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接過紙張，細細看了好久，還是搖了頭：“不曾見過。大人是覺得這是我們樓裏的東西？”不然彩月可就不知道為何程言會問她了。
    “不是，隨意問了問，你……”
    “程家哥哥，可否讓我們看看那圖案？”話頭被蹲在一旁的許四打斷了。
    “嗯？你們見過？”程言詫異，沒想到會在意想不到的人身上找到線索的答案。
    “也不確定，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許四不敢肯定。
    “你也這麼覺得麼？”誰知範六也說了一句，這下許四就覺得不是自己的臆想了，“是吧，你也覺得眼熟是不是，程家哥哥，能讓我們看看麼？”
    程言點頭，把紙張遞給了許四，三人頭湊在一起，皺眉的皺眉，咬嘴皮的咬嘴皮，都是覺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程言看他們三人苦思的模樣就覺得他們是真的見過了，隻是想不起來罷了，也不打擾幾人，繼續問著彩月。
    “賈成傑在彩花樓沒有叫過其它姑娘麼，據我所知，彩花樓的花魁應該不是你，叫什麼……”
    “彩雲！叫彩雲！”彩月臉上閃過一絲的不甘，咬牙吐出了這個名字。
    “對，彩雲，賈成傑竟然不曾想過見見那彩雲，每次去樓裏叫的都是你？”
    程言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彩月答話總是淡定不已，也隻有提起賈成傑和彩雲時才會露出一點情緒，程言就想著用激將法，刺激彩月，讓她失控，或許能得到另外的驚喜。
    彩月這邊有沒有驚喜他還不知道，但他話剛落，地上蹲著的三人卻大叫了出來，嚇了他一跳。
    “我知道！我知道了！”許四興奮的從地上蹦起，拿著那張紙，幾步就跑到了程言麵前，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程家哥哥，我知道這圖案在哪見過了。”
    “是彩雲姑娘手帕上的圖樣。”
    “……”
    許四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身後範六就慢慢起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的說道。
    可許四就不淡定了，明明是他想到的，為什麼說出來卻是範六？他要被氣死了！！
    “範六，我要和你決鬥了！！每次都是這樣！每次你都要搶了我的風頭！！”許四猙獰著神色，一下撲到了範六身上，一點沒留情的動了手。
    範六自然不甘示弱，在他動手時就回了一擊。
    陸家奕嫌棄的看著打鬧的兩個人，又來了，每次都是這樣，決鬥決到最後還不是勾肩搭背的去花樓荒唐了，也不知道每次都這樣是做什麼？幼稚！他可不認識這兩人。
    程言幾人看著互毆的兩個人，也沒打算管，他們在想剛剛範六說的事。
    “他們剛剛是說，這圖樣是彩雲帕子上的？那怎麼會在賈成宏手上？”沈蘇葉不解的問道。
    “或許還是要問那兩人才行。”程言看著還在打的兩人，想了想，還是讓他們先痛快了才說吧。
    “彩月姑娘，彩雲姑娘的手帕圖樣你竟然不認識？怎麼說你們都是一個青樓裏的，不可能說沒見過吧？”程言把紙張拍在了桌子上，語氣不再溫和，眼神更是冷冷的看著她。
    “就算我們是一個樓裏的，那也不能代表她的事，我就必須全部知道吧，再說了，妓子的帕子多半是送給她最心儀的恩客的，圖案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哪裏知道這是彩雲的？”彩月可不會讓程言就這樣冤枉了她。
    “程家哥哥，她說的是真的，這圖案是我們半月前在彩花樓見到的，那天是彩雲的出閣日，彩花樓給她辦的很大，很多常客那天都去了，我們也是在那天第一次見到彩雲姑娘的。”
    許四和範六還是互相留了情，並沒有繼續互毆了，不過兩人下手重，就這麼一會各自臉上都掛了傷，但兩人打過後又是你架著我，我靠著你，兄弟情還是很厚的。
    範六慢慢直起身來，感覺連呼吸都是疼的，許四個傻缺，下手這麼狠，範六覺得自己有必要補回這一拳，但還是等以後了，現下還是這裏的事更重要。