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阿言要拘著鈴鐺了，你看，他一走，鈴鐺就像野馬一般，瘋的不像樣，還有那幾個公子，除了那個陸家奕，其餘兩個完全沒把她當女子，倒也相處的輕鬆……”沈蘇葉被秦無拉著手，時不時和他說著話。
    雖然他們有三個人，可秦無和小知了都不愛講話，一時間也隻有沈蘇葉的聲音，沈蘇葉也沒不好意思，每次他說完秦無都會“嗯”一下，表示他有在認真聽，所以他的沒覺得孤單。
    前麵三人慢悠悠的向山下走著，後麵四個卻在打鬧著。
    主要是許四和範六兩個，說不上兩句就能互懟起來。陸家的奕還好，程玲在一旁，他還是控製住了脾氣，但偶爾也會諷刺他二人幾句，看的程鈴在一旁直笑，嘴角就沒放下過。
    幾人在山腳處暫別，陸家奕三人要騎馬，也沒耽誤，上了馬就和鈴鐺揮了揮手，說好了下次再見。
    程玲則上了他們租來的馬車，馬車因為多被看顧了一天，又付了三文錢。
    到縣城時已經過了午時了，把沈蘇葉幾人送到了醫館，又順路還了馬車，秦無這才回了衙門。
    衙門這時已經在大堂開審了。
    程言被蘇溢湛免了跪，站在他右手旁的柱子前，類似師爺的位置上，鄭主薄坐在左下首，身後是記錄的吏人。
    程言是第一次直麵衙門審犯人的場景，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蘇溢湛，這會才有他真的是縣令的真實感，很有威嚴。
    程言剛到衙門就在後堂把這案子從頭到尾的說給了蘇溢湛，這會蘇溢湛審賈成傑，心裏也有數。
    先是問賈成傑，賈成宏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係，賈成傑自然不會承認。蘇溢湛也不急，傳了周立寧和趙廣遠，讓二人把查的線索說了一遍，賈成傑雖麵色有異，可還是沒承認。
    秦無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來的正好，蘇溢湛又傳了他，讓他把驗屍的結果仔細的說一遍，但賈成傑計劃了這麼久，心誌自然沒那麼容易催毀。
    血衣，整個案件的始終，蘇溢湛都說給了賈成傑聽，見他咬著牙還不承認，蘇溢湛無奈的搖頭，讓人傳了彩月上堂。
    賈成傑在看見彩月的那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掩蓋下來，所有的表情都控製的很好。
    可那淡定的神色在聽到彩月把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後就徹底沒了顏色。
    他知道，這次他就是不認罪都不行了，但想起賈家的一切後，他迅速整理好情緒，在大堂上怒斥彩月在胡言亂語，死不承認罪行。
    證據證人確鑿，可這賈成傑竟還是嘴硬的不行，蘇溢湛這個縣令也不是白當的，直接吩咐衙役上刑。
    等人被打得起不來了，這才又問了一句“賈成傑你認不認罪！”，可賈成傑卻還是一言不發。
    蘇溢湛不是那等喜歡用刑的人，雖有些屈打成招的意思在，但證據確鑿，也不算是衙門逼迫的，蘇溢湛正打算讓人按住賈成傑畫押認罪，外麵就跑進來了一個捕快。
    “大人，賈家來人了，說是賈老夫人身邊的，有封信要交給大人。”
    “傳！”
    蘇溢湛沒猶豫，讓人趕快去傳上堂來。
    “大人，草民賈家管家，賈誠。這是我家老夫人要草民交給大人的，說大人看過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賈誠一頭白發，恭敬的把信舉過頭頂。
    衙役把信接過，交給了蘇溢湛。
    程言現在一側，有些好奇，但是很快，這份好奇就有了答案。
    蘇溢湛看完信，心底喟歎，暗說了一句世事難料，這才抬頭看著賈誠：“你家老夫人說你有事要告訴賈成傑，可是？”
    “正是，是老爺從前隱瞞的事，事關大少爺和二少爺。”賈誠瞞著這個消息好多年了，但他累了，賈家也早已滿目瘡痍了。
    “那就說吧，賈成傑，你得好好聽著了。”讓人把賈成傑拍醒，讓他認真聽著。
    “事情還要從那年老夫人有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