這樣的一幕差點兒脫口而出“老巫婆”三個字。
    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收斂表情，做出恭敬的模樣。
    “您……有什麼吩咐？”崔都鴿低眉順眼。
    那老巫婆打量了崔都鴿兩眼，忽然問：“你們是新來的實習生吧？”
    它的聲音嘶啞，“你們是怎麼進到這裏的？”
    “啊，因為我們第一次來，迷……路了？”崔都鴿含糊的答道。
    “第一次來就敢來這種地方。”老巫婆的語氣滿是讚賞之意，但它的臉色依然難看，“真勇敢，今天晚上認真記錄數據，會有人帶你們的。”它的話語戛然而止，隨即轉身離去。
    崔都鴿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白啟拍拍他的肩膀說：“別怕，它看起來很”慈祥”……”
    崔都鴿：……嗬嗬。
    崔都鴿忍不住看了那隻青魚背影一眼，心底總覺得怪怪的……那隻老巫婆的舉動，總給人一種古怪的違和感。
    白啟見崔都鴿盯著老巫婆的背影不放，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問：“喂，你在看什麼？”
    “哦……”崔都鴿收回視線，說，“我覺得她有點不正常……你呢？你也這麼覺得？”
    白啟點點頭：“是挺古怪的。”
    崔都鴿微眯起眼睛：“我總覺得……”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一隻禿頂沙皮狗走到他們旁邊催促道，“趕緊去記錄數據，別磨蹭！”
    崔都鴿和白啟急忙跟了上去。
    崔都鴿一邊跟在禿頂沙皮狗身後往電梯方向走，一邊問：“大叔，你知道這裏具體是研究什麼的嗎？”
    “你問這個幹嘛？”沙皮狗警惕起來，瞪著崔都鴿說，“不該問的別問！”
    崔都鴿笑了：“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禿頂沙皮狗哼了一聲，不搭理他，徑直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